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的太快。

  短短幾秒，左小柒從疼痛中緩解過來。兩人不再像是剛才那樣糾纏在一起，難以下手，於是左小柒再次舉起手裏的家夥事，高估過頭頂，狠狠砸在王川向前夠著的手前。

  這一下沒打在他任何人身上，但卻實實嚇到了王川。就在王川愣神的那半秒鍾，莊循趁著這個機會，從地上爬起來，雙手分別鉗住王川的兩個手腕，別到他的背後，以一個標準的動作製服住他。

  車子的引擎聲越靠越近，最終在三人不遠處停止，隨之，車燈亮起。

  “不許動！”

  車上下來的人很快一齊將王川製服住，並將莊循的左小柒兩人疏散到一旁。

  “啊——嗚——嗚——我錯了，啊，我錯，我錯啦——”

  鱷魚的眼淚，鱷魚懺悔的叫喊。

  左小柒幾乎是癱在地上被特警隊員拖到一旁的。或是剛從疼痛中恢複過來，亦或是有被嚇到，她甚至腿軟到沒法正常站立，冷汗唰的一下便布滿額頭。

  呼嘯的寒風不間斷地從海上吹來，這倒是能讓她更快地清醒過來。

  “砰——砰——”

  不知從哪裏，傳來兩聲巨響。

  “趴下——”

  左小柒清楚地感覺到，身上的寒冷瞬間被驅趕走，隨之而來的是身後和頭頂的溫暖。她的身子雖男人的力量向下趴去。

  眼瞅著臉就朝地麵撞去，猝不及防的動作讓她一時慌了神，可當她下意識想要伸手抵擋住的時候，手掌觸碰到的不是布滿塵土的冰冷水泥地，而是男人的手臂。

  她的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方塊狀的東西硌得她後背的骨頭生疼。

  覆在她頭頂上的那隻大手，順勢撫到她的額頭，冰冷粘稠的汗水被男人的手掌緊緊貼合。在他的手肘落地的一刻，左小柒明顯聽到清晰的骨頭撞擊地麵的聲響。

  此時的左小柒，就像是一隻剛出生不久的小袋鼠，安全地窩在育兒袋裏，不受外界半點侵擾。

  她堅信，此時此刻，即使是天塌下來了，也有身上的男人替她扛下所有。

  特警隊員在短暫的安靜後，確認周圍沒有特殊情況，起身將王川銬起押向車中。

  男人抬起頭觀察四周的情況，隨後低下腦袋低聲道：“沒事了，起來吧。”

  他將她攙扶起來，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隨後由兩名特警將左小柒帶向一邊，遠離現場，而莊循，則向另一邊走去。

  不遠處駛來幾輛警車。

  左小柒坐進其中一輛警車中，身上裹著兩件厚厚的，不知道是哪來的冬季製服。車內開了暖風，但也和車外差不了多少。顯然，這個空調是剛開的。

  坐在駕駛室的不是別人，正是孫顯。

  “有沒有受傷。”孫顯一手扶著方向盤，扭過頭去問她。左小柒上車時就近，坐在靠左邊的位置。孫顯覺得這樣也看不到她的情況，索性掰了掰車內的後視鏡，從鏡子裏望去。

  “啊，沒有。”左小柒還未能從寒冷和驚慌中回歸神來。

  “先在車裏待會啊，一會我們再回去。”

  “恩。”

  車內安靜了許久。

  “餓不餓？”

  “還好。”左小柒的聲音依舊很小。

  孫顯左右看了看，又掏了掏口袋，最後終於在儲物盒裏翻出兩塊巧克力：“先吃兩口這個吧。”

  “恩。”左小柒接過，一直拿在手裏。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左小柒抬起頭向窗外望去。此時，已經能依稀感覺到太陽的升起。

  臨近海平麵，又靠近東邊，這裏是整座城市最先能看到日出的地方。這時的港口，已不再是一片漆黑，能明顯看到身邊的景和人，隻是有些模糊不清。天空呈現出透亮的深藍色，隱約可以看到雲朵的輪廓。

  就像是套了層濾鏡一樣，周邊的一切，在這片廣闊的深藍的襯托下，顯得如此冷清，靜默。

  她盯著窗外發生的一切。越來越多的警車駛向這邊，從上麵下來不少人，幾人一堆在談些什麽。剛剛出警的特警隊員在隊長的組織下，陸續撤離。接替他們的，是一支她從沒見過的隊伍。

  “李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