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韻書一開始還隻是大吃大喝。

  結果吃著喝著吃著喝著，沒多久就開始邊吃邊哭。

  秦歡覺得自己攤上事了。

  “嗚，嗚嗚嗚——”

  一開始柳韻書還抽抽噎噎的克製，可當她發現秦歡不會問自己原因之後，就開始放聲大哭。

  好在沒哭多久，她的手機就響了。

  柳韻書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立馬止住哭泣。

  可她剛才哭得太上頭，一時間沒辦法停下，沒辦法，她隻能胡亂灌了一大口可樂。

  “喂，媽媽。”

  柳韻書接通電話，聲音文靜又乖巧。

  “是呀，這兩天在同學家玩就不回去了，下個月一定回去陪你和爸爸。”

  “嗯，好的，媽媽再見。”

  掛斷電話，柳韻書瞄了秦歡一眼。

  見她還是一副萬事不關心的樣子，一下子就放心了。

  “謝謝你，秦歡。”

  她低聲道謝。

  然後繼續胡吃海塞。

  秦歡：“……”

  感覺今晚不會太平靜。

  今晚確實不平靜。

  尤其是在楚煦的病房。

  某高級私立醫院的vip病房，楚煦的頭被包裹得嚴嚴實實，他憤怒地摔著病房裏的東西，可一用力，他身上的傷就更痛了。

  他氣得大罵：“秦歡，你給我等著！”

  接著就是一串汙言穢語。

  “楚哥，你先冷靜冷靜。”

  杜景瑞站在一旁，麵帶自責。

  ——如果不是因為他放了楚哥的鴿子去警告柳韻書那個綠茶女，楚哥也就不會變成這樣。

  他很後悔，早知道就改天再收拾她了。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

  楚煦雙眼通紅。

  他被秦歡揍得痛不欲生。

  可除了臉上顯而易見的傷外，醫院什麽都沒查出來！

  而他帶去的人被秦歡踩廢了手，醫院也說沒有受到任何外力攻擊，至於什麽原因造成的殘廢，他們也不清楚！

  “廢物！都是廢物！！”

  楚煦憤怒大喊。

  “楚哥，你別生氣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好好教訓那個叫秦歡的！”

  杜景瑞好說歹說，楚煦還是瘋狂又憤怒。

  他沒辦法，隻能先離開醫院。

  等他把秦歡好好收拾一頓給楚哥出氣，楚哥一定馬上就能好！

  剛走到醫院門口，杜景瑞才看到姍姍來遲的石恒。

  “石恒，你怎麽才來？”

  杜景瑞有些不滿。

  下午他有事才放了楚哥的鴿子，可石恒能有什麽事？他怎麽也沒去幫楚哥！

  而且楚哥都在醫院待了這麽久了，他才過來探望。

  還隻拿了一個破果籃！

  石家果然是小門小戶，連兒子都養的不大氣。

  要不是楚哥說石恒可憐要帶他一起玩，他才看不上他！

  “什麽才來？”

  石恒見杜景瑞臉上閃過輕蔑，也沒生氣。

  隻覺得杜景瑞沒腦子。

  看他這幅怒氣衝衝又自以為義氣的樣子，十有八九是想找秦歡給楚煦報仇。

  楚煦腦子雖然不好使，但打架是毋庸置疑的厲害，連楚煦都打不過秦歡，還被她揍成這個樣子，杜景瑞居然以為自己能為他報仇。

  簡直可笑。

  而且秦歡可是秦意的女兒。

  秦意，可不是什麽好招惹的人。

  “楚哥下午就進了醫院，現在都晚上了，你怎麽才來！”

  “寫作業。”

  石恒回得輕描淡寫，把杜景瑞氣得不輕：“什麽作業能比楚哥更重要！”

  “什麽作業都很重要。”

  “石恒！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兄弟！”

  氣急敗壞的杜景瑞大聲質問。

  石恒沒回答，隻看了他一眼之後就走進醫院。

  杜景瑞一腳踹翻醫院門口的垃圾桶：“草！”

  他果真，還是看不慣石恒。

  真想揍他！

  杜景瑞怒氣衝天，但還是沒忘自己出來是幹嘛的。

  於是掏出手機，問圈子裏的人知不知道秦歡在哪。

  一群人紛紛表示不知道。

  甚至還提醒他，最好不要招惹那個大魔頭。

  最後隻有一個說自己跟秦歡有仇，告訴他秦歡最近轉學去了清河一中，現在可能在外麵閑晃，還告訴了他幾個秦歡平時會常去的地方。

  之後就再三表示，不要讓人知道是他說的。

  然後就拉黑了他。

  杜景瑞咒罵一聲，開始按照上麵的地址挨個找。

  ·

  被杜景瑞惦記的秦歡喝完了最後一口咖啡。

  柳韻書早已經哭累得上床睡了。

  秦歡再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路過柳韻書床邊的時候，看見了她被劃爛的書包和被撕得粉碎的筆記本。

  秦歡默默回了自己位置，繼續賺錢。

  時間漸漸過去。

  窗邊終於浮起了一束亮光。

  秦歡合上電腦。

  校門外。

  各種早餐攤擺滿了熱氣騰騰的早餐。

  秦歡買了一堆。

  吃之前，她給陸綿發了短信，問他有沒有吃早飯。

  ——吃過了，你呢？

  ——在吃。

  ——哦……

  “秦歡，你還沒睡嗎？”

  柳韻書起了床。

  昨晚大哭了一晚上，她的眼睛腫得不行，幾乎隻能睜開一半。

  看著有些滑稽。

  “嗯。”

  秦歡把早餐放在桌上，分了一半給柳韻書。

  “……”柳韻書遲疑了下。

  現在她已經冷靜了下來。

  沒了昨晚不管不顧的氣勢，她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秦歡買了這麽多，明顯是有自己的份。

  柳韻書有些感動，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謝謝。”

  柳韻書小口小口吃著，心裏一陣溫暖。

  秦歡早餐剛吃到一半，就接到了沈灼的電話。

  “喂寶寶，吃早餐了嗎？”

  “在吃。”

  “對不起寶寶，爸爸太忙了，剛剛才知道你媽咪昨天沒去接你。這兩天寶寶要不要來爸爸家住？”

  “不了。”

  “對不起寶寶，都是爸爸的錯，你原諒爸爸好不好？”

  “……嗯。”

  “那寶寶……你媽咪經常這樣嗎？”

  “沒有。”

  “那寶寶中午要不要跟爸爸一起吃午飯？”

  “……”我中午想跟小綿綿一起吃。

  可是……

  “好。”

  沒辦法。

  老父親都這麽可憐兮兮的邀請她了。

  “那就這麽說定了，寶寶你現在在哪？爸爸馬上去接你。”

  “宿舍。”

  “那寶寶等等，爸爸馬上就來。”

  “嗯。”

  秦歡掛斷電話，把剩餘的包子都塞進嘴裏。

  從空間裏翻了翻，找出幾盒味道還不錯的泡麵遞給柳韻書。

  正愁眼睛紅腫沒辦法出門的柳韻書：“謝謝。”

  這下午飯就不用愁了。

  秦歡真是個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