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拜見師伯)
作者:巽虎      更新:2021-10-28 16:12      字數:3053
  兩人這一交手可真是變化多端,上官飛羽也好象似棋逢對手,頓增豪情,在山上可沒有一個人和他比試,今日既然對方有意試他武功,當然不可錯過,見對方身縛長劍,卻沒有使用兵器,自己方才也是被迫還手,隻將長槍紮入地麵,兩人身法一般無二,各自占不到便宜,上官飛羽幹脆立住身形,氣貫全身,蓄勢待發。

  蕭遠易一番交手,已知他這名師弟身手極為了得,哈哈一笑,不再動手,滿目欣賞的說道:“好俊的功夫,不愧是徐師伯所收好弟子,想師弟不僅長得一表人才,身手也是如此了得。”

  上官飛羽見對方誇讚自己,一臉慚愧的說道:“師哥過獎了,宋師伯慧眼識珠,所收徒弟竟也是出類拔萃,武當太乙綿掌在師哥的手中,竟已是練的爐火純青。”

  蕭遠易微微一笑,看來他那位師伯給他這個師弟教了不少武功呀,一下子便看出了自己的路數,武當內家拳宗以“水”的哲學思想延伸而出的武當綿掌,可謂微妙精致,綿者,柔也;道家認為至柔則剛,武當太乙綿掌剛柔要濟,陰陽相隨,不僵不滯,看似柔弱無骨,實則綿裏藏鐵。所謂剛則易折,柔則長勝,體現道家以柔克剛的真諦。太乙,在道家是極至的意思,武當太乙綿掌是以柔為法門的一種極至拳法,他方才所施展的便是太乙綿掌。

  “師弟,不知徐師伯近來身體可否安康?”

  上官飛羽見自己這個師哥提及徐老頭,哈哈笑道:“那老頭能有什麽不好的?整日都是生龍活虎的。不瞞師哥,我可沒少受他的欺負,我倒是聽聞宋師伯年輕的時候是個風度翩翩,謙謙公子,想必教出的徒弟也差不到哪裏去。”

  蕭遠易從他這個師弟的言語之間,便可看出此人是性情之人,對於世俗間的那些稱呼滿不在乎,倒也隨了他那位師伯的古怪脾氣,至於對方所說他師父謙謙公子,雖是誇讚他師傅,可又是在誇自己,倒是讓他不敢受用,自己一上來就對人大打出手,倒讓他覺得滿臉愜意。

  上官飛羽和徐老道關係微妙,徐老道雖然嘴上不承認上官飛羽是自己的徒兒,可其內心早已把他當成了弟子。而上官飛羽亦是如此,上官飛羽望著身前突如其來之人,倍感親切,微笑道:“師哥,遠道而來,想必也是人困馬乏了,快快隨師弟回山洞喝杯水酒吧,想師哥的到來,定會令老頭子歡天喜地的。”

  蕭遠易微微點頭,他所騎的坐騎沒有亂跑,正在一個地方安逸的吃草,蕭遠易上前將其拉回,發覺此地靈氣充沛,景色如畫,還遇到這麽個好師弟,一時喜不自勝。

  上官飛羽先行引路,二人不打不相識,一路且行且談,上官飛羽與他這師哥交談下來,發覺他談吐風雅,自是一個博學之人。自他失憶之後,忘了從前之事,不記得有親人,這山上的十多年落寞生活,與蕭遠易今日一見,自是有了惺惺相惜之意,把“師哥”改口成了“大哥”,蕭家也就蕭遠易一條獨脈,蕭遠易自是樂得願意。

  徐老道倒是一如常態,多半時間都是打坐靜修,閑下來時候會喝幾口悶酒,想起從前的事,此刻就坐在洞內的一塊石頭上,顯得心事重重。

  “老頭,你看誰來了?”上官飛羽人還在洞外,就急不可耐的喊了一嗓子,他知徐老頭和他師叔兄弟情深,二人十多年未見,今日他師叔遣人送信,而送信之人恰是徐老道師弟所收的好徒弟,不知兩人一見麵,徐老道是一副怎麽樣的高興樣。

  徐老頭倒是沉穩,轉目望去,但見上官飛羽身後跟進一人,那男子身姿修長,長相頗為英俊,徐老道眼皮猛一跳,心下驚訝自語:“這娃娃怎麽這麽眼熟?”

