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禿和秦歡站在教室外。

  透過門上的一小方玻璃，小禿給秦歡指了下周明毅。

  不過秦歡沒看。

  她右邊手腕處的小胖蟲圖案正在發燙。

  連璟就在附近。

  一眼望去，講台上的高冷教授引起了她的注意。

  秦歡眼神好，那教授偶爾露出的一小節手腕上，她清楚地看見了上麵蓮花和小胖蟲的圖案。

  “秦小姐，這傅教授有什麽不對嗎？”

  “嗯。”秦歡麵上淡然。

  傅教授？

  是剛才那兩個女生口中傅教授？

  她收回目光：“一會讓他和周明毅過來，我有些話要問。”

  “好，”小禿沒有懷疑秦歡的目的，一口應下，“不過傅教授的脾氣不太好，希望秦小姐你不要介意。”

  “嗯。”

  “那秦小姐先去我辦公室裏等下，我馬上就跟他們一起過去。”

  “好。”

  秦歡看了看表，轉身走了。

  小禿的辦公室不在這棟樓，不過也不遠。

  秦歡循著記憶過去，在樓下路過一麵大鏡子的時候還站著照了一下。

  長得還可以。

  和自己原本的樣貌有三分相似。

  臉上沒什麽妝容，氣色一般。

  而身上的衣服……

  啊，是道袍。

  天師裝逼專用，一般情況下是用不到的。

  秦歡理了理道袍，默默拿出一顆養顏丹吃了下去。

  衣服是不行了，得靠臉。

  秦歡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對著鏡子揉了揉麵頰企圖換一個表情。

  這幅鹹魚的樣子加上道袍，看起來就很菜雞。

  會影響她業績的。

  秦歡對著鏡子換了好幾個表情，最後還是覺得高冷大仙和這身道袍最配。

  可惜，高冷人設和連璟撞了。

  兩座冰山在一起看著就不搭。

  還是算了吧。

  菜雞就菜雞，真大佬無所畏懼。

  秦歡在辦公室坐了不到一分鍾，小禿就帶著周明毅過來了。

  她往後麵看了看，沒有連璟。

  小禿及時解釋：“不好意思秦小姐，傅教授有些事要處理所以沒空，你看，我下次再幫你約可以嗎？”說著，他還瞄了秦歡一眼。

  ——感覺大師的膚質肉眼可見的好了很多。

  難道這就是天師的神秘手段？也不知道能不能治脫發……

  “嗯。”

  秦歡收回目光，打量了下周明毅。

  大概是女友去世對他的打擊有些大，所以周明毅的精神有些萎靡。

  不過長相不錯，身高也一米八以上，妥妥的校園男神。

  小禿：“周同學，這是秦小姐，她有些事要問你，希望周同學你能如實回答。”

  “好。”

  周明毅的聲音有些沙啞，看得出他這陣子過得不怎麽好。

  “你跟董伊蘭什麽關係。”

  “情侶。”

  “你愛她？”

  “愛。很愛。”

  周明毅沒什麽精神，回答問題的時候也有些木訥。但在秦歡問他愛不愛董伊蘭的時候，他眼睛紅了一點，回答也很認真。

  看得出是真愛了。

  “董伊蘭的死跟你有關係嗎？”

  “有。”周明毅徹底紅了眼，萬分自責：“當初要不是我跟伊蘭吵架，她也不會出去喝酒，也就不會，不會……”

  周明毅流下眼淚，聲音哽咽。

  看著就很慘。

  可秦歡不為所動，繼續問：“為什麽吵架？”

  “因為，雪兒……”

  “萬雪？”

  “是。”

  “你跟她什麽關係？”

  “雪兒是我的鄰居，我們從小一直長大。”

  “你喜歡她？”

  “沒有，我隻愛伊蘭。”

  “那為什麽會為了萬雪吵架？”

  “不知道，我不知道。”

  周明毅悲傷搖頭。

  明顯他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

  “好了，”秦歡起身，“你可以回去了。”

  “……”大概是覺得哭成這樣有些丟人，周明毅抹了把臉。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問：“請問，你是天師嗎？”

  “嗯。”

  “那伊蘭的死……”

  “不是意外。”

  ！

  周明毅忽的瞪大雙眼，許久，他緊握雙手。

  “我知道了，謝謝你。”

  周明毅紅著眼轉身跑出辦公室，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之前進行過什麽不可言說的交易。

  “有什麽發現嗎，秦小姐？”

  “嗯。”

  “那……”

  小禿想問問有什麽發現，不過秦歡沒打算告訴他：“剛才那個沒來的，在哪？”

  “你是說傅教授？”

  “嗯。”

  “這個……”小禿吞吞吐吐，看得出有些為難：“傅教授隻說他沒空，說有時間會告訴我。所以……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哦，把他手機號給我。”

  “手機號？！”

  小禿很詫異，這發展……

  是不是有點不對？

  不過小禿還是比較相信秦歡的職業操守，把手機號給了她。

  手機號一到手，秦歡就告辭了：“明天下午三點，我再來找萬雪。”

  “好……好。”

  小禿點頭，沒敢多問。

  這個大師看著雖然沒什麽威嚴，但總歸是天師，不好惹。

  秦歡離開辦公室，拿出原主的老年機撥通了小禿給的號碼。

  嘟——

  嘟——

  嘟——

  電話響了三聲，被掛斷。

  再打。

  結果還是一樣。

  為了避免被拉黑，秦歡編輯了條短信：有事相商，季小紅提過。

  發送。

  季小紅是小禿的名字，這下應該就沒問題了。

  再撥。

  果然接通了。

  “什麽事？”

  “我是秦歡。”秦歡慢吞吞的自我介紹：“算個天師，有點事想問問你，剛才你沒來，我現在可以來找你嗎？”

  “可以。”

  那頭說了地址。

  離學校不遠不近。

  秦歡摸了摸口袋，最終決定坐公交過去。

  現在學生剛下課，公交人很多。

  秦歡隻看了一眼就放棄了。

  她拉出004：【導航。】

  【好的宿主！】004麻溜操作。

  【導航已開啟，祝宿主一路平安~~】

  【……】

  秦歡跟著導航，走了近四十分鍾才到。

  剛到門口，她就看見連璟出來了。

  裏麵是家餐廳，餐廳廚師的手藝應當很不錯，光站在門口都能聞到裏麵的香味。

  秦歡摸了摸肚子——她還沒有吃飯。

  “你好。”

  她打了招呼。

  男人看了下表，言辭冷淡：“我等了你三十分鍾。”

  秦歡抬頭看了他一眼，解釋：“我沒錢打車，這個時間公交人很多。”

  “……”男人似乎噎了一下，他沒想到這人居然會這麽直白地說自己沒錢。

  不知怎的，他鬼使神差問了句：“那你吃飯了嗎？”

  “沒有，你要請我吃飯嗎？”

  秦歡看著他，懶散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嗯。”

  傅涼聽見自己這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