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車窗，還能見到被雲霧籠罩的雲霧山。

  當初秦凡和周雨蘭到山上的寺廟遊玩過，可誰會想到，再次前來時，隻是遠遠地眺望。

  進入療養基地，同樣是要經過幾道崗哨。

  一條柏油路，穿梭在叢林之間。

  最後停在了一棟淡黃色的三層小樓前。

  司機小跑到一側，客氣地給譚冠英和鍾子毅拉開車門。

  這時，有個四十幾歲，戴著眼鏡，很儒雅的男子走了出來。

  “譚副部長，辛苦了，辛苦了。”

  譚冠英露出一個微笑。

  “郭秘書，不必客氣，得到這邊的消息，李部長立即就安排了我們過來。”

  聽到這裏，秦凡就明白了。

  這個郭秘書應該是住在這裏的大佬秘書。

  “哦，蔡老呢？”譚冠英又問。

  秦凡一怔，他大腦中立即想到一個人。

  那個與趙老同一屆領導的人。

  難道是蔡老生病了？

  就在秦凡想的時候，郭秘書卻笑著說：“蔡老在書房休息，最近半個月，他都焦慮得難以入眠。”

  秦凡暗忖：“不是蔡老生病了，那又會是誰？”

  這時，譚冠英笑著正式介紹秦凡。

  “哦，郭秘書，這是我們醫療保健組的秦凡秦先生。”

  郭秘書這才把目光看向了秦凡，臉上出現片刻的呆滯。

  如此年輕的國手，任他見慣了大風大浪，也是萬萬想不到。

  好在這是譚冠英在親口介紹。

  可這麽年輕的小夥子，能有薑城、沙回舟、於有道那樣的醫術嗎？

  說實話，他一直認為秦凡是譚冠英帶來的助手。

  核心醫療保健組怎麽也要派出沙回舟和於有道，再不濟也要讓張聖傑和房學林趕過來。

  這個念頭在郭秘書心中轉瞬即逝，他笑著和秦凡握手。

  “秦先生，這次需要你費心了。”

  “不客氣，郭秘書。”秦凡謙虛地說。

  鍾子毅這才知道眼前的年輕人還真是醫生，並且還是真正的國手。

  不過，他對秦凡、秦先生這名字似乎有點耳熟。

  應該是從哪兒聽說過。

  “譚副部長、鍾廳長、秦先生，都請到裏邊坐吧。”郭秘書邀請幾人進屋。

  走進小樓的大客廳。

  客廳中有兩名專職醫生，還有一個年輕女人抱著小孩。

  見到郭秘書一行人進來，那年輕女人笑著站起來。

  “譚副部長！”

  譚冠英笑吟吟地走上前，“書雪，好久不見了，你都瘦了不少。”

  叫書雪的女人，全名叫唐書雪。

  她露出一絲苦笑。

  “哎，沒辦法，白天小豆子很正常，晚上就無法入睡，哭鬧了大半個月，怎麽能休息好。”

  她看了下二樓，“老人家都被吵著了，隻有躲到書房中去休息會。”

  聽到兩人對話，秦凡暗忖：“難道病的不是蔡老，而是這小孩？！”

  他情不自禁地看向女人懷中的小孩。

  隻有七八個月大，正瞪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打量家中的客人。

  秦凡正觀察的時候，樓上有道門打開。

  有個聲音傳下來，“小郭，是不是京城的醫生過來了。”

  眾人抬頭一看，隻見樓上出現一位滿頭銀發，焦慮寫滿臉上的老人。

  見到這老人出現，譚冠英和秦凡、鍾子毅等都站了起來。

  這正是十年前，秦凡經常在電視中見到的那位大佬。

  想當初，蔡老剛上任時還是滿頭的黑發，年富力強，但十年後的今天，蔡老已經成了居家的老人。

  大概誰也想不到，他的療養地方是在江東省。

  “蔡老！”

  眾人都很尊敬地叫了一聲。

  蔡老向樓梯走去，郭秘書連忙上樓去攙扶。

  “蔡老，你難得入睡一會，該多休息一下。”郭秘書說。

  “哎，沒關係，小豆子晚上一直這麽哭，我哪睡得安穩。”

  當蔡老下完最後一步木梯。

  譚冠英才幾步走上前，攙扶住蔡老的另一隻胳膊。

  “蔡老，不要太擔心，我們得知了消息，立即趕了過來。”

  蔡老微微頷首，走到正中的沙發坐下。

  雖然他退下來多年，可那麽一坐，目光依舊是很威嚴。

  郭秘書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蔡老的目光就落在了秦凡身上，眼睛中同樣有一絲驚詫。

  如此年輕的中醫，就進入核心保健組中，他的確有些意想不到。

  在蔡老的目光下，秦凡是很坦然。

  他同時發現蔡老整個人顯得很疲憊，憂心忡忡。

  “冠英同誌，子毅同誌，你們也坐吧。”蔡老壓了壓右手。

  “謝謝蔡老！”

  在蔡老麵前，譚冠英和鍾子毅算是後起晚輩，兩人對這聲同誌的稱呼不會感到不適，反而是非常有親切感。

  譚冠英和鍾子毅就一左一右坐在了旁邊的小沙發上。

  秦凡和郭秘書等人都隻有站著，更不會去挨著蔡老坐同一個沙發。

  蔡老背靠著沙發，假寐似的閉上眼睛。

  郭秘書就知道該進入正題了。

  他便說道：“夏醫生、馬醫生，這位是來自京城的保健組秦凡秦先生。”

  “還請兩位給秦先生介紹下小豆子的具體情況。”

  夏醫生、馬醫生聽到郭秘書這麽介紹，眼睛中流露出震驚和困惑。

  震驚的自然是秦凡的年齡和身份。

  困惑的是為什麽上邊沒有讓沙回舟和於有道這種大師過來，反而隻派了一個年輕的秦凡。

  不過，有核心保健組這個名頭在，兩人的困惑轉瞬即逝。

  上邊這麽安排自然有上邊的道理。

  何況，醫療衛生部的部長們也不是吃幹飯的，誰敢拿自己的烏紗帽來當兒戲。

  夏醫生說：“嗯，那我來介紹下吧，秦先生，患者年齡隻有一歲零兩個月，男性…”

  原來，小豆子是蔡老的重孫。

  一個月前，蔡老的孫媳婦，也就是唐書雪，帶著小豆子在療養院中玩耍。

  她雙手拉著小豆子慢慢學走路。

  七八個月大的孩子，對什麽都好奇。

  見到一隻小泰迪，好奇不已，興奮地又蹦又跳，還不停叫嚷。

  這泰迪雖然體形小，卻喜歡對人狂吠。

  動物自然不知道小豆子這是喜歡他的表示，就衝著小豆子一陣狂吠，模樣很凶，做出要咬人的樣子。

  當場就嚇哭了小豆子。

  那天晚上回來，小豆子就開始出現夢中驚醒，無法安睡，還伴有盜汗等症狀。

  無論大人如何安撫，都無法平靜下來。

  慢慢地發展到晚上哭啼、驚醒，讓一家人不得安寧。

  蔡老和薑城是一樣的，特別喜歡重孫輩，就趕緊叫來醫生給小豆子檢查。

  從頭到腳，裏裏外外查了個遍，硬是沒有找到病因。

  在白天，孩子很正常，隻要一到晚上就開始哭啼、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