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鴉被鬧鍾叫醒。

  翻身坐起來。

  橘紅色的晨光照入房間內。

  恍惚間，他有一種在黃昏的錯覺。

  這個世界的清晨就是這樣，能在早上曬到陽光，已經是很奢侈的事情，藍白白雲已是幻想。

  他跳下床鋪，眺望遠方。

  天際線一片朦朧。

  一個巨大發光東西探頭，迷迷糊糊，看不真切。

  整個地球都被黑霧包裹，看不清日月星辰。

  現在的人類，連仰望星空的資格都沒有。

  白鴉伸懶腰，活動筋骨。

  昨天完成兩個威脅事件。

  C級驚鼠事件，魔術師給他記了一筆，能算績效，分5000數字幣。

  F級區域汙染，他獨立完成，分1000數字幣。

  起床洗漱，收拾房間。

  6點50出門，坐公交車，10分鍾內，抵達21區安全小組駐地。

  在駐地食堂解決早餐，之類早餐的種類豐盛，免費吃喝，前提是不能浪費，否則重罰。

  這一周來，白鴉都是這樣度過。

  吃了兩份早餐。

  他來到食堂超市，準備買點喝。

  這裏要自己掏錢。

  自動售貨機前，站著一個小蘿莉，正在抬頭仰望商品列表。

  金毛雙馬尾，身高不到1米4，穿著可愛蓬鬆的裙裝，大量緞帶蝴蝶結裝飾，背著一個方方正正的背包，拎著個紙袋子，像是動漫裏走出來的。

  正常人…有這麽穿嗎？

  cos愛好者嗎？

  白鴉心理吐槽，站在蘿莉背後排隊。

  對方猶豫好久，最後伸出白嫩小手，想要點肥宅快樂水，但是她…她夠不到。

  白鴉看不下去了，伸手點了一下。

  蘿莉回過頭。

  正臉果然超級可愛，8分以上的平板蘿莉。

  這可刑了。

  白鴉心中評定。

  小蘿莉眨眨眼，軟糯纖柔的聲線道：

  “早上好。”

  “早……”

  不應該說‘謝謝’嗎？

  小蘿莉在紙袋裏翻找。

  白鴉用腕表掃碼，按下一瓶脈動。

  這些老舊商品都有生產，但賣的地方可不多。

  他拿下飲料要走時，低頭發現，小蘿莉遞給他一個袋裝小麵包。

  這算是謝禮嗎？

  白鴉接過來笑聲：

  “謝謝。”

  說完轉身離開。

  小蘿莉伸手，欲言又止。

  白鴉來到電梯口。

  一個電梯要關。

  他急忙跑上去。

  電梯門再次打開。

  這裏麵人不少，有男有女，都穿著製服。

  21區駐地人很多。

  除了正式成員外，常駐預備役有4、50人多，還有大量流動預備役。

  這一周時間下來，白鴉大概能記個麵熟。笑著和電梯裏人打招呼，互道早安，氣氛和諧美好。

  電梯門要關時，一個手伸過來，卡住電梯門。

  門開。

  門外站著的，是個紅發大波浪，身材高挑，穿著皮衣，前凸後翹的禦姐。長發飄飄，帶著耳環等，像是某個一線大明星。

  白鴉感歎又遇到一個美女。

  可他沒察覺，周圍人全部一個激靈，仿佛觸電。

  “趕上了。”

  禦姐踏入門內，周圍人齊刷刷後退，貼牆站好。

  禦姐環視電梯，目光落在白鴉身上，露出一個閃亮笑容：“呦~這不是小白嘛~吃了嗎？”

  這聲音……

  這臉蛋……

  似曾相識。

  電光火石間，白鴉認出來這個人，差點一句國粹出口。

  他不確定反問：

  “芭比姐？”

  “啊，是我。”

  芭比踏入電梯，周圍人貼著牆壁溜出，逃命似的跑了。

  “你這衣服……”

  白鴉額頭冒冷汗，話沒說完。

  芭比舉胳膊，上半身皮衣忽然爆裂，身體膨脹一大圈。

  一個扣子彈飛，砸在他額頭。

  白鴉捂著頭，痛苦的蹲下。

  原來如此啊。

  “動作幅度小一些，我可是費了老大力氣才幫你弄好。這次把人騙到房間再爆衣，知道了嗎？”

  “知道知道。”

  又是熟悉的聲音。

  “死神小姐……”

