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隻有點點氣氛燈亮著，兩人的距離在此刻別拉得很近，就連對方的氣息都盡灑在這咫尺之間。

  隻是就保持了很久，兩人都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左小柒盯著男人的眼睛看了好一會，接下來抬起一隻手，食指指尖落到男人的下巴上。此時已漸入深夜，李界的下巴方正，冒出些許刺手的胡渣。

  女孩的目光也從李界的眼睛移到自己的手指上，順著手指一路向下劃，最後停留在男人的胸膛。

  李界則一直注視著女孩，他不想錯過任何蛛絲馬跡，直至女孩再次抬起頭，目光與他對合。

  “你的心裏沒我，我不上你。”左小柒的語氣平淡，聽不出來任何情緒，說罷便鬆開手，轉身向屋內走去。

  李界的心頭一緊，他的第一反應是暴露了什麽，可他不確定，追加了一句上去：“你怕了？”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不安，甚至已經準備好了下一步的打算。李界帶著這樣的心情等待著她的回答。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完全想多了，此刻，比她更緊張的，是左小柒。

  小柒從桌上的袋子裏掏出衛生巾，大搖大擺地往衛生間走去。衛生間在進門處不遠，靠近時，左小柒稍稍放慢了腳步，看似隨意：“你想要，我也愛莫能助啊。”隨後走進衛生間將門關上。

  進了衛生間的小柒，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一改剛才的嫵媚模樣，一腳踩在馬桶上，把手裏的衛生巾放在一旁架子上，隨後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之前備的衛生巾和假血包處理好扔在垃圾桶裏，還不忘假模假樣地衝了水，隨後脫下衣服開始洗澡。

  借著水流聲，左小柒小聲罵著：“我去這人還真不要臉。”

  “阿嚏！”李界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李界還在納悶：這屋裏暖氣足夠啊，怎麽還感冒了呢？

  ——待左小柒洗漱完，看見男人坐在床尾正在看電視。

  “你怎麽還不走？”小柒一邊問著他，一邊自顧自地走向床頭，掀起一角杯子鑽了進去。

  “不是說好伺候你的嗎？要是被轟出去了，以後T市人都怎麽說我啊。給我個麵子吧老大。”

  小柒沒理他，玩起手機來。海上信號弱，她也隻是打著單機遊戲。

  李界扭著頭，看著小柒，好一會才憋出來一句：“你怎麽這麽白？”來自直男的疑問。

  “你要是天天上夜班，一年到頭見不著幾次太陽，你也這麽白。倒是你，怎麽黑的跟碳塞得？”

  “我黑嗎？”

  “你白嗎？”小柒語氣一樣很橫，反問他。

  李界沒好氣地把手裏的遙控器往小柒身邊扔去，起身拿了件浴袍走向浴室。

  等他出來時，已經沒了電視的聲音，房間裏的燈也都被關了。左小柒背對著他躺在床上，好像已經睡了。

  李界放輕了動作，掀開另一角的被子也躺了進去。

  “這就睡了？覺還挺多。”

  “你別打呼嚕，今晚就算伺候我了。”

  房間的床很大，兩人各占一邊，都沒說話，可也都沒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