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線索
作者:清歡渡      更新:2022-05-02 10:26      字數:2127
  燕今往他懷中拱了拱,“屋頂冷,你給我暖。”

  “好。”男人悶悶一笑,攬住她的腰肢飛身而起,在台階高處稍一借力,便輕鬆飛上了屋頂。

  將人放在身前,以寬厚的胸膛抵著她的背,容煜滿足地歎息一聲,“還冷嗎?”

  “冷。”

  胳膊一攬,瘦小的身板幾乎嵌入了他懷中,燕今被他故意的手勁兒撓的發癢,越縮越緊,嘴裏還不忘打趣,“殿下不僅這梁上君子的本事爐火純青,就連采花的勾當也是越做越溜了。”

  “恩。”他貼著她的耳畔,懶懶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燕今拍了下他作怪的手,“小撩怡情,大撩傷身啊。”

  “我醉酒了,明日便斷片。”說罷,熱息滾滾便落在了她脖頸間,輕一下重一下地粘膩著。

  燕今一邊縮一邊哭笑不得,“哪有人這般耍無賴的。”

  “我的無賴隻對我媳婦兒耍。”

  燕今笑得直喘,“別鬧,一會兒咱兩都得掉下去。”

  “沒事,我給你墊著,不會讓你疼的。”

  “你疼了我不一樣心疼。”

  “媳婦兒果然疼我。”容煜眼中溢笑,見她眉心鬆了,也不做怪了。

  燕今拉過他的大掌把玩著,“你怎麽不問我什麽事?”

  “你想說時我便在,你不想說我問了豈不是再戳一次你痛處。”

  燕今頓了頓,歎息道,“到底還是我運氣好些。”

  容煜低頭看她,“京城煩擾,等送嫁了芷陽,年關後我們便去北境。”

  燕今一驚,冷靜了會兒才道,“皇上不會讓你走的。”

  “是,但我心意已決,若這天下易主你才能大白的話,我也無法冒天下之大不韙,唯一的辦法隻有我退出這天下。”他收了收手中的力道,“那個叫靈芽兒的小女孩我已經找到了。”

  燕今聞言,猛地扭頭,“當真?”

  容煜低聲笑笑,“姬宸藏人的本事不錯,但我找人的本事更不錯,明日我帶你去見她。”

  “她可有受傷,身體安好嗎?”

  “放心吧,有專門的人照顧著,一切都好。”

  “預止,我一直沒告訴你,靈芽兒是我當初從北境逃回來的路上結交的,若不是因為她興許我在野狼峰便喪命了,這孩子很可憐,她同你一樣,都患有寒疾。”

  容煜眉心一緊,臉色當即便黑了,想起她曾經孤身被擄劫進野狼峰那樣的土匪窩,就忍不住渾身繃緊。

  “別擔心,我並沒有讓自己吃虧,相反還結識了靈芽兒,她是個很善良的孩子,隻是那麽小便被寒疾折磨的不成人形。”

  容煜鬆氣道,“你的意思是,她是打小便帶了寒疾?”

  “應當是,但我診過她的脈,有個猜測,興許她的寒疾是娘胎症。”

  寒疾有多罕見,整個大焱都找不出幾個,若不然容煜也不用承受這麽多年的痛苦。

  但發生在連個毫無幹係的人身上,就比較蹊蹺了。

  “你記得那個殺人如麻的野狼峰寨主胡銳?”

  容煜沉吟道,“有點印象,他曾屠殺朝中重臣數十口,將其首級懸在城門之上愣是無人敢解,此人武藝高深,深居簡出,嫌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直道他的刀一旦出鞘必要沾血。”

  “其實他並沒有外界傳聞的那般可怕,你能想象,那麽一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卻帶著靈芽兒一個病懨懨的孩子,傾其全力地細心照顧,如果不是他,靈芽兒的底子根本挨不過那麽久。”

  燕今抬頭看他,“預止,我總感覺胡銳知道點什麽,但我從他口中探不出任何東西,野狼峰被薛少將軍端了窩,當日我被救出來的時候並沒看到胡銳的屍首,所以我猜測他極可能還活著。”

  容煜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若是人還活著,便不愁找不到。”

  從穆柯丞這位沉浮難測的人身上探尋容易打草驚蛇,倒不如從胡銳身上下手。

  而且經梅以絮今日一事,她也無法再同她開口提秘藏。

  可不管如何,預止和靈芽兒身上的寒毒一定要解。

  *

  蒼臨府。

  馬蹄打著響鼻停在門口,薛子印利落下馬,提下掛在旁側的鎏金漆紅食盒。

  八大件糕點,四小件蜜果,全是京中貴女們趨之若鶩的點心。

  他輾轉打探了多家,才尋了京中做的最好的,親自督著師父趁熱裝的盒。

  姑娘家都喜歡的東西,想必那小丫頭也不例外吧。

  心中歡喜,連腳步都輕快如風。

  “大,大少爺,您怎麽來了。”長廊上正灑掃的春桃一看見快步而來的英姿男子,眼皮一跳。

  大少爺平日裏少說也得半個月才來蒼臨府一趟,這才幾日,怎得又來了。

  目光下落,在看到他手中拎著得食盒時,她自以為是得笑道,“大少爺這是來尋綠薇姐姐的吧,奴婢這便去喚人來,綠薇姐姐這會兒應當在縫製冬襖。”

  薛子印頓了頓腳步,喊住她的動作,“我不尋綠薇,前幾日來東廂住的那位小公子在屋內的吧?你現在去沏壺好茶過來,送東廂來。”

  說罷,也不等春桃說話,徑自要走。

  春桃足足愣了好半晌才抖著唇,驚慌失措道,“大少爺,那位公子,他已經,已經走了。”

  已經走了幾步的薛子印猛地頓住了動作,春桃見那高挺的背脊,突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走了?為什麽走?”他轉頭,目光犀利地落在春桃閃躲的神色上。

  “是,是那位公子他,他……”

  “那位公子許是初來蒼臨府這樣的地方,總覺得不自在,也同我講過許多次想要離開,綠薇想著他是少爺的貴客,自然不敢怠慢,卻不知,他生性不拘,又常說同少爺您算不得熟識,常住會叫人話柄,便在少爺離開後的次日深夜,便離開了。”

  綠薇踩著溫雅的步子,緩緩而來,說話輕聲細語卻毫無卑微之感,她給春桃遞了個眼神,後者立刻補充道,“是呢少爺,那位公子就是這麽個意思,他還說他不想來蒼臨府住的,是少爺你非要拎著他來,你來了便又走了,他道自己隻是不敢忤逆你,呆在這裏其實形同坐牢般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