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就不要在poker待著了，也不要再做任務了。換份工作，離現在這些東西遠點。”他又在嘮叨。

  “李界，”她討厭被人這樣說教，“我用不著你可憐我。”

  女孩單手蓋上盒子，手臂自然下垂，歪著個腦袋與他對峙。她的眼裏，明顯在表示著不服輸。

  太陽越過海平線，天空瞬間被點燃成橘紅色。陽光穿射過雲層，在蔚藍海洋的映照下，斷斷續續地折射出暖粉色的朝霞。

  這一天，注定是天朗氣清的好天氣。空氣中飄散著海風帶來的腥臭味，以及清晨特有的泥土氣息。

  這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刻。左小柒身上的每個末梢地方，已經在海風的撩動下逐漸僵硬。她的指尖，耳垂，鼻尖，以及唇珠，都被凍得降低了感官。

  左小柒感覺到有些東西，在她鼻梁內作癢，順勢而下。她從男人的眼神中發現了一些變化。

  不會吧，難道這麽丟臉的麽。

  她眨麽了下眼以掩飾尷尬，想要伸手擦去鼻涕，可她抬手一看，那抹鮮紅，瞬間占據了她所有神經。

  。。。。。。

  ——

  之後的事情，左小柒完全記不得了。她昏了過去，那抹鮮紅，是她最後的記憶。

  左小柒再次醒來，是在醫院。剛睜開眼看清，一股惡心便由胸腔而上。她皺了下眉頭，試圖將頭暈和作嘔的感覺壓下去。

  平複了一會，這種感覺得到緩解。她扭頭看向身邊的桌子，上麵擺著她的頭繩，鑰匙，一個水杯，幾張紙，還有那個首飾盒。

  房間很大，設備齊全，看起來條件不錯。左小柒左右望去，沒見到人影，便按了床頭的呼叫鈴。

  不一會，護士推開了房門。

  “你醒了啊。”護士姐姐見她已經坐直了身子，彎著腰，一手扶在額頭上，“你先躺下，別坐著。”

  “我怎麽了。”左小柒聲音沙啞。

  護士給她倒了杯溫水，放到她的手上：“先喝點水，然後躺下休息。初步診斷是腦震蕩，血糖也低，已經給你輸了兩瓶液了，應該沒什麽了。剛醒來會很不舒服的，要是困就再睡會。”

  “謝謝。”左小柒抿了一口水，水溫剛剛好，她便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房門再次被打開，從外麵進來一男一女兩個警察。

  “怎麽樣？”

  “已經醒了。”護士一邊說，一邊拿起床尾的本子記錄些什麽。

  “現在問她一些事情的話，可以嗎？”

  “看病人情況吧，尋常問話可以，但還是最好以休息為主。”護士將本子掛好，出了房間。

  ——

  之後的幾天，時不時有人出現在房間裏。

  左小柒的腦袋裏有部分瘀血，通過一些藥物治療，待瘀血消除，以及其他一些症狀消除之後才能出院。

  出院後，左小柒被安排在自己的公寓裏，二十四小時有女警察和她同住，每天都有人過來向她詢問這半年來所有發生的事情，以及簽署一些協議。

  這期間，她不能使用手機，也不能和外界聯係。她知道，與其同時，其他的人，也在接受著同樣的流程。

  半個多月後，所有流程全部結束。

  這天，左小柒左小柒完成了最後的信息確認，從市公安廳的會議室出來。

  走到大廳這裏，正要出門時，碰上同樣出來的左焺。

  “焺焺——”左小柒趕緊衝過去，將額頭抵在他的肩頭，雙手扯著他的衣袖，來回晃蕩。左焺微俯下身，另一隻手，隻是用指尖點在他的後背。隻是朋友間的親密，並不逾矩。

  “終於見到活人了啊~”左小柒撒嬌著。終於，能和自己的老父親相見了啊。

  左焺笑著輕道：“確實。”他很少笑。隻是此刻，他也能感受到這來之不易的輕鬆。

  “益冰他們呢？”左小柒猛抬起頭，皺著眉頭看向男人，萌萌的。

  “他們需要配合的少，應該已經回去了。”

  “太好了~”說罷，左小柒又懶洋洋地把頭埋了下去。她弓著身子，雙腿岔開站立，兩隻手拉著他的衣袖大幅度搖擺著，就像是個小孩子撒嬌向家長要玩具般撒潑。

  左焺就這麽任由她胡鬧。

  “好啦，夠了啊，趕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