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夢予拋出一個問題，“你虐殺了多少人？每次選獵物的時候是隨機還是預謀？他們都有什麽特點？多大年紀？你會做噩夢嗎？能聽見他們嘶喊你的名字嗎？”

  “你說什麽？！”男人放在腿上的手收緊了，目光如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地割在了南夢予的身上。

  “還能保持冷靜，說明心態不錯。”南夢予小聲嘀咕。

  男人緊抿著嘴，頭頂的燈光直直地垂下，照得男人那張已經摘除麵罩的臉上，形同鬼魅。

  這個男人的臉足夠恐怖的原因是，他沒有鼻子，隻有兩個黑黢黢的鼻孔。

  嘴巴裂成了三瓣，牙齒參差不齊，錯落交互。

  男人上下打量著這個老女人，有些不解和奇異的...怯意。

  他是個無家可歸的人，每次隻會在一座城市待上幾天。

  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在一處潮濕的橋下，被四處驅趕的他遭到了一個流浪漢的欺辱。

  他們在漆黑的沒有人注意的橋下，展開了廝殺。

  其實都不算廝殺，他隻是拿著石頭輕輕地敲擊了一下對方的頭，對方就暈倒了。

  他將人推入了水中，湍急的水流將人卷走了，悄無聲息。

  之後，他就離開了那座城市，去了另外的地方流浪。

  他的生活太過無趣，心中充盈著一種說不上來的空虛感，唯有看著人死去的一瞬間，稍微有點波動。

  之後，他又找機會處理了幾個沒有人在意的人。

  其中一個最可笑，那人喝醉了酒，大半夜吵著嚷著要自殺，將睡在江濱公園長椅上的自己吵醒了。

  結果才剛落入水裏，那人被冷水一激，起了求生意識，往江邊靠。

  看見自己，那人的眼睛亮晶晶的，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見裏麵的光芒，“救命！”

  於是，他掀開了自己的麵罩，張大嘴，露出了一個無比猙獰的笑。

  那人嚇得直呼“有鬼”，慌不擇路往江心去了。

  那人很快就支撐不住，整個人沁入了江水，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為什麽一直戴著口罩呢？”南夢予突然出聲，打破了房間裏的寧靜，“我知道了，你一定長得很醜。你這種心思陰暗的人一定有兩個鼻子，三張嘴，四隻眼睛，一隻耳。你一定是個怪物，才會過得這麽慘。”

  “閉嘴！”男人呼吸中帶著濁音，起身的瞬間帶倒了凳子。

  他喜歡聽別人的痛苦呻吟、恐懼哀求，而不是這個老女人的嘲笑！

  這樣的嘲笑，他這輩子獲得的實在是太多了！

  他要割了這個老女人的嘴！

  男人猛地轉身，走到了幽黑的角落，拿起了一把生鏽的剪刀。

  他拿著剪刀迫不及待地衝到了南夢予的身邊，手還未扣上對方的臉時，一記帶著雷霆之怒的拳頭就凶猛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男人捂著臉痛叫，手上的剪刀落到了地上。

  南夢予扯下了頭套，扔在了地上，直勾勾地看著那個捂臉的男人，突然爆發出驚天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你好醜啊！你像惡鬼一樣！你這個醜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