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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傾天天      更新:2021-10-16 03:03      字數:4923
  “你他媽誰啊?!”陳總動作一頓,眼睜睜看著他步伐矯健地走到自己麵前,從懷裏一把拽起溫穗歲護到身後。

  “教你做人的爸爸。”拉鏈“刺啦”一聲拉開,顧聞舟不疾不徐地開始脫外套。

  陳總被他囂張的態度激怒,放下酒杯揚起肥碩的拳頭勁道猛烈地朝他麵龐砸來。

  顧聞舟咬住煙側身躲開,同時速度極快地用外套纏住他的手臂狠狠來了個過肩摔。肥胖的身子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陳總痛得齜牙咧嘴:“保鏢!保鏢都他媽死了嗎!”

  他不甘地從地上爬起來再度朝顧聞舟猛虎撲食。與此同時,一群肌肉隆起的保鏢也衝進來。

  “小心!”溫穗歲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

  “別過來!”顧聞舟頓時訓斥住她。

  皮外套擰成繩狀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陡然勒住陳總的脖子,然後一腳把他踹向餐桌。

  餐桌因為承受不住巨大的重量四分五裂,餐具“劈裏啪啦”像過年放鞭炮似的碎了大半。陳總“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溫穗歲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一道骨節分明的大掌忽然探過來捂住眼睛,眼前頓時落入一片黑暗。

  “別看。”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小巧的耳垂,此時卻令溫穗歲格外有安全感。

  兩三個保鏢去扶陳總,其他保鏢則虎視眈眈地盯著顧聞舟。

  “您沒事吧?”保鏢問。

  “你覺得呢?”陳總雷霆大怒道,氣得方言的都都出來了:“你們他媽別看了!給老子上啊!老子要砍斷他的手!”

  顧聞舟摘下自己的鴨舌帽戴到她頭頂,壓了壓帽簷將她擰過身背對喧囂的場景。

  “保管一下。”聲音囂張又穩重,把煙放到溫穗歲手裏,“往角落走,別回頭。”

  他力道堅定地推了一把她的後背。

  保鏢殺氣騰騰地一哄而上,陳總悻悻躲在他們後麵揉著肚子。顧聞舟一個側踢踹上第一個人的腦袋,利用皮外套做武器和他們糾纏。

  他的打架手法就和他這個人一樣,離經叛道專狠手辣。

  即便身後兵荒馬亂,溫穗歲依舊聽話地往角落走去。

  她知道顧聞舟不會輸。

  保鏢勝在人多,他們想用車輪戰消耗顧聞舟的體力。幾番糾纏下來,反被打得慘不忍睹。

  顧聞舟麵上掛了彩,金發淩亂地黏在額前,宛若一頭桀驁不馴的獵豹。

  他接近被保鏢團團保護的陳總,瞅準機會,利用外套粗暴鎖住陳總的喉,借著巧勁改變方向後陡然踹向他膝蓋窩。

  陳總恥辱跪在眾人麵前,揚著脖子青筋暴起,宛若瀕死的魚般拚命汲取呼吸。

  “再過來的話,你們陳總人就要沒了。”顧聞舟舌尖抵了抵受傷的腮幫,朝溫穗歲抬下巴,示意她過來。

  溫穗歲溫順地站在他身旁,香煙此刻剛好燃燒到最後一截,顧聞舟夾起煙吸了口,瀟灑的動作又野又拽。

  “爸爸,我錯了我錯了!”陳總涕泗橫流地求饒。

  “你是該跟我道歉嗎?”顧聞舟道。

  “溫、溫穗歲!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啊!不信你問她!”

  顧聞舟斜乜她:“解釋。”

  溫穗歲張了張唇剛想說什麽,陳總便威脅地吐出兩個字——

  合同。

  溫穗歲後背一僵,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掌扼製住她的喉嚨,她緩緩垂下眼簾盯著腳尖。骨子裏的高傲讓她看起來宛若一隻寧死不屈的白天鵝。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她身上等著答案。

  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之久,又仿佛隻過去了一分鍾。陳總凶相畢露,顧聞舟已經沒有耐心繼續聽答案時。

  溫穗歲聽見自己晦澀而艱難的聲音:“是。”

  陳總笑得一臉得意。顧聞舟麵色驟冷:“你再說一遍?”

