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日報》記者柳貞賢默默蹲守在大咖直播間，看著網頁上不斷刷屏的聽眾留言，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而在他旁邊，攝影師小王不斷的拿出手機，去拍攝一些網友提供的八卦線索。

  他一邊收集，一邊忍不住擔憂的回頭問道：“賢姐，這樣深扒下去，韓森會不會跟咱們不死不休啊……”

  柳貞賢眼睛更亮了：“嘿，我說小王，上回深扒蘭陵王真實身份的那篇稿子，也是有你的一份功勞的，當時給你發獎金，你不是還屁顛屁顛的接受了，當時你笑的是不是比誰開心？”

  小王沉默了，然後苦笑說：“賢姐，這性質不一樣，我是被動卷入，再說咱們不經過藝人允許這樣做，確實有點……”

  “閉嘴！”

  柳貞賢一巴掌拍在了小王後背，罵道：“你要不想繼續跟姐幹，那就趁早滾蛋！一個媒體人，天天聖母心，為明星著想，明星賺錢的時候是分你一半了嗎？”

  小王不說話了，想到上個月發放的那六千塊獎金，隻能一臉委屈的繼續拿手機拍照。

  此時，大咖直播間的人數在飛速躥升，在線用戶數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漲。

  從原本的一兩萬人，暴增到一二十萬人。

  再到《十年》開始響起，直播間人數已經突破到三十萬人了。

  人一多, 消息就越多。

  評論不斷的刷屏, 看的柳貞賢眼花繚亂。

  柳貞賢越看網友們的留言，越是興奮：“怪不得老劉死咬著這關婷嬌不放，是我我也咬著不放，一個關婷嬌就算了, 竟然還牽扯出一個韓森……”

  媒體人的嗅覺讓柳貞賢感覺靈魂都興奮的顫栗了起來。

  老劉當年憑借一己之力, 挖出了關婷嬌出道前的戀愛緋聞，直接引起遠征大佬何寶珍出麵力挺。

  但《鳳凰日報》這邊也不是吃素的, 雙方價格沒談攏, 直接就擼起袖子開幹。

  遠征直接宣布旗下所有藝人不準接受《鳳凰日報》的采訪，甚至發動了自身在業內的影響力, 讓原本明星私料不斷的《鳳凰日報》直接斷掉了所有的信息八卦來源。

  而《鳳凰日報》的反擊也非常迅猛, 在接下來一段時間，直接瘋狂揭底遠征旗下藝人的黑料，使得許多名藝人遭到黑料起底，被迫退出娛樂圈。

  而在這其中, 尤其以三葉草為重點打擊對象。

  但可惜的是, 三葉草的成員由何寶珍親自挑選, 各方麵都很有保證。

  除了關婷嬌之外, 其餘兩人根本沒有任何黑料可挖, 甚至關婷嬌本身除了當年傳的沸沸揚揚的戀愛同居之外, 也沒有任何佐證可言。

  但僅僅隻是這一個疑似汙點, 就已經足夠讓三葉草手忙腳亂了。

  柳貞賢其實也早就聽說過這件陳年舊事。

  她原本是不太感興趣的, 畢竟該曝光的都已經曝光的差不多了, 但是讓柳貞賢萬萬沒想到，被所有人近乎於忽視的關婷嬌前男友, 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蘭陵王，韓森！

  一想到這裏, 柳貞賢都覺得麻了，簡直是天上在掉餡餅。

  尤其是關婷嬌曾多次出現在《蒙麵歌王》舞台, 對蘭陵王的表現發表了許多相關言論。

  如今仔細深扒才發現，關婷嬌的一係列溢美之詞, 似乎都是在向蘭陵王隔空示好, 另有所指。

  好家夥，當眾調情了還！

  於是柳貞賢主動申請，接手了老劉的調查資料，仔細審核了一番, 越發的確定關婷嬌與韓森關係匪淺。

  學生時代時，十有八九就是一對情侶。

  “好家夥, 一個是頂級女團成員，一個是冉冉升起的新生代領軍人物，大學時竟然是一對戀愛，嘖嘖，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柳貞賢高興的直拍大腿。

  “賢姐……”

  小王又忍不住了，他結結巴巴的指著屏幕上的用戶數字：“已經破四十萬了……”

