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可以狗帶嗎
作者:清歡渡      更新:2021-10-19 01:45      字數:2125
  早知道應該叫十一將她易容成別副模樣,為了圖方便弄了個最簡單的啊滿臉,信心滿滿和容煜後會無期,現在是滿級踩雷,炸的一朝回到解放前。

  見他半天沒動靜,急性子的莫青硯不耐煩地走過來,“讓你抬起頭來聽不見啊?”

  話才說完,莫青硯也察覺了什麽,狐疑地皺起了眉頭,“你……”

  他驚了驚,二話不說掐著燕今的下巴強行抬了起來。

  黝黑的皮膚,平平無奇的五官上帶著熟悉牽強的幹笑,“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莫青硯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五彩繽紛,嘴巴開合了半天,才又惱又恨,又氣又喜地一掌拍在她肩膀上,差點把燕今拍岔氣了,“好你個臭小子,居然是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倒是闖的挺麻溜的。”

  燕今吞了吞口水,縮著脖子呲了呲牙,將目光轉向一言不發,存在感卻爆棚的容煜身上,“將軍,念在我救了你一命,可否大事化小?”

  “你還好意思說,救?你真以為就席檜這種宵小,也能毒殺地了將軍?”

  她當然知道,容煜裝死裝的跟真的一樣,如果沒有她那隻飛來橫鞋,席檜可能更早都死了,反言之,還是容煜救了她一命。

  但事到如今,她當然不會承認,甚至有理有據地巧舌如簧,“就算將軍神功蓋世,謀算天成,那我也是出手相救了啊,道義上將軍就是欠了我一命,要是殺了我,這麽多將士可看著呢,往後誰還敢效忠將軍啊,千萬不能寒了他們的心啊。”

  “嗬。”莫青硯怒極反笑,“你這偷奸取巧的小子,敢情將軍若是處置了你,還要背上不仁不義的罪名了?”

  “我可沒這麽說,相信將軍也不會這麽做的對吧?”

  “本王不會殺你。”

  燕今臉色一鬆,嘴角還沒揚起,就聽到他低沉的聲音透了涼氣迎麵逼來,“但是,活罪難逃。”

  他擺了擺手,一眾紅甲軍訓練有素地押著席檜退了出去。

  燕今警惕地繃住了後脊,看著他站起身,高大如山的身軀朝著她徐徐走來,泰山壓頂般讓人屏息,“雪硝和玉泉為何會在蚩族手上?你和蚩族什麽關係?又是如何得知方才那夥人的謀算?考慮清楚回答本王,錯一個字,編一個字,你便去地牢裏和席檜作伴。”

  燕今繃緊了唇線,心裏慌得一批,麵上還是穩如老馬,迎難而上大膽直視道,“什麽蚩族?我不懂將軍在說什麽,當日擅自拿走了玉泉是我的不對,我一介布衣,無非也就是看玉泉珍貴,想多換點銀兩填補生活,但上了岸之後連同雪硝都被歹人偷走了,我也算遭了報應了,至於那夥人的謀算,是真的歪打正著,我胡編亂詐的,是席檜心裏有鬼才做賊心虛露了怯讓我有可趁之機。”

  “好。”容煜抄了手,倒也不急,“既然你有你的有口難言,本王也有本王的軍紀要正,不勉強你,不過,今日之事眾目睽睽,你身份蹊蹺,行蹤詭秘,就算你救本王有功,但功不抵過,一日想不清楚該說什麽該做什麽,便留在大營做一日苦力。”

  隻是做苦力啊,燕今鬆了口氣。

  “不要高興的太早。”他伸手,燕今以為他要動粗,本能地縮起脖子緊閉雙眸抬手擋臉,見他這幅模樣,容煜微挑了眉梢,轉手撣了撣她肩頭上莫須有的灰塵,“這小身板,是該多練練了。”

  練練?

  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壓的燕今半天命都快沒了,誰來告訴她,這個練練為什麽是和將士們一起,背石爬坡,深蹲俯臥,潛水憋氣,舞劍弄槍,這根本不是正常穿越風的走向啊,不應該是掃掃地,煮煮飯的苦力嗎?

  原來,最終小醜還是她。

  一圈慘無人道的練練下來,所有將士精神抖擻,越戰越亢奮,隻有她一個手指都動彈不得,但是,沒有最滅絕人性,隻有更滅絕人性。

  站在營帳門口的她,呆、若、木、雞!

  十幾張通鋪一溜煙到底,一個個光著膀子皮膚黢黑發亮的漢子,就著臉盆裏的水,淋的那叫酣暢淋漓,洗的中途還時不時過上兩招,更有耍弄上癮,葷素不忌的直接上手扒人褲子笑鬧。

  身後有人過來,端著臉盆子撞過她肩頭,回頭仗了一眼,嗤道,“新來的?看什麽看,直接進來啊。”

  不等她反應,自然熟地攬過她的肩頭半拖半拽地帶人進來,還嫌棄了一嘴,“你這也太瘦了,肩膀都膈肉,怎麽被招進來的?”

  燕今實在太累,沒好氣道,“後門進來的。”

  後門?

  這名將士撓了撓頭,左右看了一圈,這營帳隻有一個門啊,哪來的後門?

  尋了一張看起來收拾整齊沒被人碰過的床鋪,燕今爬了上去,躺平裝死。

  “嘿,你這新來的,剛剛訓練跟沒吃飽飯似的,現在回來倒頭就睡,黏了一身汗不難受啊?起來一起衝個澡啊,我知道這附近有個潭池,水又清又透,泡澡最舒服不過。”

  燕今眼都不睜地擺了擺手,“除非天崩地裂,否則別喊我。”

  真的沒人喊她,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燕今翻了個身,被一身分筋錯骨似的酸脹痛醒,還沒睜開眼,她生無可戀地哀嚎,“容煜,我和你勢不兩立。”

  “嗯,看來沒練夠,還有力氣罵人。”

  她猛地睜開眼,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營帳內早已空無一人,哦不,應該說,隻剩下她和容煜兩個人。

  “你什麽時候來的?”

  衣衫完整,她也沒有說夢話的毛病,鬆了口氣,想到一身沒天理的痛楚,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本著良心念他這點憐憫心軟他的處境,冒著風險來救他,他卻拿她當靶子耍弄,活該娶不到老婆,娶到了也跑了。

  容煜一身黑衣,負手而立,哪怕隻是站著,都站成了一道朗月清直,不怒自威的風景線,他不答反問道,“今日想清楚該說什麽該做什麽了嗎?”

  燕今撇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該說的我都說了。”

  “嗯,那就繼續練吧。”

  燕今:……可以狗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