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他們撞開了！”小廝紛紛躲閃，踉蹌地跑到莫文淮的跟前。

  莫文淮臉色難看的推開麵前的小廝，“我看得見。”

  私圍府邸也就算了，還撞門，簡直囂張至極！

  哪怕是城主夫人又如何？

  莫文淮跨過大門朝門口闊步走去，陰沉道：“不知我莫家何處得罪了城主夫人？勞夫人大駕領兵到此砸起門來。”

  莫雲嬌看著來人，微勾了勾唇角，麵上不疾不徐，“何處得罪？莫公子不如去問問你的那好妹妹？”

  莫文淮不解：“什麽意思？”

  莫雲嬌輕笑一聲，“你家妹妹好意思做，我可不好意思說出來，還是將你的妹妹交出來吧，免得我動手，這刀劍無眼，搞不好傷了莫公子。”

  “城主夫人不說清楚便要抓人，怕是不妥，”莫文淮冷臉，“要抓人，至少該有個緣由，夫人若沒有，還請回吧！”

  “看來莫公子是不打算交出人了？”

  莫雲嬌挑挑眉，“既然如此，那可就別怪我們了。”

  “慧娘。”

  慧娘點頭，正要下令領著人進去，卻被門內突然出現的一道聲音打斷。

  “慢著！”

  莫兮兮領著黑鋒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下。

  莫文淮看向人，“兮兮？”

  “你怎麽出來了？”

  莫兮兮抬眸望向門外眾人，掃及莫雲嬌時，心底還是不由生了一分怯意。

  明明是被莫家遺棄的廢子，憑什麽他們現在卻要低人一等？

  她掩飾住情緒，抬了抬下頜小臉詫異，“城主夫人？不知城主夫人要找我做甚？”

  莫兮兮冷目瞥向人，又掃過人的腿，冷笑，“我說最近怎麽蹦躂的這麽厲害，原來是腿好了？”

  莫兮兮點頭，對人盈盈一笑道：“是，大夫說我吉人自有天相，近來腿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過夫人說的蹦躂，兮兮著實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莫雲嬌幽幽盯著人。

  傷了她的女兒，如今還在這兒像個沒事人一般，真當自己是當初那個莫家的大小姐麽？

  莫兮兮被人盯地無由來的一慌，心虛地抿了抿唇，倔強開口：“還請城主夫人明示！”

  “明示是麽？”莫雲嬌淺笑一下，轉眸看向四周看熱鬧的眾人，悠悠開口：“行啊，既然你想不起來，我來提醒提醒你。”

  “莫家大小姐年紀不大，懂得卻是不少，不愧被稱為汴城的第一才女，不過我原以為這才，僅僅是指學識，沒想到你的才，竟然連合歡散這方麵的東西也如此熟知。”

  莫兮兮瞪大了眼，沒想到莫雲嬌會如此直白的說出來這種話。

  眾人麵色一駭。

  僅僅一瞬，紛紛將異樣的目光投向那門口立著的少女。

  眾人竊竊私語起來，“合歡散，城主夫人這是什麽意思？”

  “莫大小姐怎麽會和那種藥扯上關係？該不會是偷偷用了藥？”

  “噓，這種話可不興亂說，萬一是給別人用的呢？”

  “你是說莫大小姐被退了婚傷了腿後意誌消沉……”

  莫兮兮聽著眾人各種難聽的猜測，默默攥緊衣袖下的手指。

  她瞪向莫兮兮，怒意凜然，“城主夫人說這話是什麽意思？空口白牙，如此汙蔑他人清白，隻怕不該是一個將軍的做派。”

  莫雲嬌笑笑，“怎麽，慌了？怕我將你的那些好事說出來？”

  “我又沒做我慌什麽！”莫兮兮咬牙，掃了一眼眾人怒道：“不知我究竟何處得罪了夫人，讓夫人如此毀我名譽？”

  莫文淮聽了半天一臉懵，但直覺自家妹妹被汙蔑，便跟著附和道：“還請城主夫人慎言，莫要拿我妹妹清白再此玩笑！”

  莫雲嬌麵上一派淡漠，“倒是我低估了莫大小姐裝瘋賣傻的能力，既然莫大小姐不肯承認，不知可敢和我走一趟？”

  “去哪兒？”莫兮兮皺眉，“我憑什麽和你走？我根本就沒做的事，夫人還想屈打成招不成？”

  莫雲嬌翻身下馬，拍了拍手掌上灰漬，洋洋灑灑朝人闊步走去：“屈打成招？這話可就嚴重了，我莫雲嬌這麽多年來，從沒冤枉過一個好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她走到少女麵前，絕麗的麵容滿是傲然風華，“莫兮兮，你自己做過什麽，你自己心中應該清楚。”

  莫兮兮麵對眼前的人氣勢頓然弱下去了半截。

  她抿唇，小臉煞白，“城主夫人，我莫兮兮清清白白，什麽也沒做過，更不知道您說的那合歡散是怎麽一回事，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夫人如此咄咄相逼汙蔑我叫我日後如何見人？”

  “未出閣？你也知道你未出閣？”莫兮兮覺得好笑，揚聲，“聽說莫家有意同王家結親，算起來王霈應是你的未婚夫？”

  莫兮兮麵色難看。

  “那又如何？”她直視上人。

  莫雲嬌揚唇，“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有人給自己的未婚夫和別的女子下藥的，不知道莫大小姐是不滿意這門婚事，還是什麽別的緣故？”

  女子字字珠璣，氣勢磅礴，叫人很難不去猜疑起女子口中的事。

  莫兮兮艱難的咽下口水，瞪著人，態度跟著軟弱了幾分，“你，你胡說什麽？我何時給王霈下藥了？而且他做了什麽，又與我何關？你無憑無據，憑什麽賴到我的身上？”

  “證據麽？”莫雲嬌淡笑，俯身湊近人，溫聲：“你想要嗎？”

  莫兮兮踉蹌著連連後退了兩步。

  到底是心虛，她不免猜疑起來人究竟有沒有證據。

  可是沒有，莫雲嬌為何敢明目張膽的帶著人來？有的話，

  莫文淮擰眉，抬手將莫兮兮護在了身後，對上麵前的莫雲嬌，麵上肅然：“城主夫人，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如您所說，王霈是我家妹妹的未婚夫，我妹妹為何要對人下藥？”

  “我如何知道？”莫雲嬌攤手，一臉無辜，“我隻是來替人主持公道的，她犯了錯，就該拿下，不是麽？”

  莫兮兮氣憤至極，“為你女兒，那也叫主持公道？那叫以權謀私，城主夫人說得未免太過冠冕堂皇！”

  莫雲嬌聞言，紅唇微勾，轉眸饒有意味地凝視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