  “咱們了？這就是關注度啊！說明韓森夠火了已經！”柳貞賢高興的說。

  小王幽幽的道：“如果這些人都是韓森的粉絲，跟韓森作對，會不會被這四十萬人罵死……”

  “不會的。”

  柳貞賢自信的說：“明星塌房的下場，就是牆倒眾人推嘛！即便他有四十萬人支持，但外麵還有四百萬人在等著看他的熱鬧，如此大的關注度，專業名就叫流量，你學會了麽？”

  她一邊說，一邊拿起老劉搜集來的一頁頁資料，然後就翻到了關婷嬌所在大學地址, 香江音樂學院。

  香江音樂學院是香江中文大學在上世界七十年代開辟出來的子學院，旨在培養香江樂壇的高精尖音樂界人士，而關婷嬌和韓森都隸屬於音樂學係，報考的專業分別是鋼琴係和音樂教育。

  韓森當年分數不太夠，熱度非常高的專業中，作曲係、聲樂係等等，都已報考滿額，所以韓森雖然考上了香江音樂學院，但後來隻能接受調劑，被分配到了音樂教育專業。

  雖然專業不同，但韓森在大學時就小有名氣，經常流竄於鋼琴係、聲樂係等許多專業蹭課，再加上英俊的當紅小生模樣，一來二去，就跟鋼琴係有係花之稱的關婷嬌相知相識。

  這就是娛記老劉調查出來的基本背景。

  具體情況，老劉並沒有深挖，可能是遠征傳媒特地打過招呼，從中運作，導致老劉的調查層層受阻，調查進度非常緩慢，至今仍沒有實質性的關鍵證據，用以佐證當年的“森嬌戀”！

  “老劉一開始的調查方向就錯了。”

  柳貞賢眼睛眯起，仔細的看著手中的資料：“換一個方向，去調查韓森，說不定一切都能水到渠成。”

  三葉草的遠征的寶貝疙瘩，每個成員的過往履曆絕對都是漂亮的不像話，甚至是錦上添花，想要調查出些許黑點都相當不易。

  但韓森則不同。

  首先韓森是男性，人們對於男性談戀愛的寬容度出奇的高。

  尤其是這種過往的戀情，對於男性藝人出道後的影響力非常小，除非是發出過一些性別對立、侮辱異性的言論，引起公憤。

  因此，柳貞賢斷定，韓森過往的資料，光線經紀根本就不會多加掩飾，如果能夠采訪到當初同一屆入學的同學，說不定就能挖出一些讓人大吃一驚的猛料。

  一念至此，柳貞賢就站起身來，雷厲風行的收拾起資料，“走！”

  小王一愣，收起手機，疑惑問道：“去哪？”

  “香江音樂學院！”

  聽到這個目的地，小王快哭了：“賢姐，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就算去調查，也不用深更半夜去吧……”

  柳貞賢一巴掌拍到了小王的肩膀：“讓你走就走，哪兒來的那麽多廢話！”

  ……

  香江音樂電台。

  因為湧入的人數實在太多，每分鍾都有成千上萬條的留言產生。

  這導致直播間評論頁麵直接卡住，整個直播間都近乎於宕機狀態。

  高讚智都傻眼了。

  香江音樂電台不比京城音樂電台，後者的網站基建做的非常好，別說四十萬，即便再翻個三倍，依舊能夠承載住這龐大的用戶數。

  但香江音樂電台不同。

  因為偏安一隅，所以整個直播間的網絡頁麵，對比大陸的高精尖，堪稱遠古。

  網頁整體偏綠色，如同陰間，甚至用戶頭像都沒辦法上傳，隻能用文字來顯示。

  要知道，整個香江才七百萬人。

  直播間平常訪問人數達到十萬就已經可喜可賀，值得慶祝，而今天，達到了四十萬人，而且幾乎都是一瞬間湧入，遠遠超過了承載閾值。

  這使得整個直播間開播才十分鍾不到，就卡的死死的。

  又過了幾分鍾，評論留言頁麵更是一動不動，聽眾留言都無法發布。

  高讚智立即喊來了網絡後期維修人員上門服務。

  不過，雖然網頁卡死，但人們依舊能夠聽到直播間的采訪對話。

  在得知韓森又有華夏古風歌曲問世時，幾乎是在一瞬間，微特熱搜榜單就出現了相關關鍵詞。

  不少華夏古風愛好者俱都翹首以盼。

  在這種情況下，湧入直播間的人數竟然越來越多。

  而且，不隻是香江和大陸網友在不斷的南下湧入，就連海外的一些他國IP都在不斷的進入到大咖直播間內。

  在海外的一些媒體上，“蘭陵王坐客香江音樂電台”的相關消息熱度也在不斷走高，在亞洲、歐洲、北美等一些國家的蘭粉們，也幾乎是第一時間打開了直播間網址。

  這就造成在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大咖直播間的用戶數徹底突破曆史閾值記錄，超百萬人竟然在同一時間湧入了直播間。