  “人家根本不需要你英雄救美,你在這逞什麽英雄。”陳總在旁邊不嫌事大地拉滿仇恨值。

  趁顧聞舟不注意,保鏢繞到他身後舉起椅子砸到他後腦勺。溫穗歲眼疾手快往旁邊推了他一把,而他身前的陳總就沒那麽幸運了,保鏢控製不住力道隻能眼睜睜往他頭頂砸。

  溫穗歲不忍直視地側頭閉上了眼睛。

  “啊——!”

  慘叫聲劃破天際,驚起枝頭一片烏鴉。

  保鏢瞬間顧不得顧聞舟和溫穗歲,手忙腳亂地圍住陳總。

  一片混亂之中,顧聞舟忽然攥住溫穗歲的胳膊,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她的骨頭都給捏碎。

  “跟我走。”

  他拉起她就向外跑,趁保鏢追出來之前反手便將門關上,保鏢被齊齊關在了包廂。

  “還他媽不打120!老子都他媽要疼死了!剩下的人給我去追!我要殺了他們——”

  兩人像是逃命鴛鴦往電梯跑,電梯還顯示停在一樓,而他們在十六樓,眼見保鏢就要追上,顧聞舟當機立斷帶著她從步梯跑。

  “他們在那!快追!”

  送菜的服務員差點撞到保鏢身上,保鏢推開他緊追他們,黑暗平靜的樓道裏一時腳步聲交錯嘈雜不已。

  到十樓時,顧聞舟推開快速通道的門左繞右繞跑進廁所,左邊是男廁,右邊是女廁。準備進男廁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溫穗歲忽然拽住他的胳膊往女廁跑。

  拉開最右側的隔間躲了進去。她鬆了口氣,轉過身道:“這樣他們就不會……”

  顧聞舟猝不及防捂住堵住她的嘴:“噓!”

  溫穗歲杏眸圓睜茫然地盯著他,飛揚的眼線在此刻都變得有點可愛。

  外麵傳來保鏢的聲音:“你們幾個去那邊,剩下的跟我來!”

  溫穗歲沒想到他們連女廁都敢闖,瞬間提心吊膽,拚命眨眼問他怎麽辦。

  顧聞舟胳膊撐在她身側,男人濃烈的雄性荷爾蒙充斥在鼻尖,溫穗歲感覺自己也被緊促的氛圍感染,不自覺放緩了呼吸。

  他微微低下頭,幾乎是要吻下來的姿勢,壞笑著挑眉:“現在才知道怕了?”

  溫穗歲聽出他的反諷,縮了縮脖子沒敢吭聲。

  他忽然鬆開她大掌拍動隔間的牆壁,力道之大連帶著其他廁所也開始震動。顧聞舟命令般吐出一個字:“叫。”

  溫穗歲倏地明白他想幹什麽,捂嘴麵紅耳赤輕搖了搖頭。

  不要!

  “怎麽,平常不挺好的嗎,不敢?”顧聞舟“嘖”了聲。

  溫穗歲被他挑釁的眼神激怒,輕輕“啊”了一聲。

  “給蚊聽呢?叫大點聲。”

  保鏢挨個推門查看,眼見就要碰到他們的把手了。溫穗歲深吸一口氣,故意改變聲線嗲著聲音:“你……啊!你輕點!死鬼。”

  說著拿小粉拳砸向他結實有力的胸膛。

  顧聞舟則加大了拍牆的力道。

  保鏢們開門的動作忽然一頓,尷尬地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誰都沒想過這裏竟然會有一對野鴛鴦,而且聽聲音還精力旺盛。

  開門那個保鏢則更為尷尬:“老大,這……還要查嗎?”

