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麥芽看著地上的獵物，一時間手足無措。

  依賴性的看向秦九月，“嫂子，怎麽處理呀？”

  秦九月笑著戳了戳她的腰。

  說道，“人家把吃的給你送到嘴上，張張嘴不就吃啦。”

  江麥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殺雞我還行，但是兔子和鹿，我真的不行的。”

  秦九月已經雙手拎起了兩隻野兔的大耳朵，“你拿兩隻野雞，先拿進來再說，江謹言——”

  和江麥芽說完之後又大聲喊了一句。

  江謹言啊了一聲，“來啦，媳婦兒——”

  他屁顛屁顛的跑出來，“媳婦兒，你找我做什麽呀？”

  秦九月用下巴點了點地上的小鹿，“把小鹿抱進灶房。”

  江謹言哎了一聲。

  立刻擼起袖子。

  輕而易舉地抱起了地上的小鹿，跟在秦九月身後去了灶房。

  秦九月在堂屋裏和宋秀蓮說起來這件事，笑著說道，“蕭大哥還挺會做人的。”

  江麥芽說，“本來蕭大哥幫了咱們，咱們請他吃了一頓飯，就算是還了他的情分了，沒想到他又給咱們送來了獵物，那這咋辦？”

  宋秀蓮看著傻閨女，說道，“我的傻閨女呀，以後都是街坊鄰居，你來我往的也算正常，哪裏就分要分得這麽清楚？等明天做了年糕，你再去給蕭山送一些，待正月十五做了元宵，你也去送一些，一來二去的不就處成好鄰家了？”

  江麥芽哦了一聲，垂眸說道，“也行。”

  宋秀蓮哎呦一聲。

  忍不住的伸了個懶腰，說道，“一年一年的這一年又要過去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哦，又長大一歲了，我又老一歲了。”

  秦九月一邊剪衛生棉的樣子，一邊說道，“娘，女人年紀越大越有味道。”

  宋秀蓮老臉一紅，“你這孩子就知道跟娘開玩笑。”

  秦九月笑而不語。

  燭火亮著。

  劈裏啪啦的。

  一家人的身影映照在窗紙上，發出淡淡的搖曳。

  窗戶上的大紅色窗花，十分的亮眼。

  年到了。

  ——

  翌日

  一大早就有人砰砰砰的敲門。

  江清野第一個起來，跑過去，“誰呀？”

  來人不是別人。

  正是在隔壁城裏做工的老郭家的小兒子。

  江清野立刻叫人，“郭二叔。”

  男人對江清野笑了笑，從包袱裏拿出來了一個小包袱，遞給了江清野。

  江清野免不得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郭老二笑著說，“我不是在隔壁城裏做工麽，隔壁城有過年不回來的拜托我給家裏送點東西。”

  江清野連忙說，“郭二叔，你怕是搞錯了吧？我們家裏沒有人在隔壁做工的啊。”

  郭二叔和江清野解釋說道，“這是招娣讓我給你們家送的。”

  招娣？

  江招娣。

  江清野回來之後聽老二多多少少的說過招娣的事情。

  聽到這話點了點頭，“多謝郭二叔，郭二叔家來一起吃飯吧。”

  郭老二揮揮手。

  一邊走一邊說，“跑了整整一個晚上才跑回來，我得先趕回家了，要是讓你郭爺爺知道我回來不回家吃飯，在你家蹭飯，又得罵我一頓了。”

  江清野目送郭老二離開。

  掂量了一下手裏的小包袱，跑到院子裏喊了一聲，“起床啦——”

  等到家裏人陸陸續續的從房間裏出來。

  江清野才把小包袱送到秦九月的麵前，“這是在隔壁城裏做活的郭二叔送來的，說是招娣讓他送到咱家的，給你吧。”

  說完。

  江清野就把小包袱塞到了秦九月的手裏。

  秦九月拿去堂屋。

  把江清野的話和宋秀蓮重複了一遍。

  然後打開小包袱，“這是什麽東西呀？有一封信，還有一些其他的小東西。”

  宋秀蓮穿好衣服，“信裏寫了什麽？”

  秦九月把信打開，看了一眼，笑了，“招娣說要過年了，祝奶奶四叔四嬸三叔三嬸和姑姑還有哥哥弟弟妹妹新年快樂，還說東家給她們發了幾錢銀子的過年費，她給小姝兒買了兩個小珠花，然後拜托我把剩下的錢送去給三哥他們，還說她一定會好好的學，爭取早日可以賺上錢，把三叔三嬸的錢還給他們。”

  秦九月從小包袱裏把小珠花拿出來，“還挺好看的。”

  宋秀蓮歎了一口氣，“這孩子……也是個好的。”

  秦九月點點頭，“小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是一張白紙，父母把他們畫成什麽樣，她們就成什麽樣，幸好，招娣早點看清楚了他爹娘的真麵目，以後就自己為自己活了，小姑娘懂得知恩圖報，的確是個好的。”

  秦九月把兩個小珠花留下來。

  剩下的銅板和信一起重新封好，“吃完飯給三哥送去吧。”

  宋秀蓮嗯了一聲。

  飯後

  秦九月拿著小包袱，和江麥芽一起去江老三家裏送。

  回來的路上路過老趙家。

  被老趙家的江大嫂喊住，“老四媳婦兒——”

  秦九月剛開始還沒意識到她在喊自己，江麥芽拽了拽秦九月的手，小聲說道，“嫂子，江大嫂喊你呢。”

  秦九月正在停下腳步。

  朝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

  趙大嫂立刻的揮揮手，滿麵堆笑的說，“老四媳婦兒，過來，嫂子有幾句話想要問問你。”

  秦九月和趙家沒什麽接觸。

  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是不是因為蕭山？

  等秦九月走過去。

  趙大嫂熱情的一把拉住秦九月的手，秦九月嚇了一跳，“別別別這樣……”

  趙大嫂笑著問道，“老四媳婦兒，我想問問你家蓋新房子的時候，泥瓦匠是從哪裏請來的？一天的工錢有多少？你們家幹的院子總共請了多少人？我記得前前後後加起來蓋了不到一個月吧？”

  秦九月恍然大悟。

  故意問道，“嫂子家裏也要蓋新房子了？”

  趙大嫂哎了一聲，說著麵子話，“這不是老四找回來了麽，這麽大年紀了還沒娶媳婦，趕不上年輕的後生，所以我們想著把家裏收拾收拾蓋個新房子，可能老四娶媳婦就容易得多了。”

  秦九月皮笑肉不笑的說，“還是嫂子想的周到。”

  然後秦九月就把泥瓦匠的地址告訴了趙大嫂。

  正好蕭山從屋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