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和陳君等人都交換了一下眼神。

  好家夥，就一會找出十個要改進的地方。

  秦凡不禁啞然失笑。

  “哦，竟然有這麽多，說來聽聽？”

  “秦先生，我們來到醫館，竟然沒有醫生來接待，顯得太敷衍了事。”

  陳君、黃向山和諸正元齊齊有些無語。

  這也成了需要改進的地方。

  “哦，你們的意思是，沒有得到相應的重視？”

  有個中年醫生撇撇嘴，“嗯，可以這麽認為吧。”

  “我們好歹都是來自中醫院，比一般社區醫院級別高，可醫館竟然叫安保人員來接待我們，像什麽話！”

  他滿臉的不爽，估計這個意見是他所提。

  “還有呢？”秦凡又問。

  “教室裏的設施還是非常好，同誌們說這飲水機是做擺設的。”曾洪慶又說。

  “為什麽是擺設？”

  “沒有杯子呀，我們是過來培訓的，不說一人一瓶礦泉水，至少要有紙杯可以喝水吧？”

  “對對對，這個紙杯應該有，又要不了多少錢，是不是。”台下有醫生附和。

  秦凡忍住沒有笑，又繼續問，“還有什麽？”

  “我們要求宿舍是一人一間，避免相互打呼嚕影響，要求每天營養搭配要合理，嚴格按照科學規範來。”

  …

  曾洪慶從頭到尾依次地念，秦凡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

  而一旁的陳君、黃向山和諸正元，早就氣得臉色鐵青。

  簡直就是雞蛋裏挑骨頭。

  哪是來培訓的，倒像是遊山玩水。

  準確地說，那就是把扁鵲醫館當成了行宮休息。

  台下的眾位醫生，見曾洪慶一一提出來，秦凡等人並不反駁。

  他們個個心中竊喜，臉露得意之色。

  什麽下馬威，這才是他們給扁鵲醫館的下馬威。

  待曾洪慶停下來。

  秦凡問：“還有沒有，一次性說完。”

  “沒有了，這些都是我們及時發現的，後邊發現了我們再提。”曾洪慶說。

  他身後的其他醫生都點頭稱是。

  “既然你們沒有了，那我來回答你們。”秦凡淡淡一笑。

  “我想請問各位，你們前來扁鵲醫館是幹什麽的？”

  曾洪慶和其他醫生都是齊齊一怔。

  “我們是來培訓的呀！”

  秦凡臉上的笑容一收，變得讓人捉摸不透起來。

  “你們還知道是來培訓的，不是前來視察工作。”

  “首先，你們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從現在開始，你們隻是學徒，什麽都不是！”

  頓時，曾洪慶就感覺麵子有些掛不住了。

  “秦…秦先生，我們是好意提醒。”

  “不用你們提醒，我可以告訴你們，扁鵲醫館不會為了某些人而改變。”

  “諸老，你來宣布培訓規則。”秦凡說。

  他雷厲風行，根本不容曾洪慶他們質疑。

  諸正元點點頭，走到前台，開始大聲宣布起來。

  “本次培訓時間為15天，按照醫館的作息時間來執行，自己配備水杯，洗漱用品，公寓房兩人住一間…”

  隨著諸正元的一條條宣布。

  曾洪慶他們是越聽嘴巴張得越大。

  不僅沒有一條是能夠滿足他們，相應的感覺很苛刻。

  比如培訓期間每個人的初始分都是十分，假如違反規定，會扣除一分，這似乎很合理。

  但同時，也鼓勵培訓人員積極獲取獎勵，用獎勵來換取分數。

  可這種兌換就非常不容易，比如要三個患者的現場感激才能兌換一分。

  簡直就是丟分太容易，得分十分不易。

  分數就十分，一旦扣完，那結果就是徹底回家抱孩子去。

  培訓醫生的結業分，也是以這個為標準。

  “我有意見！”曾洪慶舉手說。

  “我們也有意見！”培訓的醫生都紛紛叫嚷起來。

  “哦，你說說什麽意見？”秦凡點頭問。

  “這個規則太不公平，稍微不注意就丟一分，可要把分再拿回來，那得付出好幾倍的代價。”

  “是呀，太苛刻了。”有醫生立即附和。

  更有醫生給自己找借口，“人無完人，怎麽可能不出錯。”

  “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嗎？”秦凡問。

  接著他自問自答，“你們麵對所有的患者隻有一次機會。”

  “如果你的診斷無誤，用藥精準，效果是立竿見影。”

  “患者會心存感激，還可能成為你長期的客人，甚至幫你宣傳，逢人就誇某某醫生行！”

  “假如你們沒有好好把握這一次機會，沒有認真診斷，稀裏糊塗的開藥，患者沒有得到有效治療。”

  “結果就是，患者會四處宣揚某某醫生不行！你要挽回這個聲譽，可能不止三個感激！”

  其實，在現實生活中，很多事都是如此，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曾洪慶和一群醫生被秦凡批得啞口無言。

  秦凡話鋒一轉，“你們都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

  下邊的回答是稀稀疏疏，毫無鬥誌。

  秦凡倒也不管他們，任何事都有一個適應的過程。

  他看了看腕表，“現在是上午十點鍾，你們幾乎都沒有帶生活必備品。”

  “給你們一個小時去準備，一會再點名，暫時散會吧。”

  聽說散會，有一個小時去準備。

  曾洪慶他們都一哄而散，開始他們都以為，培訓地方離家不遠，晚上可以直接回家住。

  所以，根本沒想過帶上生活必需品，隻是夾著一個小公文包過來。

  可按照扁鵲醫館的要求，那是要住在這裏，還要進行考勤。

  不過，這也難不倒他們，大不了就近買一套就是。

  見曾洪慶一群人都離開。

  陳君這才歎息道：“看唄，這就是醫院中的醫生，我都感覺害臊。”

  黃向山和諸正元也是搖頭苦笑。

  “他們哪是提建議，是給我們下馬威還差不多。”

  “隻不過，這個下馬威好像被秦先生給擋回去了。”黃向山說。

  “嗬嗬，萬事開頭難，任何事都有一個適應過程。”

  “隻要適應了這套機製，就會成為鐵的紀律。”

  陳君搖頭苦笑，“這幫人，都是科室的老油條，估計有些人會很快就把分數扣到不及格的。”

  “哈哈哈，那樣正符合你和錢院長的意思。”

  接下來，幾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

  陳君副院長才起身告辭，因為剩下的事，他也插不上手。

  時間一晃就過去。

  秦凡抬起腕表一看，一個小時馬上就到點。

  可這十個人隻是簡單的準備一點生活必需品，竟然還不能準時趕回來。

  他也不著急。

  終於，還差幾分鍾到點時，才傳來一陣腳步聲。

  有六個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