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麽。”吳正強對她的話並沒有感到意外。

  “你另找他人也好，或是跟其他人商量也好，隻要不讓我知道就行。我真的不想，再讓我身邊的人，成天過這種渾渾噩噩的日子了。”

  “可是線人，是我們辦案和維持治安當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Poker沒有了，還會有更多的形式出現。”

  左小柒現在腦子很亂。她根本不想將決定權交到自己手上，她就坐在那裏，靜靜地不說話，等待著吳正強替她做決定。

  “好，我答應你。”

  “謝謝。”

  “可這並不能保證，你今後的生活中，徹底擺脫現在的身份。”吳正強的話很明確，她根本不可能逃離這張被輿論編製的大網中，“有事情，隨時聯係。”

  “好。”

  “我想有些事，你有必要知道。”吳正強拉開抽屜，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這些事不能公開，但你有權知道真相。”

  左小柒伸出手指點在照片上，摩擦著桌子將照片滑到自己這邊，拿了起來。

  照片上，是幾個人的合照。

  照片上的人，除了便裝的吳正強，個個身著藍色襯衣。照片的正中間，年輕的姑娘手裏捧著一束鮮花，笑得很是燦爛。

  年輕的羅昱潔，和現在的左小柒有很多相像之處，一樣的臉頰肉肉的，笑起來眼睛眯成個縫，臥蠶比眼睛要大很多。左小柒的酒窩不明顯，而且隻有一邊，顯然是隻繼承了羅昱潔一半的基因。

  “她生前一直從事著緝毒工作，除了我們，沒有任何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就連你姥爺，也一直認為，她是個大學老師。還希望你，將這件事，隱瞞起來。”隨後，吳正強將一份文件放到左小柒麵前。

  熱淚，大滴大滴地砸在左小柒的手上，滑落而下，濕了她那條灰色牛仔褲。

  “為什麽，為什麽告訴我，還不如不告訴我。”

  左小柒的手顫抖著，聲音也同樣喑啞。

  與其知道真相但卻不能公之於眾，倒不如直接被蒙在鼓裏，永遠帶著那份怨恨繼續生活下去。現在，她該怎麽辦。隻有她知道，她母親的身份，而她，卻不能告訴任何人。

  “我爸呢，他在照片裏麽？他也是警察麽？”

  吳正強停頓了幾秒鍾，最終還是搖搖頭：“他還有他的工作，暫時不能和你相認。”

  “為什麽，為什麽啊。。。。。。”

  究竟是為什麽，事情是這樣發展的。左小柒一直以為，母親隻是poker的一員，待真相公之於眾那天，那就可以為她平反，她就可以向那些曾經詆毀母親的呐喊。

  可這些，終究，隻能被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