  想來他隻和蕭遠易見過一次麵,那還是對方拜師,他和師弟去辭別的時候,如今一晃十多年已過,他將這娃娃也認不出來了。

  蕭遠易走進洞來,但見那磐石上坐著白衣老者,白眉白發白須,紅光滿麵,精神飽滿,雖然在10多年前他與師伯見過一麵,但想來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時間過得可真快,眼前老人模樣還真是有了變化,知道這人便是自己慕名已久的師伯,急忙雙膝點地而拜。

  “武當弟子蕭遠易拜見徐師伯。”

  徐老道向來持重,但是此刻聞言渾身打一個激靈,一臉激動的站起身來,瞧著對方的模樣,才叫了一聲“噢”,哈哈笑道:“我說怎麽這麽眼熟,臭小子一晃都長這麽大了,想我初次與你見麵的時候,你還是個流著鼻涕的小鬼頭,如今竟長的一表人才,好侄兒,快快起身,讓師伯好好瞧瞧。”

  徐長風單手將蕭遠易扶起,右手緊緊的搭在對方的肩膀上,蕭遠易身軀一震,知道是自己這個師伯在有意試探自己的功力,急忙灌足內力,抵抗徐老頭那隻搭在自己肩頭上的那隻大手,那是一股看似綿綿無力卻無比深厚的內力,徐老頭臉上仍是洋溢的燦爛笑容。

  蕭遠易臉上微微變色,沒想到他師伯這功力還是出奇的厲害,自己竟漸漸難以招架,膝蓋竟要彎曲。

  上官飛羽在一旁觀察,但見他大哥將當地踩出一道深坑腳印,自然看出了其中端倪,沒好氣的說道:“徐老頭,我說你就別仗著身份欺人了,老大一個人了,竟欺負我們這些做晚輩的,也不怕傳出去辱沒了您老的名聲,讓武林人士說你隻會欺負小輩,這又算得上哪一號前輩高人。”

  上官飛羽這一句話可沒把徐老道給噎死,搭在蕭遠易肩膀上試探他功力的那隻手鬆也不是,不鬆也不是,但見對方能接下自己三成功力,已著實不錯,叫聲:“師弟果真收的好弟子。”

  鬆開了自己的手,手搭在自己的嘴邊,故意咳嗽了一聲,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是目光卻尤為不善的望去上官飛羽,笑容僵硬的說道:“臭小子,怎麽說話呢?”

  蕭遠易注意到了洞內的尷尬氣氛,這師徒兩個還真是有趣,像他那位師傅可真是一不正經,自己下山前就和對方開一句玩笑,隻被對方形如一頭猛虎,追下了山,恨不得將他當場擊斃。

  上官飛羽笑道:“我方才都替你試過師哥的武功了。”徐長風聞言,“哦?”的一聲,驚訝的問道:“你,你二人已經比試過了?”他目露驚訝,但一想這二人一見麵就大大出手,欲要試出對方的身手,看來都是爭強好勝之人,隻撚著自己的胡須,嗬嗬笑道:“臭小子既然你二人比試過了,可有沒有給老夫丟人?”

  上官飛羽一臉奇怪的看著徐老道,陰陽怪氣的奚落一番眼前老人:“老頭你這都擔心的啥呀?想你都修行了半輩子了,也算半個高人了,簡直俗不可耐。”徐老道被上官飛羽這聲調一說,滿臉大寫的尷尬,更是在自己的師侄麵前被人一番奚落,這麵子可不能丟,當即懟了回去:“你小子跟著老夫我,本事沒有學成,跟著你家先生,倒是學成了這巧舌如簧,舌如利刃的本事,你要是今後與人比試敗在了他人手中,可別說是老夫一手教出的徒弟,我可沒有你這樣資質平平的徒兒,更丟不起那人。”

  上官飛羽被徐老道這麽一說,就他這天賦還成了資質平平?不免想知道那天賦過人的人在哪裏,投目望去他大哥蕭遠易,說道:“大哥,你瞧瞧,這哪有傳聞中那飄逸出塵,一代高人的風範。”

  蕭遠易時別多年,再次見到這個慕名已久的師伯,還真是令人出奇,尤其是他所收下的這名弟子,更是讓他覺得不簡單,他夾在兩人身旁,幫誰也不好,要不然就成了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了。

  好在他為人也聰明,輕輕一笑,借機從懷中拿出他師傅寫給他師伯的書信,說道:“師伯,這是師父寫給您老的親筆書信,師父他對您很是牽掛,臨行前還對我說,他將掌門之位擇賢而讓,等你來看他怕是無望了,隻能他親自來終南山看你了。”

  徐老道聞言,麵色一沉,目露著傷情,他與師弟十多年未見了,想來自是牽掛,也聽出了他這師侄所說的話外之意。當年因為掌教師兄拆散了他與心愛之人,他是不願意再回那傷心之地了,方才選擇了這終南山歸隱。

  徐老道從蕭遠易手裏將書信接過,拆開書信一觀,要說那宋老道還真是寫的一手好字,筆力渾厚,極為方正,光是從這字跡便可以看出,其一身正氣。

  徐老道越看眉頭越皺成一團,眼神眯成一條細縫,寒光射人。蕭遠易看到師伯臉色難堪,顯然不是被自己師父所寫的書信情意所扣,而是另有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