  保鏢頭子剛想說話,門外忽然走進來一個女人,看到他們後驚呼:“啊!流氓!”

  “走!”直到外麵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溫穗歲才小心翼翼地推開一個門縫往外掃。

  門外隻站著一個身材性感穿著包臀裙,五官濃豔,高挺鼻梁上架著無框眼鏡的美人姐姐。

  看到她,溫穗歲腦海裏隻浮現出四個字——

  釣係尤物。

  尤物原本神色不耐,在看見她的那一刻忽然雙眼一亮,剛想喊出她的名字:“穗……”

  溫穗歲使勁擺手讓她不要叫,顧聞舟單手插兜從她身後徐徐走出來。

  秦依白挑挑眼角:“你們得罪誰了?要不是我剛剛在樓上聽到聲音出來看了眼,估計還沒辦法幫你。”

  她是對顧聞舟說的。

  他們兩個認識?溫穗歲疑惑擰眉。

  “嗯,秦小姐,抱歉,剛剛的情形你也看見了,我可能沒法再跟你共進晚餐了。”顧聞舟道。

  “沒事,我原本就不想來,是我爸非逼著我來相親,他到了更年期就喜歡沒事找事。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他的。”秦依白攤手表示理解,調笑道: “旁邊這是你小女朋友吧,長得跟我一樣漂亮。”

  相親,原來他今天出現在這個酒店是為了相親。

  “我……”溫穗歲啟唇還沒說完。

  “不是。”顧聞舟道。

  溫穗歲臉上血色消失盡殆,她神情落寞,卻還要強撐著擠出一抹笑。在別人看來就是為愛所傷。

  秦依白卻饒有趣味地拿指尖勾繞著自己的卷發。

  顧聞舟朝她點頭示意,而後看都沒看溫穗歲離去。

  溫穗歲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途經秦依白時低聲道:“歡迎回家。微信聯係。”

  然後又是一副委屈隱忍的模樣緊跟顧聞舟。

  顧聞舟坐上超跑,溫穗歲剛準備開門,他就直接起車加速,沒給她一絲反應的機會。

  溫穗歲鼻子一酸,委屈地抿著唇。恰在此時,一輛車緩緩停在她麵前,車上下來一個帥氣男人,是她曾經的學長。認出她後紳士地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詢問需不需要幫助。

  溫穗歲搖頭,強顏歡笑:“我沒事,謝謝。”

  紅色的法拉利超跑猛然又倒回來,車窗緩慢下降,顧聞舟命令道:“上車。”

  溫穗歲坐上副駕。

  學長剛想說再見,車尾氣就甩了他一臉。

  回到別墅,氣壓一片低沉。顧聞舟看著她身上礙眼的西裝外套,強橫地將其拽掉扔到地上。

  “這種垃圾你也要?”他語氣嘲弄。

  溫穗歲隻沉默地把它撿起來。

  “你這幅身子就這麽不值錢?隻要是個男人給你錢你就願意是嗎?”

  “我沒有!”溫穗歲抬頭反駁,“我沒有……沒有和他們過。”

  顧聞舟伸手來拽她的胳膊,溫穗歲之前就被他捏得手腕發青,當時的疼痛記憶猶新,所以條件反射躲了開來。

  這個動作徹底激怒了顧聞舟,他一個箭步衝上來鎖住溫穗歲的雙臂舉過頭頂抵到牆上,體內的陰寒怒氣鋪天蓋地的滲透過來。

  咬牙切齒:“怎麽,其他男人能碰,我就不能?”

  他動作又狠又惡,溫穗歲後背撞上冰冷的牆壁,悶哼出聲,甚至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就地正法,下意識閉上眼睛。

  顧聞舟忽然道:“不願意是嗎?算了,反正我也早就膩了,不如結束換個人……”

  換個人。

  “不要!”溫穗歲驚慌失措地拽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句道:“是不是隻要我向你證明沒被其他男人碰過,你就不會生氣?”

