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舒益冰都看不下去了，不明白為什麽這麽針對李界：“不是，你們幾個今天怎麽了。平時就連我做的飯你們都吃的下去，怎麽今就這麽挑了？”

  李界在對麵長歎一口氣：終於有個明白事的大姐肯替我說話了。

  再看看身邊的這位大姐，一臉天真地，壞笑著看向他。明明就是揣著明白裝無辜，一直就在那看戲，也不替他說句話。這一個月就是喂飽了這隻白眼狼。

  “小柒李界你倆昨也不在，左焺又上班今早才回來的，都沒好好跨個年。”穀碼試著轉移話題，“來，咱們今天補回來，開瓶酒。”

  “喝！”在一旁沉默半天的左焺終於憋出一個字來了。

  “呃，我今開車，不喝酒！”左小柒反應很迅速。

  李界的眼睛都瞪大了，看著旁邊的女孩，心裏一萬隻羊駝在狂奔：大姐，你真要害死我啊。

  “你喝不了，那就李界替你喝。”許琅直接一句話挑明了。

  這時舒益冰才反應過來，合著這仨人是給小柒撐底氣來的啊。多大人了還能做出這麽幼稚的事，關鍵左焺竟然還跟著一起！？一定是許琅出得主意，帶壞了我家穀碼。恩，一定是這樣的。

  不過要這麽一想，益冰倒也覺得沒什麽不妥。這個李界拐跑了我家小柒，確實討人厭，該誅！

  “我也喝。”

  現在就隻剩下王程了。許琅提前跟他說過，當然，不止是說這麽簡單。用許琅的話來講，必要時刻，威逼利誘一下也是可以的。

  “我，我覺得我也能喝一點。”王程弱弱地說道。

  “噗——”小柒實在憋不住了，笑出聲來，但還是強忍著，“對不起。那個，我，我出去抽根煙......”

  左小柒說著，就立馬起身逃離這個即將產生的“案發現場”，臨走前還不忘拍拍李界的肩膀。

  大兄弟，祝你好運！

  此刻李界的心裏，哪裏還能用萬隻羊駝狂奔來形容，這分明是萬隻羊駝手拿89式，開著坦克要掘地皮啊！

  “來，不用看她，沒準自己又去哪玩了呢，咱先喝咱的。來，我敬你一杯！”許琅說著，就倒了滿滿一杯放到李界的手中。

  ——

  左小柒笑了好一會才平複下來，來到二樓的房間。

  臥室裏一片漆黑，小柒沒有打開燈，而是借著月色來到落地窗前坐下。

  自她買下自己的公寓之前，左小柒在這個房間裏麵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外公已經去世，冬天天黑得早，左焺覺得她一個人走夜路回她那間老房子不安全，就裝修出一件屋子給她住。夏天放學天還亮時，左小柒還是會回到自己的老房子裏一個人住。

  再到後來高中時左小柒母親回來T市，時不時地就發瘋跑到她那裏去，再之後小柒就長期住在別墅這裏。

  屋裏裝修得十分粉嫩，連床單被褥都是粉色的卡通圖案。即使現在小柒已經很少來這邊過夜了，但房間依舊給她留著，也經常換洗打掃屋內的東西。

  小柒就這樣坐在地板上，雙手環抱著膝蓋。想想下麵應該幾個人正在拚命灌李界酒吧。已經好久沒這麽聚過了，讓他們這麽瘋一下也好。至於李界嘛......還是犧牲一下吧。

  如果，你們能一直留在我身邊就好了。

  如果，我們這些人，真的隻是一群光顧著玩樂的人就好了。這樣的日子還能有幾天，掐掐手指都能算到了。

  左小柒試圖不讓自己陷入傷感之中，左右瞧瞧屋內的擺設。

  她的目光移向右邊的書架，望得出了神。

  那上麵甚至還擺放著當初高考時的參考資料。一晃，竟然已經快過去兩年了。除了poker這些人，誰都不會知道她這兩年是如何過來的。

  除了一些平時看的書籍，上麵還擺著幾個她兒時的漫畫和畫冊。左小柒一本本掃過那些書的封麵，直到目光對向一本《格林童話》。

  格林童話，白雪公主。可明明是七個小矮人，怎麽就在羅昱潔口中就成了五個呢。

  她試用過所有破解加密語言的方法，都對應不上。難道，真的隻是母親的瘋言瘋語？

  左小柒從地上起來，打開書桌上的台燈，將那本《格林童話》從書架上取出。剛翻到第一頁，就看到裏麵粘著幾張紙，上麵寫著：S市大學圖書館借書卡。

  小柒一頁一頁地翻著，直到借書卡的最後一頁，上麵寫著最後的借書日期，而歸還日期上則是空白。

  借書日期？那時的小柒十七歲，這本書怎麽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