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柒公寓。

  兩人簡單洗漱後便休息了。

  小柒睡房間，李界睡書房。小柒的公寓很大，她平時也比較隨意，在書房呆久了就會眯會，於是就在書房也放了張小床。她身材嬌小，有時也會在客廳沙發窩著。

  男人看著書架上的書，有關於曆史的，有各類樂器的樂譜，電腦技術的，名著詩歌，還有幾本關於法律的，擺放的比較雜亂。他隨手拿下幾本，書頁不是潔白的，而是有些發灰發黃，不是平坦的，而是有些分散和褶皺，書中也都做著各種標注，時而還有夾著幾個書簽。這些書，她都看過。

  都說見字如見人，他能確定這都是女孩的字跡。女孩的字跡不算工整，但是筆鋒很有力度，頓挫有序。有時候寫著寫著就往一邊斜。他甚是能想象出那個畫麵，女孩趴在沙發上，或是穿上，甚至是地上，歪著個腦袋寫下的這些筆記。

  他一直以為這個小姑娘平時最多愛看些言情小說，可事實卻出乎他的意料。

  可這又好像都在情理之中。這些日子的相處中，他時而能感受到女孩發自內心的一股力量，強大而堅定，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

  或是從她抽煙時的動作。她並不是一口接一口的吸吮，而是像在把玩煙霧，每一口煙，都能在她的唇齒中重塑形狀，和她平日裏的乖戾模樣很是不符。

  一夜的風寒加上未眠，這一覺小柒直接睡到了下午三點。她向來覺比較少，六七個小時已經足夠，誰知當她醒來時，書房裏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蹤影。她又回到屋裏去拿手機。

  “醒了啊，先去洗漱，然後把這個喝了。”李界輕推開房間門，將一杯柚子茶放到她的床前。

  “哦，知道啦。”小柒打了個哈欠，“你不困嗎，就睡這麽會。”

  “已經夠了。睡多了就跟你一樣成豬了。”

  “你才是豬！”小柒還給他一個白眼，踉踉蹌蹌地下床走向衛生間。

  簡單用過餐後，左小柒順手洗了根黃瓜，一邊嚼著，一邊倚在牆上看男人洗碗，有種在“盯工”的感覺。

  “今晚上有事嗎？”左小柒嘴裏嚼著東西，說話不是很清楚。

  “有的是時間陪你，你放心。有什麽計劃？”

  “一會去趟超市吧，晚上去別墅跟大家聚餐。”

  李界把最後一個勺子洗幹淨放到控水架上，摘下手套放到一旁：“這麽快就要見家長了嗎？”

  女孩歪著腦袋，衝他撒嬌：“你又不是沒見過。”

  ——超市裏。

  左小柒搶著要去推購物車，李界本想照顧她一下自己來推的，誰知左小柒不領情，反倒是差點跟他發起脾氣來。

  李界覺得她莫名其妙，這種本該男生來幹的事情，她一個女孩子總是搶著來幹什麽。總共也沒比那購物車高出多少去，一會腿再給卷輪子裏去。

  可左小柒卻得意洋洋地推著小車到處逛，時不時來個飄逸。

  小柒：哼，明明推車是這麽好玩的事情，憑什麽讓你來？

  一趟下來，兩人買了不少東西。有一會做飯要用的食材，還有小柒想吃的水果，以及補充小柒冰箱裏的庫存。李界陪她逛了一大圈，卻什麽都沒拿。

  “你有啥要買的也一塊拿啊，直接放後備箱裏，晚上回公寓時直接帶走。”

  “等會的，還沒逛到了。”

  小柒整個人趴在購物車的扶手上，用兩根食指撐著下巴，舔著嘴唇的舌頭一直也沒伸回去，呆頭呆腦的，宛若一個智障：“都快逛完了，再等會就結賬了。”

  “那就結賬去吧。”李界說著，拉著購物車的前邊，牽著左小柒走。

  來到收銀台前排隊時，李界從貨架上拿下兩個於其他相比較大的盒子，扔到車裏。

  他本是想嚇唬嚇唬她，可誰知左小柒完全不帶慫的。

  左小柒低頭看車裏的東西，隨後給了男人一個鄙視的眼神，逐漸，這個眼神開始變得邪惡起來，女孩的嘴角也勾出一個弧度，兩隻手一手兩盒又往車裏扔了進去。

  男人在前麵，與女孩之間隔著一個車筐，看著依舊趴在扶手上的小柒，李界的嘴角也開始上揚。最後兩人竟喪心病狂地對視起來。

  旁邊收銀隊伍的兩個女生看呆了。我的天啊這倆人是要幹什麽啊，太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