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 人皮燈籠……
作者:萬歲兒      更新:2022-03-23 23:18      字數:2135
  正好在家門口遇上了從大理寺當時回來的江謹言。

  秦九月從馬車上下來。

  緊接著。

  掀開了馬車車簾。

  從宋秀蓮的懷裏接過了包裹在被子裏的小姝兒。

  江謹言一臉驚詫地皺起眉頭。

  被裹成了一隻大毛毛蟲的小姝兒,眨了眨眼睛,“爹,我掉進泥潭子裏啦。”

  江謹言點了一下頭,認真的說,“這並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小姝兒乖乖的嗷了一聲,眉飛色舞的小眼神,逐漸的平靜下來。

  江謹言走過去。

  從秦九月的手裏接過了小閨女,“去別人家做客,還搗鬼!”

  小姝兒嘿嘿一笑。

  像大爺似的閉上眼睛,哼著小曲兒。

  一家人回到廳裏。

  江謹言主動和秦九月提起了關於天香樓老板的事情。

  說道,“大理寺派人去了老板家中,老板老家距離京城沒有特別遠,快馬加鞭,半日便到了,老板有個兒子,根據老板的兒子說,就在昨天夜裏,淩晨三更,忽然有人敲響了他們家的門,他起來開門,門口站著一個身形瘦削的年輕人,年輕人遞給他一包銀票,說是他爹拜托送來的,老板的兒子就相信了,因為黑燈瞎火,都沒有看清楚來人長什麽樣。”

  秦九月看向江謹言。

  夫妻倆對上目光。

  紛紛的點頭。

  秦九月說,“當時,你們大理寺的那位亭長猜測說是搶劫殺人,可現在銀票卻出現了,說明凶手的目的並非是為了銀票,也就是說,那個人的嫌疑,幾乎是九成。”

  江謹言不知道想到什麽。

  嗤笑一聲,“說起來也是因為自負,否則,製造一個搶劫殺人的現場,讓這兩萬兩銀票不翼而飛,大理寺肯定會以搶劫殺人的緣由定案,可偏偏他讓這兩萬兩銀票再次出現,不過就是在挑釁。”

  秦九月一口斷定說道,“有毛病,他絕對有病。”

  病的還不輕。

  江謹言笑了笑,眉目緩緩的舒朗開來,“嗯,有病。”

  說罷。

  聊起了天香樓的事情。

  “先保密,等我搞完了裏麵的裝修,再告訴你。”

  “好好好。”

  “江謹言,今天,我見到沈清了。”

  聽到這個名字。

  江謹言臉上一熱。

  有些敷衍的嗯了一聲,就開始想要繼續另外的話題。

  卻被秦九月打斷,“江謹言,沈清讓我和你道個歉。”

  江謹言輕咳。

  具體的這件事情。

  還要追溯到五天之前。

  五天前。

  就在江謹言以為宴席中毒之事,已經過去的時候。

  皇上忽然單獨接見他的時候又提了起來。

  不得不說。

  聖心難測。

  皇上道:這件事情雖是威寧侯的餘孽所為,可歸根結底,如果當初江謹言小心一些,謹慎一些,就不會有這件事情的發生。

  聽著這話的意思。

  江謹言自然明白,立刻就跪下來,自行請罪。

  皇上就直接讓江謹言去禦林軍沈清那裏領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皇帝之命,不可違抗。

  還是沈清親自動的手。

  江謹言一直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家裏人,萬萬沒想到……

  江謹言磨了磨後槽牙,棱角分明的下頜線繃緊,一隻手用力的揉了一下額頭,被氣笑了,“還說了什麽?”

  秦九月乜視江謹言,“你說還能說什麽?”

  江謹言拉著秦九月的手,“我也是怕你們擔心,這點小事,也沒有說起的必要。

  我在衙門當過捕快,那會兒經常要打人,我也琢磨出來一個技巧,有時候看似很用力,其實落在身上很小的力氣,而有時候看似輕輕快快,卻是幾板子就能把人打死的力道。

  沈清的手底下拿捏著勁呢,區區二十大板而已,幾乎都沒有感覺到什麽。”

  秦九月切了一聲,“要是真的沒什麽,那我現在打你二十大板?”

  江謹言的目光由清明逐漸變得深邃。

  深沉的好像墜滿了一汪的潭水,“當然可以。”

  斜斜的挑了下眉頭,目光示意臥房,“去房裏,床上。”

  秦九月:“……”

  她兩隻手抱住江謹言的臉。

  用力的揉搓起來,“我說你這個人,越來越不正經,你腦子裏除了這種東西還想著什麽?要不要我敲開你腦袋看看裏麵是不是全部黃色顏料?”

  話音還在空氣中回蕩。

  隻聽到一聲驚呼。

  江謹言將秦九月抱了起來,“我們是夫妻,這有什麽?”

  直奔臥房而去。

  ——

  京城

  一處僻靜的院落。

  遠遠能聽到撫琴的聲音,琴聲悠揚,輕輕緩緩地飄向天際。

  賢王從後麵進去。

  黑鷹迎上來,“王爺,我們家王子恭候多時,請王爺跟我來。”

  賢王點了一下頭。

  跟著黑鷹往院落裏麵走。

  經過了亭台樓閣,經過了悠長的小巷道,經過了假山活水,終於來到了院落最深處的一片露天的小亭。

  一進去。

  賢王臉色都白了。

  隻見——

  小亭子入口的兩個角落,沉甸甸的吊了兩個人。

  一陣微風吹來。

  那兩具屍體也隻是輕輕的晃一晃,並沒有過大的幅度。

  像是兩個吊死鬼。

  賢王的雙腿好像被灌了鉛,怎麽都抬不動。

  黑鷹轉過身。

  好奇的問,“賢王這是怎麽了?”

  賢王搖了搖頭。

  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怎麽了?”

  百裏子喻吊兒郎當的聲音傳出來,緊接著,琴聲戛然而止,百裏子喻起身,穿著一身紅色錦袍,似乎剛沐浴完,頭發披在腦後,長至腰間。

  紅色和黑色交叉在一起。

  顏色之間的劇烈衝擊,讓賢王皺緊了眉頭。

  百裏子喻走過來。

  路過那兩個吊死鬼的時候,還伸手撥了一下。

  一臉怨對的看著黑鷹,“天都黑了,為何還不點燈?”

  黑鷹立刻拱手,“王子恕罪,屬下現在就點燈。”

  賢王還沒有看到燈籠,心裏在猜想如何點燈的時候,隻看到黑鷹走到了其中一個吊死鬼下麵,直接掀開了腳底板。

  從衣袖裏摸出來了一個火折子。

  輕輕的甩了一下。

  將火折子塞進了腳底板,瞬間的功夫,吊在亭下的人,從頭到腳都亮了起來。

  果真像一盞燈籠……

  還是一盞,很大的,很亮的,很詭異的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