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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源一愣，有些意外。

  捏著手裏的弓，看著比自己低了一頭的皇弟。

  楚淮說完便垂下長卷眼睫，安靜捏著弓箭挪到後麵，自己拉著弓弦練習。

  手心都磨的有些痛。

  前幾日才恢複好的傷處因為拉弓又磨出一圈紅。

  半晌他垂著腦袋，張唇輕輕吹手心。

  皇帝的幾個皇子之中，自從前太子沒了之後，如今二皇子便是他最寵愛的。

  陳貴妃的兒子被立成太子，皇後自然不甘。

  但膝下兩個孩子都相繼出事，她沒底氣對皇帝置喙。

  馬術箭術皇子們都要學習。

  太醫院的人就在獵場周圍守著。

  皇子們誰有不適，便會及時處理。

  “嘖，太子哥，方才教習九皇弟感覺如何？”

  楚恒聞言扯唇冷笑，“那小廢物什麽也不會，來了這邊有什麽用。父皇又不喜歡他。”

  倒是連累的他練習，過幾日還要隨著父皇去春獵。

  旁側幾個皇子聞言跟著笑。

  沒有人反駁。

  教習皇子老師都是幾年前親征沙場的將士，如今年紀大了些退位，對小孩兒就格外嚴格。也不會手下留情。

  從清晨天微亮就開始練習，直至中午頭，這才結束。

  所有皇子都很疲憊，隨行的侍從又是遞水，又是擦汗，唯獨楚淮隻有婢女跟著，在獵場外也進不來。

  小家夥口幹舌燥。

  雪白臉頰上，汗珠一滴滴不斷順著額頭滾落，衣袍都浸透了，胳膊更是沉重的沒一點力氣。但他不吭也不鬧，安安靜靜也不爭吵。

  放下弓箭小手揉了揉眼，小家夥慢慢吞吞磨蹭朝營地那邊走。

  “擦傷的話要用這個藥膏。”

  卻是一陣熟悉的說話聲響起。

  楚淮長卷的睫毛一顫，呆愣了一下，抬眸就朝前看去。

  就見到一張熟悉的臉。

  少女身著一襲淺色銀絲滾邊長裙站在籬笆側，腳邊放著藥箱，手還捏著小藥罐。人群之中是那麽的顯眼。

  隻是和她說話的是幾個太醫和小皇子。

  少女低頭一邊給幾個小孩子塗藥，一邊彎腰摸了摸他們腦袋。笑容溫和。

  漆黑的驟然瞳孔收緊，楚淮睫毛顫了顫。一下就咬住了嫣紅唇瓣。

  她她也是太醫麽。

  一邊走朝前走，楚淮中途忍不住瞥了眼女孩兒攥著別人的手，呼吸頓了頓，局促垂下雪白小臉。

  “宮中什麽時候有女太醫的？”旁側有幾個皇子還是有點奇怪的，以前倒是沒見過。頭一次聽說。

  “不清楚，我倒是聽母妃提過幾句，不過不讓我多問。”

  葉念給和太醫幫幾個皇子上藥，拉弓時間久了，手指縫隙那裏多少會有擦傷。

  今兒太醫院是人不夠用了她才跟過來的，平日裏是來不了這裏，後妃們防女子和防賊一樣。

  鮮少見女太醫，皇子們都瞧著很是稀罕，七皇子楚宴更是受傷了不要太醫上藥，就去找葉念給他塗。

  “讓我看看你受傷了沒有。”

  正無措站在獵場邊。

  楚淮軟乎乎的小手忽然被一個太醫拉起來，不由呆了下。

  那太醫一邊說著轉身掏出藥罐，低頭剛要說話，卻見身側小孩兒揪著衣角睜著漂亮漆黑的眼睛，安靜朝後退了好幾步遠。“不要。”

  說著小手背在身後，“我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