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發現女兒身
作者:清歡渡      更新:2021-10-19 01:46      字數:2164
  “將軍……”緊隨而來的莫青硯目瞪口呆。

  容煜半聲不吭地抬步踏進了汙水裏,厲眸逡巡而過,落在黑漆漆的水麵之上,忽而冷涼,忽而收緊。

  倏地,俊臉停駐,他淌水直走,兩個踏步之後,俯身撈了下去。

  泡的衣衫飄漲的燕今被單手攬抱了出來,臉色煞紫,容煜掐著她的下巴,在脈搏處一探,臉色難看地將人橫抱了起來,“速去通知軍醫在營帳等著。”

  莫青硯不敢遲疑,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飛身而去。

  他的脖頸間紮著一根銀針,容煜不敢碰也深知那處是生死脈門。

  小小的人,縮成一團,蜷在他懷裏,冷的沒有一絲活氣,容煜眉目緊鎖,掌心微微收攏,“恨本王嗎?死了可就什麽仇都報不了了,本王還會將你那情深意重的蚩族兄弟逮回來,同你上黃泉結伴。”

  燕今吃力地撐開惺忪又沉重的眼皮,牙根磨過卻擠不出任何聲音,隻有抵在他前襟上的手恨恨攥緊了一瞬,爾後又昏沉了過去。

  容煜低頭看了一眼,目光落在胸口那隻纖細的指骨上時,停了停,明明耷拉無力,卻像有著千斤重,掐在他喉間,不收緊卻如鯁。

  *

  “磨磨蹭蹭的,阿滿到底怎麽樣了?”

  軍醫擦了擦汗站起身,心怵地看了眼暴躁的莫青硯,才轉向一言不發的容煜,“將軍恕罪,阿滿兄弟體內的蛇毒已經擴散髒腑,她用銀針擋住了脈門吊了一口氣,可此法拆東補西,凶險無比,一旦撤針,便會讓囤積淤堵的毒素在體內瞬間爆發,可若是任由下去,氣血無法周身循環,隻怕熬不過一日便會氣衰而亡。”

  “聽你這話,橫也不行豎也不行,隻有等著他去死?”莫青硯心浮氣躁的嗓門在容煜的掃視下一路滑了下去,他捏的拳頭嘎啦作響,挫敗又懊恨地扭開頭。

  “怎麽救?”

  “回將軍,眼下老奴隻能開一些驅邪清毒的藥方試著喂下去,再開一方藥浴連續浸泡三日,每日浸泡兩個時辰,三日後若能將體內沉積的毒素慢慢化解,便還有一線生機。”

  容煜側眸看了眼床榻上氣息奄弱的麵容,許久才出聲,“去準備吧,就在本王的營帳。”

  莫青硯吃驚,“將軍,你要親自照顧阿滿?”

  “有問題嗎?”

  他點點頭又快速搖搖頭,“我那營帳也空的很,不就是每日兩個時辰的藥浴嗎,都是大男人,又沒啥見不得人的,簡單的很,我來照顧他。”

  容煜掀起眼皮,邃沉的黑眸落在他身上久久未動,看的莫青硯笑容漸失,頭皮發麻,最後隻能僵著臉擠出笑,“全聽將軍的,屬下去巡查洪流。”

  “等等。”

  莫青硯回頭。

  “傳令下去,這三日,沒本王的允許,誰都不準踏進主帳一步。”

  莫青硯,“……”

  出了主帳,莫青硯歪著腦袋想了許久,越想越覺得莫名其妙。

  將軍這是開了哪門子的天荒,就算對不住阿滿,也犯不著紆尊降貴,事必躬親地貼身照顧吧,還搞得神神秘秘的不準人去主帳看,不知道的還以為將軍對阿滿……

  他瞪大眼,心驚肉跳地刹住腦海中的虎狼之想。

  “莫副將,有京城來的急令。”

  收信將士笑嘻嘻地呈給他,“是秋副將的。”

  他接了過來,勾唇笑道,“懂事,本將記住你了。”

  揚開一看,隨著字句下來,嘴角的弧度漸漸凝固,垂下,他回頭看了眼主帳,他將紙條捏死在了手裏。

  *

  藥浴備妥,提水的將士全都撤了出去,容煜抬手在水裏試了試溫度,這才轉身走回床榻。

  高大挺拔的身軀將床榻籠了大半的斜影,愈發顯得床上的人瘦小羸弱。

  窗外有光打進來,落在骨節分明的長指上,徐徐探出,點在床上之人的鎖骨衣襟處往肩側拉開,雪色的肌膚泛著幾近透明的光澤一寸寸暴露空氣之中,和脖子以上的黝黑膚色反差鮮明,漆黑的眸緩緩眯起,他停住動作,黑洞般的目光旋起浮色,定格在露出的裹胸帶一角,久久不滅。

  半晌,指腹後移,退到脖頸喉嚨口,他蜷曲指骨,輕刮而過。

  平的!

  目光落回床上灰淡的麵容上,薄唇繃緊,黑漆漆的目色沉的厲害。

  “唔……”疼痛的嚶嚀伴隨著幹澀的吞咽,還未來得及撤走的指尖隨著鼓動不經意滑過,他臉色難看地抽手,輕而又輕地摩挲著那處滑過的指腹,像被什麽重重蟄了一下。

  呼吸,忽濃忽淡。

  “事急從權,本王別無他法。”低啞的聲音揚在空氣中,無人回應。

  他探手向前,勾住外裳……

  容煜的動作很小,但骨子深處的警覺讓昏沉中的燕今還是醒了過來,她萎靡地掀開眼縫,眼前的光景惶惶幢幢,她看不清懸宕在頭頂上的人是誰,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驚懼和威脅。

  一個男人,正在剝她的衣服。

  “放……放開……”聲音嘶啞,卻奮力反抗。

  男人有力的大掌輕而易舉扣住了她顫抖不停的手,渾沉的嗓音透過耳畔的間隙,忽遠忽近地傳進意識,“帳外萬千將士,你再大聲點,本王不介意讓他們進來好好欣賞。”

  他半攬半抱地拖起她的上半身,鬢角在掙紮中散亂下來幾縷碎發,襯著虛弱的臉頰,生出幾分脆弱的猶憐感。

  “你……你無恥……”

  “無恥?你一介女流,膽大妄為混進我軍大營的時候,就該想到被無恥的這一天。”

  她渾身無力,想起自己被冤枉,中毒,又被這狂妄腹黑的男人救起,哪怕九死一生仍舊逃不過被威脅,被戲耍,被羞辱,憤急之下她探手便往腰間摸去。

  “想找這個嗎?”他反手一抽,便將那包牛皮裹著的銀針包丟在了茶桌上,“你若還有力氣站的起來,本王站著讓你紮。”

  話說完,他當真站了起來往後退開一步,失去了支持力的燕今虛軟地往床沿栽了下去。

  衣衫半解,香肩小露,一頭青絲在折騰中半散半束,她喘著氣,負隅頑抗了一番怎麽也爬不起來,反倒因為羞憤交加讓氣色紅潤了不少。

  站在咫尺之距的容煜黑眸微眯,抄著手消遣夠了她的無能為力這才不疾不徐地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