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月毫不意外的點點頭，“這是應該的，那有沒有說在家裏吃還是出去吃？”

  江謹言笑了笑，“你說了算。”

  既然如此……

  秦九月想了想，問，“人多嗎？”

  江謹言大概算了一下，“有六七個人吧，若是帶上家室，得有十多個人。”

  秦九月連忙說道，“既然人那麽多，那就出去定一桌宴席，到時候帶回家來。”

  江謹言抬眸，語氣溫柔，“娘子說了算。”

  他目光太過於專注。

  總是容易把人輕而易舉的吸進去。

  秦九月皺了皺鼻尖，起身，“你繼續栽，我去做飯了。”

  江謹言用力點頭，“好。”

  飯後

  江州很自覺的刷碗。

  夫妻倆出去散步，逛著逛著走到了鬧市上。

  “你等會。”

  “嗯？”

  江謹言二話沒說，走過去買了一根糖葫蘆。

  回來獻寶似的交給了秦九月。

  秦九月盯著手中的冰糖葫蘆，忍俊不禁，“我又不是小姝兒。”

  江謹言說道，“京城的冰糖葫蘆特別好吃。”

  秦九月眯了眯眸子，亮晶晶的眼睛裏麵灑滿了星星，“吃過？”

  江謹言失笑，搖了搖頭，“沒有，聽說的。”

  秦九月摘下紙袋。

  一串冰糖葫蘆上有八顆山楂，都賊大，大小還一樣。

  秦九月一口咬下了一個山楂。

  將串兒遞到了江謹言的麵前。

  她嘴裏含著山楂，也說不出話來，隻是向前遞了遞冰糖葫蘆，示意讓江謹言吃一顆。

  江謹言的目光卻透過冰糖葫蘆落在了秦九月的嘴巴上。

  山楂有些大。

  兩瓣唇瓣之間，隱隱約約露出一些透亮的鮮紅，那是糖漿包裹下的山楂。

  江謹言的喉結性感的滾動一下。

  他一隻手握住秦九月抓這邊糖葫蘆的手。

  秦九月笑彎了眼睛。

  原本以為江謹言是要穩住自己的手去吃的。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

  他卻將自己的手挪開，另一隻手兜住自己的後腦勺，不由分說地湊了上來。

  秦九月的眼睛在一瞬間瞠的圓咕隆咚，水潤的眸光裏充滿著不可思議。

  唇齒瘋狂的掃過。

  在秦九月反應過來之前，口中的冰糖葫蘆已經被搶走了。

  抬起頭看著男人。

  一臉的饜足，“很甜。”

  秦九月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你惡不惡心呀？都是口水。”

  江謹言卻忽然上前一步。

  微微傾身。

  在秦九月耳邊低聲說，“什麽水沒吃過？”

  秦九月：“……”

  秦九月拿著冰糖葫蘆，側過身，“我就多餘問你。”

  江謹言抬起胳膊搭在了秦九月的肩膀上。

  夫妻倆有一搭沒一搭的向前走，“不多餘，我很喜歡。”

  秦九月笑著呸了一聲，“你這人越發不正經了，怪不得人家總說是老不正經，人越老了越不正經。”

  老不正經？

  江謹言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我老？”

  秦九月囂張的點頭，“反正比我老，你敢不承認？”

  江謹言：“……”

  看著江謹言吃鱉的樣子，秦九月總算是痛快了，“相公，你可是比我大七八歲呢，等我三十歲的時候，你都快要四十了，四十歲基本上就是個小老頭兒，可我三十歲指定還風情搖曳呢。”

  說完，就連秦九月自己都笑了。

  江謹言又氣又笑。

  抬起手。

  用力的撓亂了秦九月的頭發，也就隻有這點出息了。

  秦九月立刻不悅的瞪著他，“你幹嘛？隻有青春期的小男孩才這樣做呢。”

  江謹言：青春期？

  又是一些他不懂的話。

  夜色越來越濃稠，街上的人卻越來越多，摩肩擦肘，熙熙攘攘。

  江謹言將秦九月圈在懷裏。

  唯恐會被人撞到，“咱們回家吧。”

  秦九月點點頭。

  人太多了，放眼望去都是人頭，也沒有逛下去的心思了。

  夫妻倆手牽手回家。

  快要走出鬧市的時候。

  秦九月忽然頓住腳步，狐疑的向後看了一眼。

  “怎麽了？”

  “沒什麽。”

  不過，秦九月總感覺似乎有人在盯著他們，“就是我累了。”

  江謹言笑出聲。

  手掌在秦九月的腦門上拍了一下，“小懶貓。”

  話雖如此。

  可還是乖乖的蹲在了秦九月麵前，側頭，“還不上來？”

  秦九月嘿嘿一笑。

  立刻爬上去。

  江謹言輕而易舉地起身，“回家咯。”

  夫妻倆身後不遠處。

  何林站在曹駿身邊，“公子，那位就是江謹言，他身上背著那位是他夫人。”

  曹駿微微頷首，“倒是個體貼的。”

  何林低聲道，“我覺得目前最保險的辦法，就是把他從大理寺裏趕出去。”

  曹駿隻是不明所以的笑了笑。

  不知可否。

  何林也不敢繼續出謀劃策了，畢竟，說的越多，自己的心思越會昭然若揭。

  曹駿拍了拍何林的肩膀，“你既是我的人，我就不會虧待你，之後大理寺的事情還得靠你。”

  何林腦子裏轉了轉，忽然覺得這話就是曹俊在許諾自己了，喜不自勝，“公子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公子還有王爺失望的！”

  曹駿笑著點頭。

  可是眼眸深處卻沒有半分的笑意。

  ——

  獅子巷

  江州已經洗漱完回房睡覺了。

  灶房裏還溫著熱水。

  江謹言把秦九月背到房間裏放下來，“乖乖，我去打洗腳水。”

  秦九月嗯了一聲。

  翻身躺在了炕上。

  江謹言任勞任怨地伺候著自家媳婦兒擦臉洗腳，把頭發上的發簪取下來，放在了炕邊的梳妝台上，目光掃過銅鏡，裏麵映照出模糊不清的人像。

  江謹言隨口說道，“聽說西洋有種鏡子，可以將人照的特別清晰。”

  秦九月燙了腳，躺著，舒服的昏昏欲睡，“是麽？”

  江謹言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多說。

  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自己。

  爬上炕。

  不停的蹭著秦九月，“娘子，好娘子，乖乖……”

  竭盡所能。

  秦九月知道他想做什麽。

  一把扯住被子蒙上臉，“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哦。”

  然而一個時辰之後……

  兩個人渾身汗津津的抱在一起。

  江謹言親了親秦九月的額頭，“我就說京城的炕的高度，剛剛好吧？”

  “你閉嘴！”

  秦九月抬起胳膊，卻軟綿綿的會在了江謹言的下巴上，“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江謹言不應，隻是親親她，“乖乖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