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兒就隻能住一間啊？”紀然有些意外。

  胖掌櫃的話讓紀然很是不解。這古代人的思想，竟也如此開放？

  胖掌櫃眉毛一挑，不知從何處摸出來一根牙簽，放到了嘴裏，挑了挑牙齒，很是無所謂地一攤手，說道：“反正，今兒上房就剩了這一間。二位客官若是不住，可上別家客棧去尋個落腳的地方，莫要在小老兒這裏浪費時間。不然再過些時辰，城中客棧可都要關門了。”

  嗬嗬。

  紀然感覺自己的拳頭已經硬了。

  楊言見狀，不動聲色地把玉牌往桌上一放，往紀然處看了一眼。

  紀然一愣。

  誠然，眼下這種身無分文的情況，他們哪裏還有得選？還不得是這掌櫃說什麽便是什麽了？

  對自己的處境終有所悟的紀然隻得訕訕地轉過身去。

  若要讓她在掌櫃門前認慫，親口說句“一間就一間”，那是萬萬不能的。她餘光瞟了眼跟掌櫃說著話的楊言，發現他麵上的表情屬實微妙。

  不出一會兒，那說話的兩人敲定了房間。

  楊言拿了鑰匙正要離櫃，那胖掌櫃卻喚了聲：“客官，請稍等片刻。”

  楊言站在原處，看著胖掌櫃十分艱辛地彎著身子伸著他那小胖手在櫃台下麵摸索了半晌，才摸索出了一顆包著蠟的大藥丸。

  “嘿，還真讓小老兒我找到了！”

  胖掌櫃舉著那枚大藥丸，伸著手，身子晃晃悠悠地探出櫃台，費力道：“來來來，少年人，這個給你。”

  楊言瞅著胖掌櫃，警覺得很，狐疑道：“這是——？”

  “矮油，少年人，你過來。讓小老兒同你說道說道。”胖掌櫃見楊言不過來，便勾了勾手指，身子又縮了回去。

  畢竟他的體量在那兒，總伸著身子、重心不穩。要是一不小心栽了出去，那對酒樓是個多麽大的損失啊？

  楊言依言湊了過去。

  這胖掌櫃卻很是神秘，拉著楊言，兩個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說起了話。

  楊言不明所以地問道：“掌櫃的，你這是什麽意思？”

  胖掌櫃一手拿著大蠟丸，一手揪著八字胡，笑得很是油膩：“嘿嘿，少年人，你還是太年輕啊。”

  不知為何，楊言看著這胖掌櫃，總覺得他笑眯眯的眼神裏透出了一種名為“猥瑣”的光芒。

  胖掌櫃道：“你瞅瞅這藥丸上寫的是個啥？”

  楊言朝胖掌櫃手中一瞧，隻見那蜜蠟封的藥丸上貼了一個大字，“補”。

  饒是楊言見多了世麵，眉毛也不由地跳了一跳。

  “這東西，名叫大補丸。這可是用了人參、鹿鞭、鹿茸、海狗鞭、肉桂、熟地黃、枸杞子、海馬、補骨脂、覆盆子、當歸、桑螵蛸、澤瀉、淫羊藿等精貴藥材精製而成。可補精益髓，滋陰補腎，強壯筋骨，健脾養胃，烏發延壽。少年人，吾見你氣質不凡，甚是得小老兒歡喜。這藥，便贈與你了。”

  楊言的眼皮子開始狂跳。

  這藥的名字很正經，隻是一聽這配方，怎麽感覺越發地不正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