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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怎麽了，說話啊。”潘青推了一把李界。

  “恩？怎麽了？”

  “得，想什麽呢走神了，剛跟你說的都沒聽進去。”

  “說什麽？”李界確實都沒聽見。

  潘青小聲湊到他的耳邊，偷偷摸摸道：“我說，你都三十二的人了，連個給你洗臭襪子的女人都沒有。趕緊找一個啊，你也不著急。”

  李界誇張地把食指放在嘴前：“噓，我二十八。”

  潘青笑笑他，轉身回屋裏拿錢包。

  潘青離開後，空蕩的屋子裏隻剩下李界一個人。

  莫名其妙地，他的腦海裏浮現出左小柒的模樣。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長得有幾分相似，隻不過蘇梓梅沒有她那麽白淨，但是個子比她高些。

  更像的，是性格。

  左小柒，多了些痞氣。

  “李界，你別看我歲數小，別看我是個娘們，把我惹急了，照樣拎菜刀削你。”

  “李界，你別這麽瞧不起人行麽？在酒吧裏扭兩下就是出賣色相了？我憑本事掙錢養活自己好嘛。”

  “李界，誰告訴你推車就是男人該幹的事了，怎麽了女的不能推車了，犯法了？邊待著去吧你。”

  他知道，這樣聯想總有些牽強。可他總覺得，女孩的心裏，潛藏著更多。

  遊輪上，她剛走進賭場時，麵對身邊人的竊竊私語，她的眼裏，分明是蔑視和不屑。

  在他提出帶她去甲板上曬太陽時，她的眼裏，曾閃過天真的驚喜，隻有一秒，匆匆而過。

  別人都說她和左焺王程的關係不一般，可他看過檔案，也和他們相處過，無需多語，便可知是謠言。

  在潛風，兩個女孩說的明明是子虛烏有，可她卻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他很確定，她顧左右而言他，用不在乎去掩飾在乎。

  在他知道女孩的身份後，她的任何細枝末節的演技破綻都能被他捕捉到。

  可就像她說的那樣，他的心裏，沒有她。

  在他的眼裏，左小柒不過是個比他小了整整十二歲的小姑娘，幼稚，天真，卻誤入歧途。

  可是實在是太像了，骨子裏的膽怯和勇敢都像的出奇。

  他現在隻想盡快結束任務，將真相公之於天下，然後認真地告訴她，從今以後，再也不要插手這種事了，好好生活。

  口袋空空的，他決定下樓去買包煙。

  “來包江山。”

  他本很少抽煙。左小柒抽這款，所以他也跟了她的習慣。

  “七塊五。”小賣鋪老板一邊看著小電視，一邊隨手從櫃台掏出一盒煙放到桌上。

  李界想了想：“再來兩副撲克牌。”

  “十一塊五，給你個棒棒糖湊十二吧。”

  李界沒有拒絕。

  回到公寓，他向女孩的窗戶望了望，隨後拉上了窗簾。

  今晚沒什麽事，他也毫無困意，把玩練習著撲克牌，一直到淩晨兩點，他才去洗澡睡覺。

  潘青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來，進門時，李界已經醒了，在廚房做飯。

  “哎喲我的哥啊，給我也做一口。”

  “去哪了，這點才回來？”

  “跟T市地產那幫人喝的。媽的聊得沒完沒了，索性我就裝醉，誰知道真睡著了。”

  李界這邊正好剛做完飯，盛了一碗米飯給潘青，又端了盤菜出來。

  “對了，想起來個事。”

  “什麽事？”潘青起身去洗手。

  “你知道那種，就是那種，”李界說著，用手比劃起來，“小藥瓶嗎？”

  “小藥瓶？”

  “就是打針時的那種瓶。”

  “注射劑瓶？”

  “對，就是那個。”

  “怎麽了？”潘青問。

  “前幾天我去花繁，他們收垃圾時我看到的。”

  “上麵有標簽嗎？”

  “沒有。就是沒有標簽才奇怪。”

  “那看來，可能有人在花繁吸毒啊。”

  李界點點頭：“過幾天匿名舉報一下，讓派出所去查查，先探探。”

  “恩。”

  “哦還有，”李界繼續說，“你幫我也整個這種藥瓶，裝點鹽水什麽的沒什麽用的。”

  “要它幹嘛。透明瓶的還是棕瓶的？幾毫升的。”

  “透明瓶的，大概這麽大。”李界用手比劃著，“上麵有圈金屬，灰色膠蓋。”

  “知道了。”潘青回答他，“最近聯係不上老頭，你可注意點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