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作者:萬歲兒      更新:2022-03-23 23:18      字數:2131
  秦九月一步一步的靠近。

  陳秀秀退無可退。

  除非她真的從窗戶裏跳下去。

  可是就像秦九月所說,如果跳下去摔死了,那豈不是就讓秦九月如意了?

  陳秀秀兩隻手緊緊的捏住自己的衣擺,手指甲緩緩離出縫隙,看著就疼得慌。

  秦九月逼近她。

  拿起剛才從三當家的手裏搶來的竹筒,秦九月上樓的路上仔細的瞧了瞧,其實這就是一個簡易的針管裝置,竹筒裏麵裝了三根針管,可以麻醉三個人。

  剛剛三當家的隻用去了三分之一。

  秦九月用竹筒挑起陳秀秀的下巴,陳秀秀一動不敢動,緊張的吞咽著口水。

  秦九月聳了聳肩膀,“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也不想欺負你,我們接下來玩的公平一些,既然你沒有直接將我置於死地,我自然也不可能直接殺死你,所謂的公平不過就是將你施加在別人身上的,還於你。”

  陳秀秀已經明白了。

  她眼淚汪汪的盯著秦九月,拚命的搖頭。

  她不想被注射麻醉劑。

  更不想被注射了麻醉劑之後,扔到外麵的毒氣林裏。

  她會死掉的。

  毒氣林殺人,聽說是會從肚子裏開始爛,毒氣進入到哪裏,就會從那裏開始往外爛,經曆的痛苦是人根本無法想象到的。

  秦九月的堅定和眼神讓陳秀秀毛骨悚然。

  陳秀秀忽然覺得還不如從窗戶裏跳下去,死得更加痛快。

  一有了這個想法。

  陳秀秀轉身就要往窗戶外撲,卻被眼疾手快的秦九月一把抓住肩膀,輕鬆的一掀。

  陳秀秀騰空起飛,撞到旁邊的衣櫃,又狠狠的摔在地上。

  秦九月不想再和陳秀秀廢話。

  直接走過去。

  蹲下來。

  一隻手按住陳秀秀的脖子,兩根手指緩緩分開,留出一指寬的空隙,另一隻手直接快而精準的將針頭刺進去,陳秀秀眼中的惶恐,還沒有徹底的發散開,秦九月已經將麻醉劑悉數注射進去。

  拍拍她的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乖乖等死吧。”

  秦九月拉著陳秀秀的一直跟胳膊往外走。

  沒想到宮主和阿青就站在門口。

  宮主看著秦九月。

  眼睛裏充滿著寵溺,似乎正在看著一個聰明而又調皮搗蛋的小孩兒,不會有一言一語的責怪,反而是隱隱約約的驕傲。

  似乎在向旁人展示:快瞧瞧,這就是我們家小孩兒,活潑又聰明!

  還吩咐身後的阿青,“別讓九月髒了手,快去尋兩個人來,把陳秀秀送去外麵的毒氣林。”

  秦九月皺了皺鼻尖,“不用那麽麻煩,我自己送去。”

  宮主笑了笑,“那我陪你。”

  秦九月:“好。”

  阿青:“……”

  簡直沒眼看,這還是她熟悉的那個宮主嗎?

  “對了,樓下那人怎麽樣了?”

  “我已經派人把他綁起來了,等他醒了,任由你處置。”

  阿青:“……”

  為什麽她從宮主的語氣中聽到了濃濃的邀寵的感覺?

  秦九月一語道破,“其實,他的目的不是我,應該是宮主您吧,或者準確的說是您的宮主之位,他覺得我的存在威脅到了他?可是宮主有兒子,他又為何那麽執著?”

  阿青解釋說道,“宮主之位傳女不傳男,若是宮主沒有女兒,所有人才可以公平競爭,若是坐上位置的是男人,百年之後也要將宮主之位傳給自己的女兒,而不是兒子。”

  秦九月恍然大悟。

  這樣一來。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釋清楚了。

  她就覺得挺操蛋的。

  在京城,要看著那幾位王爺為了一個位子爭的頭破血流。

  在這裏,竟然還要看有人為了一個宮主位置而不擇手段。

  果然,不管在哪裏,權勢的追逐都是永不間斷,永無止境的。

  哪怕是在這麽一個世外桃源中。

  隻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會有競爭。

  突然覺得做人好累。

  往毒氣林裏扔陳秀秀的時候,玉琳琅沒有讓秦九月靠近出口。

  秦九月心裏門清。

  這還是在提防著她逃跑呢。

  不過她也沒有那麽蠢,外麵基本就是迷宮,她有信心可以走出去,可是時間拿捏不住,興許她還沒衝出去就被毒氣幹掉了。

  ——

  悅來客棧

  王亭長端著飯菜推開了江謹言的房門,“吃點吧,你瞧瞧你都成了什麽樣子了?”

  桌子上還放著那根奇奇怪怪的針管。

  江謹言搖頭,“沒胃口。”

  王亭長關了房門,小聲問道,“我聽說胡郡守那邊死了十幾個人?”

  江謹言承認,“我幹的,他們跟蹤我。”

  王亭長歎了口氣,“總歸跟蹤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麽就突然下手了?”

  江謹言沒說話。

  王亭長當然明白。

  這還不是因為心情不好!

  他隻是勸說道,“做得幹淨一點,否則被胡郡守發現端倪,就不好了。”

  江謹言:“我有數。”

  王亭長把筷子遞過去。

  江謹言沒有接,“我出去一趟。”

  王亭長:“哎你還沒吃……”

  江謹言剛走到門口,門就被敲響了。

  打開門。

  站在外麵的正是錄事,錄事手中拿著一封信,遞過去,“給你的。”

  江謹言蹙眉。

  伸手接過來。

  打開,看第一眼,就立刻抓住錄事,“這封信是誰送來的?”

  錄事咳嗽兩聲,被扼住了命運的喉嚨,整張臉漲成了豬肝紅,“是店小二拿給我的,我問了一句,店小二說是一個小乞丐進來送的,小乞丐說要把信交給江大人。”

  江謹言要下樓。

  錄事連忙說道,“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前的事了,小乞丐早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江謹言這才打消了念頭。

  “信裏寫了什麽?”

  “……”

  江謹言展開,目光複雜地隨意掃了一眼那熟悉的筆跡,才從第一個字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下去。

  九月的筆跡不是他人模仿得了的。

  從每日寫話本子時,江謹言就知道了,她嫌棄毛筆毫毛太粗,一張紙寫不了幾個字,總是喜歡分開叉,用一半來寫。

  看完。

  江謹言淡淡說道,“九月的信,報平安的。”

  王亭長啊了一聲,“那夫人現在在哪裏?為何還要單獨寫封信來報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