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凡和房學林再次來到醫療衛生部。

  兩人先去拜訪了譚冠英副部長，遞交了打印好的調研報告。

  譚冠英認真仔細地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

  “放這裏吧，我會盡快遞交上去。”她笑著對秦凡說：“秦先生，四月份商貿係統有個出訪，是前往澳洲，你有沒有時間？”

  秦凡一怔，他還記著易良哲說過的事。

  四月中旬，墨爾本當地商會組織的大型酒會。

  魯誌文有可能會出席那次酒會。

  譚冠英又說：“出訪的地點是悉尼，參加那邊月中旬組織的中澳商貿博覽會。”

  “我們這邊的醫療後勤保障是兩名西醫，一名中醫。”

  “昨天李部長還在和我說，打算派你隨團，但是你又剛剛出差回來。”

  “你如果沒有時間，我就給李部長說一下。”、

  “嗬嗬，沒關係，那就我去吧。”秦凡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他正愁沒有可掩飾的身份進入澳洲。

  並且，隨團出訪都是從特殊通道進入機場，這樣反而會神不知鬼不覺。

  到了那邊，再想辦法從悉尼悄悄轉入墨爾本。

  見秦凡很痛快地答應下來，譚冠英很高興。

  “嗯，時間還早，這段時間你就準備下，隨行的除了商貿係統的大領導，就是各省負責商貿工作的同誌。”

  秦凡點點頭。

  在譚冠英這裏坐了幾分鍾，兩人就起身告辭。

  本打算去拜訪下李朝華部長，不料連高秘書都不在辦公室。

  兩人隻能作罷。

  回到扁鵲堂，秦凡便給易良哲打了個電話。

  兩人又在電話中溝通了一下。

  據易良哲反饋的信息，墨爾本的酒會時間是定在4月16日，地點是當地的萬豪酒店。

  這個時間和商貿係統的出訪時間正好是一致。

  兩方定下計劃後，便掛斷了電話。

  易良哲依舊讓人收集那邊的信息，防止中途有什麽變化。

  午飯後，秦凡還沒來得及休息，就有個電話打進來。

  他拿起手機一看，顯示的是張豐。

  “秦凡，你在哪兒？”那邊傳來張豐有些焦急的聲音。

  “哦，我在扁鵲堂。”秦凡說。

  “你哪兒都不要去，我馬上快到扁鵲堂了。”

  秦凡估摸著對方有什麽急事，“嗯，你慢點開，我等你。”

  掛斷電話，他帶上挎包，就到外邊等著。

  不到十分鍾，張豐的軍用吉普就緊急停在了門口，他今天穿著便裝。

  “快上車！”張豐一歪腦袋。

  秦凡拉開車門，屁股剛剛坐上去，張豐就一踩油門，吉普車又竄了出去。

  “出了什麽事，這麽著急？”秦凡問。

  前邊就是一個三岔路口，剛剛亮起黃燈，張豐拐上公交道，飛快地闖了過去，讓秦凡都有些心驚肉跳。

  “伊清的奶奶最近身體一直不好，昨天晚上忽然昏睡不醒，住在京城醫院中。”

  伊清的奶奶，那就是伊老的母親，難怪張豐會如此緊張。

  隻怕京城醫院的專家們，都是如臨大敵。

  “哦，醫院不是還有張老張聖傑嗎？”秦凡說。

  “張老出任務了，其他的醫生有些搞不定，我嶽父又不放心，才特意點名要你過去。”

  “主要是老太太的年齡已經是91歲了，食管曾經做過一次手術，如今一直處於昏睡中，用藥非常困難。”

  張豐一邊開車一邊解釋。

  從張豐的簡單介紹中，秦凡捕捉到幾個關鍵詞，昏睡不醒還做過食管手術。

  他隱隱猜到幾分，大概是老太太昏睡不醒，吞咽困難。

  加上人一老，皮膚會變得鬆弛，靜脈血管彈性差，管腔狹小，血管僵硬易滑動等因素，造成西醫的輸液也非常困難。

  藥物無法抵達體內，這治療起來，自然就非常棘手。

  秦凡安慰道：“你也不要著急，慢點開車。”

  心中暗忖：“李朝華部長和高秘書都不在辦公室，大概也是在京城醫院吧。”

  沒一會，軍用吉普就衝進了京城醫院的停車場。

  兩人又急匆匆地坐電梯到住院部，來到重症病房區。

  在走廊上，他果真見到了高新源秘書。

  伊清和伊雷、伊靜都在這裏，三人都是非常焦慮。

  “秦先生，快跟我去會議室。”高秘書迎了上來。

  “好的！”

  秦凡的目光看了看伊清、伊雷和伊靜。

  他對著幾人點點頭，就跟著高秘書向專家會議室走去。

  高秘書進去通報了一下，又出來請秦凡進去。

  在會議室中，除了李朝華部長、還有伊老、以及醫院的院長和幾位專家。

  “小秦，你坐吧！”伊老微微頷首。

  秦凡也沒有客氣，找了個空閑的位置坐下。

  “蘇院長，你來給秦先生介紹一下老太太的病情。”李朝華直接進入主題。

  京城醫院的院長叫蘇長宇，除了神情有幾分緊張，眼睛中還有深深的不安。

  或許是因為伊老忽然駕臨的緣故。

  他聽到李朝華的話，絲毫不敢怠慢，更不敢輕視眼前的秦凡。

  京城醫院並不是沒有中醫，除了張聖傑，還有其他的中醫專家。

  但眼前這個秦凡，可是伊老直接點名的大醫。

  蘇長寧拿起手中的檢查報告遞給了秦凡。

  “秦先生，患者今年91歲，女性，半個月前出現食欲減退、通宵失眠、胸悶等症狀。”

  “昨天晚上忽然昏睡不醒，今天一早收治入院…”

  秦凡是一邊看檢查報告，一邊聽蘇院長的介紹。

  當蘇長宇介紹完，他也把檢查報告瀏覽結束。

  從檢查報告看，和秦凡的預測是差不多，到了這個年齡，身體機能大幅衰退。

  一旦出現某一個方麵的小問題，就引發了其他的並發症。

  “伊老，我要親自給老太太上手診斷。”

  秦凡沒有直接下結論，而是提出要去病房。

  “伊老，我陪秦先生過去吧。”雷思華秘書說。

  伊老點點頭。

  雷思華秘書就帶著秦凡去重症病房。

  張豐和伊清他們見到秦凡出來，都跟在後邊。

  病房離會議室隻有十幾米遠。

  到了重症病房，張豐他們都自覺地沒有跟進去，而是隔著玻璃窗看著裏邊。

  床上躺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緊閉雙眼，臉色蒼白。

  檢測儀器上有心髒跳動的曲線，顯示著對方還有生命體征。

  病房中有名護士，在隨時觀察病人情況。

  還有一位六十來歲的中年女性，頭發依舊青黑，穿著十分得體，顯得端莊很優雅。

  這就是伊老的夫人梁文秀，秦凡這是第二次見到對方。

  說起這個梁文秀，在年輕時，曾是鼎鼎大名的燕京大學才女，後來一直在燕京大學任教。

  這還是大姨娘方慧告訴秦凡的。

  “梁教授，秦先生要給老太太診斷下。”雷思華秘書很尊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