  白鴉抬頭，卻發現進來一個不認識的黑發靚女，穿著時尚裙裝，黑發閃閃發亮，化妝精致妝容，和美顏下的頂流網紅比肩。她正拿著一個化妝盒照鏡子。

  你誰啊你？

  白鴉心理呐喊。

  黑發美女收起化妝盒，目光落在白鴉身上，耷拉眼皮，嗬嗬一聲道：

  “你這一副見鬼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這生態動作語氣。

  死神無疑。

  白鴉小心翼翼道：“咳咳，你們今天和平時，有一點點不一樣……”

  “哼，閉嘴。服役時學過變裝，今天去相親才特意打扮。唉，本來不用過來，芭比又把報告弄錯了。”死神回答，很不爽的樣子。

  芭比尷尬撓頭。

  死神忽然發現，白鴉躲在電梯角落，和兩人拉開一段距離。

  “嗬嗬，感覺大齡剩女相很可怕嗎？”

  “啊，怎麽會……”

  芭比衣服又爆了一個紐扣，砸在白鴉頭上，他痛苦的蹲下。

  死神歎氣，習以為常。她勸解道：

  “小鬼，學院的實習生再有一周就來了，機靈點，可別不中用。”

  白鴉不敢說，也不敢問，隻感覺這趟電梯無比漫長，後悔沒跟著其他預備役下電梯。

  到了121層。

  白鴉趕快下點頭，揮手和電梯內兩位告別。

  誰也有苦惱啊。

  白鴉心理感歎，來到辦公室，推門而入。

  魔術師坐在辦公桌前，拿著平板電腦一臉興奮，見白鴉進來，就對他使勁招手道：

  “白老弟，快來快來！開盤了！”

  “開盤？”

  “芭比和死神的第42次相親！”

  魔術師晃悠手中平板。

  白鴉汗顏道：“你們很過分啊，而且，賭博是犯法的，小組章程內也禁止……”

  “老大壓1天！5000數字幣，我壓2天，3000數字幣！”魔術師興奮道。

  白鴉：“……”

  這小組吃棗藥丸。

  他湊到魔術師身邊，看平板上的內容。

  這是一個私下群，有幾十人，都是小組的，有正式成員和預備役，一群人在刷屏下注。

  辦公室門被推開。

  兩人抬頭看去。

  這層是魔術師和人偶的辦公室，基本沒人來的，除非有事。

  看清來人。

  白鴉小驚訝，竟然是樓下遇到的雙馬尾蘿莉。

  魔術師啪的扣下手中平板，機械的彈起來，結結巴巴道：

  “人偶，你你…你怎麽過來了？”

  白鴉：“！”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剛才，人偶要說早上好，還給他小麵包，而不是說謝謝。

  人偶脫下背包，拿在手裏道：

  “增幅器沒電了，這周使用的太頻繁。”

  魔術師離開位置，迎上前去，從人偶手裏接過背包。一臉舔狗的緊張模樣，完全沒了平時的古靈精怪。

  “原來是這樣啊，早餐吃了嗎？”

  “嗯。”

  “今天天氣真好啊。”

  “嗯……”

  人偶側頭，看向一邊，好像很無奈的樣子。

  白鴉捂臉。

  他對魔術師印象在崩塌。

  魔術師把書包放在他麵前道：“白老弟，給這個增幅器衝……呃……把這個送去研究部門充電。”

  白鴉道：“我直接充能不就行了？”

  “這可是超精密儀器，是研發部門給人偶量身定製的增幅裝置，要是弄壞了可怎麽辦？”魔術師表情嚴肅反問。

  白鴉道：“我的能力是補充能量啊，不會幹擾設備運行……”

  魔術師啪一拍桌子，湊上前，笑眯眯的一字一頓：“送、到、研、究、部、門。”

  白鴉表情一僵，快速點頭。

  魔術師補充：“今天沒什麽事，你可以自由活動。”

  “好……”

  白鴉拿出壞掉的毀滅者，拎起書包離開辦公室。

  走前和人偶打了個招呼，人偶輕輕點頭，表現日常一樣。唯一不正常的是魔術師，他繞著人偶獻殷勤，和平時的樣子判若兩人，人偶坐在工位上，看著其他方向。

  這兩人……

  怎麽感覺有些別扭呢？

  其實從身高來說，很般配。

  一個合法正太，一個合法蘿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