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煙霧繚繞，響徹著嘩嘩水聲。

  “小時，如果說你真的是蘇時的兒子，你還認我這個姐姐嗎？你會去找蘇時負責嗎？你還要我嗎......”

  唐夢語臉色微變，嗓音也逐漸低沉，委屈的神情就像是寶貴的東西即將被別人搶走的感覺。

  “不會啦，隻有姐姐你不要我，我不會不要姐姐的。”蘇小時奶聲奶氣安慰，輕描淡寫說著舔狗語錄。

  話很受用，唐夢語又溫柔地笑了起來，“如果你永遠都不長大就好了，永遠這麽可愛就好了，姐姐可以養你一輩子！”

  “.......”

  這話，蘇小時沒法接。

  男生誇女生可愛時，想的是她能當我女朋友就好了。

  女生誇男生可愛時，想的是他能當我兒子就好了。

  看來唐夢語想讓蘇小時當她兒子。

  越來越離譜了。

  “小時，姐姐告訴你啊。”

  唐夢語停下手裏的動作，淡然的語氣像是在感慨，“人在長大了以後就會遇到很多讓自己不開心的事，遇到很多煩心的人，明明很不想去管，但卻沒有辦法，被逼著去做。”

  她微微頓了頓，歪頭問著，“對了小時，你知道什麽是自由嗎？”

  蘇小時隨口回答，“自由並不是無法無天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而是不想做什麽就不做什麽。”

  唐夢語笑著點頭，“確實呢，不過小時你還隻是個孩子，你做你自己就行了，姐姐不管怎麽樣都支持你！”

  “額好吧......”

  蘇小時不知道怎麽回答，如果真的做自己，他怕將唐夢語嚇到。

  還是繼續裝天真無邪的小孩吧。

  “嗯，我知道了，以後看見那些壞人我也離得遠遠的，都怪他們，讓我也變得不純潔了！”他握緊了拳頭，憤憤說著。

  “你呀，真不知道怎麽說你。”唐夢語瞬間被逗樂了，香肩開始不規則抖動。

  “對了姐姐，你——呀！姐姐你幹嘛！”

  蘇小時話還沒說完，突然原地蹦了起來，驚恐地躲在角落裏。”

  他的臉色變得通紅，雙手緊緊捂著，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

  “肯定要洗啊！那裏是最容易滋生細菌的地方。”

  唐夢語雙手叉腰站起了身，因為水溫的緣故，臉色帶有一抹紅潤，修長無暇的大腿開始晃動，環繞著白色霧氣，就像是仙界般虛無縹緲。

  “快過來！我幫你洗！”

  她皺著眉緩緩靠近，一把將蘇小時從角落裏抱了出來。

  大人還真是蠻不講理，明明前一秒還在說自由，下一秒就被剝奪了。

  蘇小時隻得奮力掙紮，想要守住最後的尊嚴。

  “姐姐！真的不行啊！我是男孩子啊！”

  “男孩子就了不起啊，姐姐我還是女孩子呢！”

  唐夢語輕哼一聲，扭頭朝門口喊著，“果果！快進來，我知道你在門口，快進來幫我按住小時，他一直亂動我沒法洗！”

  ！

  蘇小時心中一驚，也抬頭看向門口。

  但門口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唐夢語微微皺眉，再次大喊著，“果果快進來啊！愣著幹嘛呢！”

  哢吱～

  浴室門被緩緩推開，夏果兒穿著潔白色睡裙，手腳僵硬走了進來。

  蘇小時瞪大雙眼，瞳孔漸漸布滿眼眶。

  他沒想到，夏果兒還真躲在門口偷聽！

  問題是小孩子洗澡有什麽可偷聽的？

  偷看也行啊！

  “夢姐......我就是碰巧路過......沒偷聽你們說話......”夏果兒紅著臉解釋，遊離不定的眼神不知該看向何處。

  “沒事，路過的時機剛剛好，你快過來，我把小時按住，你來洗！”

  唐夢語招呼一聲，將身上漸漸脫落的浴巾裹緊了幾分。

  機會！

  趁著這個空隙，蘇小時瞅準時機拔腿就往門口跑。

  卻被一雙手拽了回來。

  唐夢語將他摟在懷裏，自己則坐在小凳子上，嘴裏不停抱怨。

  “以前倒是聽長輩說小孩子不喜歡洗澡，沒想到還真是這樣。”

  蘇小時很想解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隻得死命掙紮。

  反抗毫無用處，四歲小孩子的力氣實在比不過二十二歲的女孩子，他的兩隻手被死死拽住，整個人像是陷入了唐夢語柔軟的軀體裏，肌膚傳來一陣酥麻。

  “果果！你幫小時洗！我摁住他！”

  說著，唐夢語又不禁開始撇嘴，生氣地嘀咕，“平時都那麽乖，洗個澡居然這麽能鬧騰！”

  雖然聽到了唐夢語的指示，但夏果兒依舊愣在原地沒有動作。

  臉色更加紅潤。

  實在太像了，這小男孩實在太像蘇時了！

  有種夥同唐夢語欺負蘇時的感覺！

  感覺還有那麽一丟丟小興奮。

  “果果！你倒是動起來啊！一直盯著小時臉紅幹嘛！”

  唐夢語忍不住催促，她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控製不住蘇小時。

  沒想到力氣還挺大！

  “不要！”

  蘇小時急忙阻止，朝緩過神來的夏果兒大喊，“果果兒你不能碰我！不然你以後會後悔的！”

  如果夏果兒知道蘇小時就是蘇時，她應該會很後悔做這種事吧。

  應該會吧。

  “你叫我果果兒？”夏果兒微微一怔，目光略微疑惑。

  “......”

  蘇小時很想給她一個白眼，現在這種情況是糾結稱呼的時候？

  “夢姐姐，果兒姐，你們放過我吧，我自己能洗......”

  語氣有點討饒的意味。

  反抗再次失敗，唐夢語沒想放開他，看著夏果兒朝蘇小時努了努嘴，目光不容置疑。

  “動手啊！”

  “好！我洗！”

  夏果兒狠狠跺腳，終於下定決心。

  隻是長得像而已，又不是真正的蘇時！

  隻是給一個四歲的小孩子而已，有什麽好害羞的！

  她在心裏不停說服自己，但手指傳來的觸感又她剛剛好轉的臉色迅速泛紅。

  蘇小時已經放棄了掙紮抵抗，就像是沒有靈魂的空殼，靜靜坐在唐夢語大腿上，任由她倆折磨自己。

  揉吧，搓吧，反正以後後悔的又不是我！

  酥麻的感覺從皮膚傳到神經，他感覺臉色發燙，不由開始喘氣。

  莫名有點舒服。

  浴室裏煙霧繚繞，漸漸趨於安靜，夏果兒加快了手裏的動作，通紅的臉蛋下眼神變得更加透亮，仿佛要從泡沫中看清楚什麽。

  她換做了雙手......

  報複嗎？

  蘇小時不禁這麽想著。

  委屈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我不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