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冷家老祖還是分了心，她把花香帶到了最上方的戰場，可血綻開的腥氣卻久久不化。

  老祖並沒有補刀林言，他深知獲勝的關鍵在於冷家老祖，白發已經撐不住了，逆轉就在三秒鍾內。

  虛無到達冷家老祖身邊，她卻不避不閃，全世界都向白發轉移，可惜慢了一步。

  白發已經失去了視力，手腳也幾乎廢掉，他不可能躲開花的世界，但是虛無攔下了絕大部分的衝擊，徒留強勁的風冷漠吹走。

  雖然有些小意外，不過最終是林家老祖棋高一籌，讓林言和冷家老祖受傷失去了戰鬥力。

  下麵將是收割。

  死亡的將是百年前的好友，百年後的子孫，可他的眼神堅定，就好像拋棄了人性的思考。

  心裏的影子忽明忽暗，直到他選擇地獄，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下再也看不到影子。

  “自欺欺人。”

  ……聽到了自己的心聲，影子的低喃。

  嗡嗡嗡——噪音，成像，穿越，無限。

  ——直到虛無！

  他被捆住了，冷家老祖拋開巨植，長長地喘氣，他意識到什麽，瞳孔微縮，將白發最後的生命盡收眼底。

  林言一手紫魔印分離了白發的腦袋和身體，宣告了戰局逆轉。

  林家老祖想要解開束縛，可蠻種的巨大枝葉再次正麵轟中了他，綠色的線插入他的軀體，讓人動彈不得。

  “你收服了蠻種？”老祖問林言。

  “很不愉快的合作。”林言回答。

  嗬嗬嗬……

  林言確實被預判性擊中了，隻是傷勢並沒有那麽嚴重，因為一開始他就做好了硬撐巨植的打算，最先他的紫魔狀態瞬間結束，可事實上他保留了部分在巨植經常洞穿的人體位置，這讓他緩和了傷害。

  剩下的就明了了，冷家老祖向林言提供可以隱蔽的花香助林言瞬殺白發，自己則加快攻擊白發，引導林家老祖來針對她，可實際雙方已經悄然交換了任務，冷家老祖成了支撐的人，而由林言來負責擊殺白發。

  在冷家秘境，又有花香的飄逸，兩人可以互相迅速傳遞信息，這是配合成功的關鍵。

  “你影響了我的心境？”老祖又問。

  林言嗬嗬：“你不也這麽弄過我？以牙還牙而已，隻是沒想到影子對你的效果居然這麽強。”

  “天才，被我陰了，你反而掌握了反擊的方法。”其實是係統在心的方向上具備先導意識而已，不過外人看來確實震撼。

  花刺穿了老人的心肺，他卻似乎無所謂：“那兩個影子，一個是我的妻子，一個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三人經常去冒險，探索自然世界，可結果卻因為遭遇了野生的蠻種，兩人都死掉了。”

  他的友人正在打穿他的軀體，他的孩子正在傾聽他的哀鳴，蠻種在體內搗鼓著破碎的器官，影子在心裏越發壯大。

  “就情感上來說，是我害死了他們，但就理性來看，我保全了自己，還得到了蠻種，被摧殘的世界回歸正常，我看到了真相。”

  在風掩埋的石碑上，殘缺的村名，少年一一辨認。

  “這是……我的……家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