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他們之間沒有睡在一起，這麽多年，衛雲琛那麽在意何燦，無非是因為自己還在的緣故，若是自己不在了，又會是怎麽樣的呢。

  宋姣的臉色變得很快，最後選擇了沉默。

  “我和何燦沒有你想的那麽不堪。”

  宋姣嗤笑了一聲：“我下崗的是哪樣？”

  看著她這般咄咄逼人，衛雲琛竟然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挺有意思的。

  “怎麽？你吃醋了？”

  沉默就是默認，宋姣越是不出聲，衛雲琛越是覺得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衛雲琛輕笑了一聲，抱著她的手收緊了一些，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貼著她的耳朵曖昧的說道：“我從來沒和何燦有任何關係，更沒有在一間屋子裏睡過，你開心了嗎？”

  怎麽可能？

  衛雲琛和何燦在一起那麽久，就算在自己的麵前也不見的會收斂，怎麽可能什麽都沒發生呢。

  “你和她有沒有什麽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們已經離婚了。”宋姣躲著耳邊的熱氣。

  “姣姣，除了你，我沒碰過其他任何的女人，感動嗎？”

  宋姣忽然笑了起來，本來就生的嬌媚，這麽一笑，更是有一種要妖媚叢生的感覺，隻不過那眼神隻有冰冷。

  “我為什麽要感動，我這個人記性好，做不到隨便幾句話就能給了甜頭。”

  衛雲琛慣用的伎倆就是打人一巴掌再給顆糖哄哄，他的溫柔對宋姣來說就是奢侈品，她奢求過，但是從來都是排在何燦之後。

  而現在……她不想要了，也不需要了。

  衛雲琛皺著眉，自己的姿態都這麽低了，為什麽宋姣還是這般的不識趣。

  對於懷裏的宋姣，他感覺到陌生，就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一樣。

  這還是當初那個隻知道追著自己身後跑的宋姣嗎？這還是那個滿眼都是他，看到他就會笑的宋姣嗎？

  衛雲琛腦子裏浮現出早年看到宋姣的第一麵，那個溫婉賢淑的站在陽光下，轉頭看著自己，眼角含著笑意，像是陽光下的精靈。

  她把所有的溫柔給了他一個人，他總覺得本該如此，所以臉宋姣對他的態度什麽時候開始發生變化的都不知道。

  衛雲琛不敢去想，哪怕是個假設，心裏也難受的很。

  他突然對著她的臉伸出手，還沒落下，宋姣就先閉上的眼睛，嘴唇也忍不住的有些發抖，這是潛意識的反應。

  衛雲琛的心裏揪了一下，比剛才更疼了，她溫柔的摸了摸宋姣的臉：“明明膽小的和小兔子似的，卻偏要說那些話來氣我，你怎麽就這麽不乖。”

  宋姣如今就像是個刺蝟，軟硬不吃，哭了給顆糖也不稀罕，典型的油鹽不進。

  兩人僵持了一會後，衛雲琛蒙住了她的眼睛，有些疲憊的說道：“睡吧。”

  他不想在繼續刺激她，怕她動彈把剛弄好的傷口又折騰出血來了。

  “姣姣，等你心情好些，我們去複婚吧。”

  宋姣在家裏養了幾天，傷口上都開始結巴，有些發癢的厲害。

  晚上，衛雲琛再三強調，何燦晚上要下來吃飯，讓她的態度好一些。

  宋姣嘴上答應，但心裏卻不以為然，按照往常一樣準備晚餐，依舊是張嬸給她打下手。

  等做好飯，衛雲琛帶著何燦走了下來。

  何燦明顯還是很怕她的樣子，瑟瑟發抖的躲在衛雲琛的身後，小心翼翼的看著宋姣。

  宋姣站在那裏笑了笑：“恭喜你啊，總算是能下來吃飯了。”

  何燦頷首低眉，沒說話，卻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樣子，還以為宋姣又欺負她了呢。

  宋姣上下打量著何燦，突然說道：“還好你吃的是安眠藥，要是割腕，怕是真的醒不過來了吧。”

  她說出的這些話就像是針似的，往何燦心虛的點紮了下去。

  宋姣從來不覺得自己是聖人，她一身的傷可都要拜何燦所賜，自然也沒辦法表現出大度，更不可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何燦的臉色變了變，慌張的抬頭看著衛雲琛，見他的臉色沒有什麽變動，這才鬆了一口氣：“對不起姐姐，是我太衝動了。”

  宋姣笑著說道：“用不著對不起我，畢竟你要是真的割腕，我收拾起來更費勁。”

  衛雲琛拉扯了一下宋姣的胳膊，雖然力度不大，但宋姣的腿還沒有徹底好起來，被這麽一拽，踉蹌了幾步。

  衛雲琛語氣裏帶著幾分警告：“姣姣，吃飯了。”

  宋姣沒在說什麽，倒是站在衛雲琛後麵的何燦開始裝了起來，拽著衛雲琛的衣袖，柔聲說道：“姐姐也是關心我，你答應我的，不要因為我和姐姐吵架。”

  宋姣剛抬腿就聽到這句話，腳步一頓，嘴角微微勾起，裝得這麽好不去學表演真的是可惜了。

  衛雲琛看著宋姣，其實心裏也沒多生氣，拉扯一下隻是讓她別太斤斤計較，畢竟還懷著孩子，怎麽能說出那麽惡毒的話。

  修生養性才是正確的。

  “當真是好大一朵白蓮花，空氣都變得難聞起來了。”宋姣冷哼的說了一句。

  “何燦都不追究什麽，你陰陽怪氣什麽。”

  宋姣裝作沒聽到，洗了洗手，直接坐在位子上喝起湯。

  這頓飯倒是吃的風平浪靜，除了碗筷觸碰的聲音外，也就沒有其他多餘的聲音。

  吃完飯，何燦哀求著衛雲琛陪她出去走走，宋姣坐在沙發上看著書，倒是顯得有些多餘的感覺。

  張嬸洗完碗後，見宋姣還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猶豫了一下，上前問道：“宋小姐，需要我扶你去樓上嗎？”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宋姣看了她一眼，放下書，慢慢的走上了二樓，她現在腿已經可以走路了，想必出去工作也不會有什麽大礙。

  剛到房間就聽到樓下傳來的動靜，她往下看了一眼，是衛雲琛和何燦回來的。

  張嬸端著水趕忙上前，雖然是在正常不多的事情，但總讓宋姣感覺到一絲異樣。

  她對自己和何燦的態度似乎很不一樣，不過是衛雲琛找來的，想必也叮囑過什麽，她便也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