  顧聞舟沒反駁,溫穗歲就當他默認了。她扶著肩膀踮起腳尖想親他的薄唇,卻被他側頭躲過。

  “別碰我。”他厭惡地擰緊眉心,“我嫌髒。”

  那雙與他極為相似的桃花眼此刻卻盛滿了厭煩,深深刺痛了溫穗歲的心。

  疼痛如潮水般湧上四肢,溫穗歲感覺自己幾乎快要呼吸不過來。她淚眼婆娑地望著他。

  “你會的招式隻有這些嗎?”顧聞舟百無聊賴地推開她,“無趣。”

  他準備走,溫穗歲衝他的背影喊:“等等!”

  “我讓你檢查。”

  她後槽牙緊咬,顫抖著身子開始脫衣服。

  先是鞋子、外麵的皮吊帶、白色下裙……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顧聞舟彈開打火機點燃煙,終於轉身走向她……身後的沙發。

  雙腿交疊,後背放蕩不羈地倚著沙發背。

  溫穗歲小巧精致的玉足邊全是她淩亂的衣物,絲綢襯衫輕飄飄落在高昂的羊毛毯上,形成鮮明對比。

  夏天穿的本來就少,沒幾下溫穗歲身上就隻剩下黑色的內/衣/內/褲了。少女肌膚宛若嬰兒般奶白細膩,烏發散落,黑與白的交織有著驚心動魄的淩虐美。

  衝擊著人的視覺,誘發人心底最原始的欲/念。

  顧聞舟胳膊肘置在腿上,手背托著下巴,玩味地注視著她。

  “怎麽不脫了,繼續脫啊。”

  溫穗歲赤著腳走到他麵前兩三步停下。

  如果不是顧聞舟用冰冷的眼神製止,她可能還要得寸進尺。

  “我們去床上好不好。”她貝齒緊咬唇瓣,聲音夾雜著濃濃的鼻音,宛若被折斷翅膀的白天鵝,隻能脆弱而無助地向更強者討饒,眼角的淚珠半落不落我見猶憐:“求你了。”

  “你在那些男人麵前也這麽求饒嗎?”顧聞舟道。

  “沒有,隻有你,自始至終都……隻有你。”溫穗歲試圖激起他少得可憐的憐憫心。

  顧聞舟沒有回答,就已經代表他的態度了。

  他兩指並攏夾著煙,神情涼薄,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透過朦朧的煙霧眸色晦暗地望著她脫衣服的動作。

  空調的冷氣撲在溫穗歲肌膚上,不由得一陣輕/顫,胳膊泛起細小的雞皮疙瘩,喉嚨裏發出一聲細微的嚶嚀。

  這在顧聞舟看來就是動情了。

  在這種環境下,她竟然可恥的動/情了!

  更可恥的是,他竟然也情/動了!

  眼見溫穗歲彎著腰就要脫下最後一件,瑩潤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被盡收眼底。顧聞舟再也不掩飾自己,在煙灰缸裏撚滅香煙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拽住皓腕腳步生風地往臥室走。

  溫穗歲這次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再反抗了,他步伐太快,她隻能吃力地小跑追上。

  顧聞舟野蠻地將她扔上床。

  好在床鋪很柔軟緩解了一部分衝擊力,他欺身而上,單手解開褲腰帶便蠻橫地吻住她。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撕咬。邊咬邊道:“你就這麽饑渴,一刻也離不了男人?”

  身下忽然發出低低的啜泣,緊接著越來越明顯,顧聞舟甚至吻到了淺淺的澀意。

  “哭什麽?”他雙臂撐起自己,目光接觸到她淚水交錯的小臉,像是被燙到似的瞬間挪開,他煩躁地扯開領帶站直身子。

  忽略自己心底那抹痛意,他用更為不耐地語氣道:“真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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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葬場之後的顧聞舟天天纏著溫穗歲求親。

  溫穗歲:你就這麽饑渴,一刻也離不了我?

  這章評論都有紅包。

  下一章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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