  維修人員滿頭大汗的輸入各種代碼搶救重啟，但依舊沒辦法阻止整個直播間自動宕機、崩潰。

  終於，在龐大流量的湧入下，整個直播間直接陷入“維修狀態”，自動關閉。

  所有用戶被阻隔在了直播間之外。

  當下，除了用傳統的收聽機或收聽軟件能夠收聽大咖直播間外，再沒有其它渠道能夠收聽這檔節目。

  這使得“百萬蘭粉被迫離開”的相關關鍵詞，也是在第一時間，衝上了微特熱搜榜前三。

  不僅是國內的微特，在國外大大小小的社交媒體上，相關熱搜也是急劇討論度。

  “這就是蘭陵王的人氣，硬生生的把一個網站給衝垮了！”

  “我打了個跨洋電話到香江音樂電台，他們說正在抓緊時間升級服務器……”

  “香江也才七百多萬人，怎麽可能有上百萬的網友湧入直播間，太誇張了，造謠都不帶這麽造的，簡直沒腦子。”

  “香江音樂電台：我當初也是跟你一樣的想法，所以懶得升級服務器，直到蘭粉大軍的到來。”

  “我是一名人民教師，我現在正在俄烏邊境線，炮轟轟鳴聲中，我依然打開了手機，搜索到了香江音樂電台的直播網站，隻想聽蘭陵王現場唱一首《One day》，願世界和平，烏拉！”

  “我搜了一下韓森的照片，沒想到蘭陵王竟然這麽英俊，就像是在多瑙河畔彈鋼琴的英倫紳士，我愛上他了！”

  ……

  直播間內，休息期間，韓森被告知了剛剛發生的一切，臉上也是精彩萬分。

  “一百萬人？”韓森懷疑這個數據。

  譚高涵笑道：“據說是這樣，但具體數據已經沒辦法統計了，服務器已經崩潰了。”

  韓森覺得有點誇張。

  “這並不誇張。”

  高讚智也開口說道：“我聽說當初《蒙麵歌王》播放《以父之名》這首歌時，全世界有十二億觀眾在收看，當然這個數字可能有點水分，但毫無疑問，《蒙麵歌王》的確擁有這樣的影響力，畢竟江南衛視是上星頻道，收視網絡覆蓋全球。”

  王恩有些激動的說道：“直播間湧入一百萬人，這已經打破了我們以往的用戶在線曆史記錄，不過剛剛我詢問了一下維修師傅，根據IP地址現實，這一百萬人中，有七成的人都來自大陸，另外三成分別來自香江以及海外。”

  韓森聽到這裏，才有些恍然。

  他旋即拿出手機，打開微特熱搜榜查看，然後就看到微特前十熱搜榜單中，關於自己做客香江音樂電台的熱搜就有三個。

  其中最高的一條熱搜已經衝到了熱搜第二的位置。

  韓森有些吃驚，看向譚高涵。

  “我可沒買熱搜。”

  譚高涵搖頭，旋即笑道：“但是森仔，你現在應該正視一下你如今所擁有的人氣和流量，如今外界都在傳你是蘭陵王，而蘭陵王退賽後的熱度都直接轉嫁到了你身上，今日這百萬人氣，便是一個證明。”

  “好吧。”

  韓森點頭，雖然覺得不真實，但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戴上麵具時，韓森所向披靡，無所畏懼。

  因為他知道，觀眾們喜歡蘭陵王，喜歡舞台。

  他也自信自己的每一次表演。

  但摘下麵具後，突如其來的承受著這樣大的關注度，韓森還真有點不適應。

  當休息結束，韓森重回直播間。

  此刻，在如此多的關注度之下，主播瀟瀟看向韓森的目光，漸漸散發出奇特的光芒，臉上的崇拜與仰慕之情已經無法掩蓋，言語間，也是越發的親近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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