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書岩略有所查，便也沒多問什麽，等兩人坐上電梯後才問道：“你是覺得許言身邊的人也有問題？”

  邱奕涵摩挲著左手食指上的小戒指回憶剛剛許言回答他時的麵部表情：“剛剛他在回答我問題時雖然極力的控製自己，但眼睛還是不受控的左顧右盼，眨眼的頻率也比一開始的快，一個人的微表情是不會出錯的，而且你有沒有發現，他一直壓著自己的腿，為的什麽？”

  “為的什麽”段書岩不解道。

  “在心理學中，像這種談話時忍不住抖腿代表著他對這場談話的內容非常的不耐煩，並且想盡快的結束這場談話，你沒發現他一直在看手表嗎？就是為了表現出他很忙的假象。”

  段書岩頓時恍然大悟，眉頭微蹙：“按照你這樣一說，許言這人是在心虛，他怕我們真發現了些什麽出來？”

  邱奕涵輕輕搖了搖頭：“不，恰恰相反，他不但不害怕，反倒是很期待我們能發現什麽，他很自信。”

  段書岩又懵了不解的看著邱奕涵：“啊？”

  邱奕涵淡定的說下去：“許言這個人，能極力的控製住自己自身的微動作，這隻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是他已經在內心演練過數百次這樣的場合，就為了我們的到來，第二種就是他是一個表演型人格障礙患者，如果不是我觀察的仔細，可能都會被他騙過去，而且我在他的眼裏看到了瘋狂和興奮。”

  段書岩聽到邱奕涵的話，打開車門的手頓了一下：“興奮？是興奮我們終於找到了他嗎？”

  邱奕涵搖了搖頭，坐上副駕駛：“一半一半吧，也可能是興奮我們找到了他卻沒有實質的證據指認是他，到最後隻是飛蛾撲火，不了了之。”

  段書岩皺眉：“的確，從五年前開始他所犯下的所有案子都做的滴水不漏甚至能做到誤導我們警察去追查另外一位受害者。”

  說著段書岩狠狠的錘了一下方向盤，邱奕涵淡定的看了他一眼道：“冷靜一點，我們這一趟也不是沒有收獲不是嗎？”

  段書岩看著邱奕涵，不說話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邱奕涵從駕駛座那拿了瓶沒開封的水打開喝了一口後說道：“剛剛你應該也注意到了許言的那個秘書眼神很奇怪，是隻有這個秘書知道點什麽，或者是他的夫人和保姆也知道，那她們又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呢？就看那個秘書的神情，不妨去問問，說不定可以問出點什麽來。”

  段書岩點了點頭：“有道理，我讓人盯著那個秘書，等她下班就秘密去訪問一下，另外剛剛收到信息，另外那兩位嫌疑人的嫌疑排除掉了。”

  段書岩看著車窗，眼神有一絲的慵懶：“嗯，預料之中，說起來我更好奇，為什麽許言要在五年再次犯案呢？他五年內一直待在國外就沒被懷疑過嗎？還是說有人包庇他？我可不覺得他能控製住自己，忍到五年後回國才再次犯案。”

  段書岩笑了笑：“這個問題之前葉穎也問過，我是更傾向他在國外也犯案了，但國外畢竟沒有國內管的寬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很容易，所以我已經秘密上報了，現在還缺一些手續就能申請跨國搜尋。”

  邱奕涵點頭：手續是卡在哪了？”

  段書岩老實回答道：“還沒找到能引起跨國調查的有利證據。”

  “嗯，這不用擔心，洛寧那邊能搞來些名單。”

  說著段書岩淡定的給洛寧發了個信息，而一旁的段書岩就不淡定，如果不是在開車他都想死死的盯著邱奕涵看看這究竟是何方神聖了。

  邱奕涵淡定的和了口水：“名單到手了，我發你，怎麽編借口應該不用我教你吧？”

  段書岩愣了一下隱約能猜到些什麽，啞聲道：“不用……但你們怎麽找到的名單？”

  “暗網。”

  段書岩咽了咽口水，沒再說什麽，他當然知道暗網是什麽，雖然還沒看那份名單但他已經猜到了，很可能是在國外被害者女性的名單，而暗網隻要你有錢想要搞到這些倒也不難。

  邱奕涵翻了翻那份名單內心也有些發怒，邱奕涵努力的壓下心裏的怒火道：“做好心理準備吧，另外法醫科那邊也要叫多幾個加上國際刑警那邊的才夠，這會是一個轟動全國的案子。”

  段書岩反倒開始冷靜了下來：“嗯，我會安排好的，到時候邱教授是跟著一起去還是留下？”

  邱奕涵毫不猶豫道：“我跟著一起去，讓洛寧留下盯著許言。”

  邱奕涵打定主意既然他回來了那他就可不會讓葉穎獨自一人去到國外麵對這未知的危險。

  段書岩點了點頭，並不覺得驚訝，邱奕涵其實跟不跟著一起去並沒有多大區別，再結合一下今天早上的場景，哪怕段書岩在這方麵就是塊木頭，就邱奕涵那麽明顯的態度他用腳指頭想想都能知道是為了誰而去的了。

  兩人相繼無言，沒一會便到了警局，段書岩停好車後說道：“名單我先看看，邱教授沒有急事的話就先別走了，一會開個小會。”

  邱奕涵點頭：“好，我最近都沒什麽要緊事，段隊長就先去忙吧，到時候wx聯係。”

  段書岩也點頭，也不客氣什麽了，轉身就快步走向省局門口，手上也飛快的在手機裏麵翻閱著什麽。

  邱奕涵不緊不慢的一邊走向省局對麵的甜品店一邊給秘書打電話：“之後半個月的工作都幫我推了，學校那邊幫我把課排開。”

  秘書為難道：“可少爺，您的課表已經一個月前排好了，可能不好排開，公司那邊下周二也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必須要您出席。”

  邱奕涵一邊慢條斯理的挑選著蛋糕一邊回答道：“會議你代我出席現場，時間調整一下我跨國線上會議，至於課表你和學校那邊說一下就好了，不是還沒公布嗎？”

  秘書頓了一下：“好的少爺，那借口是？”

  “就說我要協助警方跨國辦案實在沒辦法出席現場。”說完邱奕涵看著收營員呆愣的表情，接過他遞來的蛋糕，走出甜品店。

  “好的少爺我會解決好的。”

  “嗯，辛苦了，今年的年終獎翻倍。”說完邱奕涵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秘書一邊扶額，一邊迅速的打電話給學校那邊去處理排課的事情，手上還馬不停蹄的寫郵件解釋少東家不能出席的原因。

  處理完一切後秘書表示很想打人，但想想自家少爺要請假的原因和平時工作的認真，還有那翻倍的年終獎就氣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