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孟悠然的辦事效率還真是高。

  頭一天下午拜托他在城內散布傳言，這第二天城裏就傳開來了。

  羅府，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早飯時，羅員外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句，“城裏現在到處都在說你的病好了。”

  “嗯？”羅羽拿勺子喝了口湯，聞言頓時一愣，“這麽快？”

  得到羅員外肯定的答複後，羅羽忍不住嘀咕道：“孟悠然這家夥辦事效率還挺高的。”

  “那接下來你要怎麽做？”羅員外問道。

  “幕後之人很快就會收到消息，或者也可能已經收到了吧？”舒若卿說道。

  “差不多吧。”羅羽三下五除二將碗裏的粥喝完，說道，“接下來隻要在他們試探之前先一步證實傳言的真偽即可。”

  “試探？”舒若卿不解。

  “笨蛋，一個瘋了五年的瘋子，忽然就恢複正常了，誰會輕易相信？”羅羽敲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

  “所以羽兒你想要讓城裏人看到你已經恢複了？”

  “不。”羅羽嘴角勾起一絲輕微的弧度，“我要讓所有人都認為，我還是那個瘋子。”

  “隻不過這次，人不瘋，辦事瘋。”

  ………………

  羅羽的小院裏，羅羽將舒若卿臉上蓋住傷口的藥膏洗掉，看了看發現隻剩下一道淺淺的血印了。

  “不錯，長的挺快。”

  啪！

  “別動，剛給你洗完。”羅羽打了下舒若卿想觸碰傷口的手，“這回都快長好了，應該不會疼了吧？怎麽還碰？”

  “癢…”

  “藥性還有點殘留的原因。”羅羽解釋道，“再塗一次，明天應該就差不多好了。”

  “哦……”

  “否。”羅羽隨口接了一句。

  “什麽？”

  “沒什麽……”羅羽有點尷尬地扭過頭，剛才好像不小心開車了？應該不算吧？

  “等會要不要出去玩玩？”

  “嗯？”

  舒若卿疑惑地看著羅羽，“我這個樣子怎麽出去啊？”

  “我也沒說讓你這個樣子出去啊。”羅羽說道，“換男裝。”

  “啊？”

  “我打算去的地方魚龍混雜，你要是穿女裝去的話搞不好會被拐走。”

  “？”

  “你就說去不去吧？”

  “去，不過到底要去什麽地方啊？”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羅羽眼中浮現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

  一刻鍾後，羅府後門，兩個麵目清秀的少年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白衣公子”，麵色古怪，一臉的別扭感，清秀的臉龐上帶著一塊不易察覺的白色痕跡。

  “怎麽了？”另一個穿著一襲青衫的少年，見同伴的樣子，明知故問道。

  “胸口有點悶……”

  青衫少年掃了他一眼，忍著笑意說道：“都說過讓你不要纏那麽緊了。”

  那麽大的兩團硬是纏成了飛機場，能不悶嗎？

  “我……”

  “好了好了，習慣一下就好了，我們走吧，舒兄？”

  然後青衫少年胸口就挨了一掌。

  兩個少年自然就是羅羽和女扮男裝的舒若卿。

  二人人手一把折扇，向著街市走去。

  “我們到底去哪裏啊？”舒若卿問道。

  “先去伢市，然後去一趟孟家。”羅羽說道，“去拜訪一下孟悠然。”

  “孟家嗎？正好。”

  “什麽正好？”羅羽不解地問道。

  “孟家也有我一個故人，已經有幾年沒見過了，正好去見一麵敘敘舊。”舒若卿說道。

  “你什麽時候在孟家還有認識的人了？”

  “之前在趙州認識的，後來經常書信交流，有一年多沒交流了，也不知道是嫁人了還是怎麽了。”舒若卿回憶道。

  “你不早說，早說我昨天幫你問問孟悠然了。”一聽是女的，羅羽便放心了。

  “不急，先辦正事吧，我們去伢市做什麽？”

  “買點侍從之類的啊。”羅羽理所當然道，“現在我手裏就一個還能跑跑腿的可兒，羅府其他人都是……咳咳，那啥，我又用不了，所以得弄幾個人用。”

  雖然買賣人口在現代是犯法的，但是古代卻是有合法的人口買賣，隻要是有賣身契的，在官服備了案，官府便不會幹涉。

  羅羽雖然不喜歡，但是也沒辦法說什麽，封建社會就是這個樣子。

  也不知道那位不知道何時穿越的前輩怎麽做的，竟然沒有像其他前輩那樣改革政治，除了一個水泥路之外就隻有大秦延續了千年這麽一個改變。

  雖然也很大就是了。

  沒錯，羅羽敢打賭，大秦延續了千年一定是曾經出現過穿越者，如果不是的話他敢直播太陽五檔電風扇。（反正我不敢）

  “伢市買來的人能靠譜嗎？”

  “嘿嘿，我找的就是不靠譜的。”羅羽神秘的笑了笑，“這次去，隻看不買。”

  舒若卿疑惑地看著他，找不靠譜的要幹什麽？

  不過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樣子，知道他心裏已經有了計劃，便沒有再說話。

  ………………

  古代有伢行，就和現世的中介差不多，房屋中介，汽車中介之類的，古代也有房屋宅子的伢行，土地伢行，馬車轎子伢行，甚至在現世犯法的人口伢行。

  官方將這些伢行集中到一起，如同市集一般，稱之為伢市。

  “二位公子，需要找人帶路嗎？”剛一到伢市，就有一個賊頭賊腦的家夥竄了過來。

  這種人很常見，羅羽沒有進過伢市，卻也聽說過，這些人都很機靈，對伢市了如指掌，通常會守在伢市口，等有人進來，便上前毛遂自薦，給人引路。

  而雇用他們的雇主最後會買到什麽好貨，通常都是看雇主雇傭他們的錢合不合他們的心意，若是合心意，那他們帶著找到的必定是物美價廉的伢行，若是給少了，那找到的通常都是和他們事先商量好的黑心伢行，物品沒什麽問題，但是價格會高出好幾層，然後商家會再給他們些分成。

  就和現代的吃回扣差不多。

  不過要良心的多，至少他們帶路絕對不會往貨有問題的地方帶，那樣就等於是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了。

  “你叫什麽名字？”羅羽隨手丟給他一塊銀元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