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威脅
作者:清歡渡      更新:2022-05-02 10:26      字數:2090
  燕今掙脫不開,隻能放棄。

  “都坐下吧,別光喝酒,也吃些菜,別拘著,便當家中便飯一樣。”

  薛宜若盡顯女主人風範,有條不紊地張羅起來。

  燕今還想偷酒喝,容煜卻不急不徐地壓住杯口,姿態閑散,但意思卻很明顯,“你的酒量隻到這裏,再喝下去會醉。”

  燕今深吸口氣,“好吧,不喝就不喝,我吃。”

  容煜勾了勾嘴角,將扣肉上麵的肥肉剔出來,將有蔥花的菜一點點撿出來,青菜隻挑梗,肉菜隻挑瘦,魚肉撿脖子,他耐心極好,仿佛在做一件愜意之極的事,處理好之後才將菜一一夾出來放在燕今跟前的碟子上。

  燕今省心地嚼著嘴,自己吃的空當也不忘給忙碌的容煜喂一兩口。

  薛宜若和容烯對視一眼,哭笑不得,今日大婚的是他們,但好像被喂狗糧的也是他們。

  兩人搖搖頭,也不甘示弱地互相給對方夾菜。

  梅以絮掃過這恩愛秀一臉的兩對,抿著唇,默默垂了眸,她望著眼前澄澈的酒,像極了此刻的心情,辣口又嗆澀。

  “發什麽呆啊,雞腿不香還是糖醋魚不好吃?”端起自己的碟子,豪氣地劃拉一半到梅以絮的碟子裏,燕今壓著聲音道,“份子錢都隨出去了,不吃個夠本回來多虧。”

  滿肚子的惆悵都被這哭笑不得的小丫頭片子攪和沒了。

  她提了筷子吃了一口,看著她和容煜不知說了什麽,自己先笑的東倒西歪,容煜半闔的滿眼寵溺都落在她身上。

  傻子一樣,可就是有這個傻子,改變了很多人很多事。

  ……

  與此同時的韶王府。

  已至深夜,喧囂沸騰的庭院漸漸熄了聲響。

  送走了最後一波賓客,容爍疲累地揉了揉太陽穴。

  “殿下,您喝多了,小的去給你熬碗醒酒湯來吧。”管家憂心道。

  容爍擺擺手,“不用了,今日本王娶妃,是大喜的日子,醉些才好。”

  說著,踉蹌了一步,不等管家攙扶自己搭住了酒桌,“夜深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主子路都走不穩,他哪裏敢休息,管家正要開口,卻看到容爍邁開趔趄的腳步,朝著清華院走去,他眼皮一跳,慌忙將容爍攙住,謹慎提醒道,“殿下,您忘了,新王妃不在清華院,您特意吩咐的今日進門將新房安置在東廂的。”

  容爍頓了頓,恍惚了許久似乎才想起來,“對,瞧本王,當真是醉了,新王妃不在清華院,不在,住在清華院的是老王妃,是語……”

  他突然頓住,想起什麽,臉色驟然沉冽,一把將管家推開,掉頭往東廂而去。

  容爍撞門進來的時候,浮玉已經梳洗完畢,正坐在梳妝鏡前,慢條斯理地梳著頭發,而纖細窈窕的身上隻著了白色的紗衣,裏頭的紅色肚兜上,盛開的大紅牡丹鮮豔無比。

  見人進來,她放下篦子慌忙起身,“殿……”

  話沒說完,便被男人強勁到近乎野蠻的力道抵在了牆上,撲麵而來的酒味濃又重,直衝鼻腔,浮玉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柔著笑軟聲道,“殿下累了,讓妾身伺候您歇息吧。”

  回應她的是一道直接的裂帛聲。

  她臉色微變,來不及推拒就被攔腰抱起。

  桌上的酒盞水杯盡數被揮到了地上,劈裏啪啦聲中容爍將人扣在上頭,灼燙的呼吸直直抵下麵前,一言不發,毫無憐香惜玉地抵了上來。

  浮玉痛的渾身戰栗,今晚她沒有擦雲中夢,所以容爍的所作所為全是酒意作祟下的內心真白。

  他在將她當成宣泄,當成出氣筒,更或者是燕安語的替身。

  “你會背叛本王嗎?”他掐著她的臉,呼吸濃烈,麵部表情近乎猙獰,“回答本王。”

  浮玉忍著痛楚,強顏歡笑的聲音被他的凶狠抖的淩亂,“不會,妾身是殿下的,心中隻有殿下,一輩子都隻會有殿下一個男人。”

  容爍看著她,手上的動作漸漸鬆了下來,將腦袋埋進她脖頸間,似溫柔又似威脅道,“你若有一天欺騙本王,本王會將你這一聲細皮嫩肉一塊塊切下來烹了。”

  察覺到她的戰栗,他輕輕發笑,“別怕,隻要你乖乖的,本王會疼你,很疼很疼你。”

  清華院。

  “娘娘,夜深了,您還是歇下吧。”

  燕安語穿著單薄的白色裏衣坐在梳妝鏡前,身子已經好了一些,但因為日複一日的消磨麵容日漸憔悴,本就纖瘦的身子如今宛若紙片一般,仿佛風大點人都會倒了。

  她搖頭,“我不困,我想坐會。”

  外頭的賓客吵了半宿,她便聽了半宿,那些奉承的討好的,在她和容爍大婚那日說的相差無幾,如今換湯不換藥地再度來吆喝一遍。

  真心,到底是什麽?誰有?

  容爍對他真心了十幾年,說變就變了,她還能指望誰?

  她抬起眸子對向鏡子,看著裏頭麵白如鬼魅的人,顫顫地撫著臉。

  如今這不人不鬼的模樣,容爍更瞧不上了吧。

  “紅蕊,你去外頭瞧瞧,王爺來了嗎?”

  紅蕊抿了抿唇,看著燕安語一言不發地拿起篦子,緩緩梳起長發,那倔挺挺的模樣,便是今晚問了十多遍依舊是同個答案,她依然不死心地一問再問。

  “好,奴婢這便去瞧瞧。”

  燕安語不動聲色地看著鏡中的紅蕊搖著頭,一臉無奈地往外走去,她斂下眸子,拉開梳妝鏡旁的夾層,裏頭放著一副沒做完的繡品,以及針線和剪子。

  她看了兩眼,然後將剪子抽了出來……

  紅綃帳暖人迷離,東廂房門外響起低低卻高頻的叩門聲,是不敢打擾又不得不打擾的急切。

  容爍從床上撐著上半身,撈過床沿上掛著的裏衣套上,睡在裏頭的浮玉睡眼惺忪地蹙眉嘟噥,“殿下,怎麽了?”

  “沒事,你先睡,本王去瞧瞧。”

  門打開,外頭站著管家以及身後滿臉驚惶的紅蕊。

  一見容爍,紅蕊膽顫地跪了下來,哆嗦著道,“殿下,求您,您去清華院瞧瞧吧,娘娘她……她自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