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柒說這番話，倒不是因為她看出了什麽，而是試著用這些言語去試探李界，同時也代表著拒絕。

  她看得出來李界對她的態度，甚至說帶有一絲討好，這讓她更加堅定來者不善。隻是她不清楚，猶豫揣測著眼前這個男人的心思。

  “看你也不困了，要不要幹點正事？”李界的聲音十分低沉，又帶有磁性。冰冷的水滴和溫熱的呼氣交雜在女孩的耳邊。

  “什麽正事？”女孩微微側過臉，沒有直視男人的眼睛，反而順勢低垂，看著他的薄唇。

  “合作。”

  “合作？”

  “花姐那麽怕你，你手上肯定有她的把柄吧？我現在也在花繁，不如，我們交換情報？”

  “你說的正事就是這個？”

  “不然你以為呢？”李界裝作什麽都不明白，一臉無辜地說。

  “恩......成交。你要她的什麽情報？”

  “她這些年的進口酒水的酒單，你能搞到吧？”男人雖是在提問，但語氣卻是肯定。

  左小柒可算抓住個機會。她私下裏搞到些進貨單，也不是件難事，花繁也曾經打探過RIX的，隻要給港口那些人點錢，他們什麽都能搞定。

  隻是她在懷疑李界要酒單要幹什麽。如果他想要，直接跟黎竹張口不就得了。如果是黎竹在借著李界試探她，感覺倒也沒這個必要。

  “那你在花繁，給我盯著她收低下的人員流動。”

  “讓我盯姑娘？”

  “對啊。他們老有人去我那搶人。我總得知道都搶了哪些人吧？等下次他們再來我這，我得收他們三倍的錢。”左小柒像是在道一件很平常的事，“你呢？要他們酒單幹什麽？”

  “你不知道我跟這老妖婆的恩怨？”李界起身，也坐在浴缸邊。

  兩個人的朝向不同，一個光著腳踩在浴缸裏，一個則倚在浴缸外麵。

  “打前年開始，她就為了逃點稅，倚著我的名義去收買那些海關，給我惹了不少事，還有人專門去S市找到了我，問我要個說法。”

  “也就是說，在你來這裏之前，你根本不認識黎竹？”黎竹和李界的事情，她之前打聽過一點，不過好像不止這些，李界的名義，不止從國外進酒，S市與T市之間也有他們的交易往來。

  “恩。”

  李界的回答讓左小柒更加起了懷疑，不過她也先順勢答應下來：“好，我幫你，你也幫我。這筆交易從今天開始生效。”

  “合作愉快。”說著，李界又將小柒橫抱起來，走到床邊放了下來。又把女孩在之前上床時胡亂踢飛的拖鞋擺好在床頭。

  “今就蓋兩床被子吧，別著涼了。”之後李界便離開房間，輕輕帶上了房門。

  李界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坐電梯去了樓上潘青的屋子。

  潘青給他打開了門，然後又立馬回到屋裏坐在電腦前，帶上一隻耳機：“肉桂粉的味道怎麽樣？”

  “都聽見了？”李界從潘青的床頭拿起煙盒，在他旁邊找地方坐了下來。

  “恩。被這小丫頭整了一手啊？”潘青朝他笑道。

  李界從浴袍口袋裏掏出手機，放到桌上：“查到了嗎？”

  “除我之外，這船上還有一個人也盜用了遊輪的信號。剛剛你在她房間時，我這顯示信號最強，應該就可以確定那個人是她了。”

  潘青從手邊又取了一個耳機，遞給李界：“你也聽聽？”

  李界從他手機接過耳機聽了一會：“沒聲音啊？”

  “你沒事在屋裏自言自語啊？放心啊，這是老頭兒那給的最新設備，我親自裝進被子裏的，不會有問題的。我這顯示是有信號的。到明客房把被子收走，這一晚上能收集到一條線索就不錯了。”

  “知道了。”李界歎了口氣，腦子裏在思考些什麽。在賭場裏，左小柒拍桌子將牌換成紅桃三的那一幕又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紅桃三。

  “你說，poker會不會不隻是一個人？”李界向潘青說道，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不知道。”潘青對於poker的底細也一無所知。

  就在這時，耳機裏傳來微弱的聲音。

  【“李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