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眾人不安的目光中，破山根本就不理北荒豬犽的求饒，把他的右胳膊強行扯出來，從腋窩開始到右手輕輕過了一遍，期間那骨頭一路碎過去的聲音，可就要比猞猁子的響多了，劈裏啪啦的，疼得北荒豬犽可著勁撲騰，不斷地嚎爹叫娘，聲音都喊破了。

  “啊……爹……娘……”

  但他那點力氣，根本就不可能掙脫破山。他越是撲騰的厲害，破山就越是手重。等廢了他整條胳膊，破山把他整個推到地上，就像看一條蟲子那樣，看著他在地上翻滾折騰，不為所動。

  縮在牆角的那幾個，都本能往後擠，又怕又悔，看看北荒豬犽，又看看破山，再看看猞猁子，不知所措。猞猁子則看著自己的雙手淒苦難言。骨頭全都是在肉裏麵碎的，血出不來，淤青的指頭越來越腫。

  等北荒豬犽喊得累了，縮在地上哼哼，破山蹲下道：“那一條。”北荒豬犽聽後，立馬比打了雞血還精神百倍，往後躲了一下，哭起來：“不要啊……”

  破山不管他，把他抓過來摁到地上，“求我？你覺著有用嗎？”又把他翻過來，“當初你和你爹在村子裏斷我四肢的時候，有想過我的感受嗎？”越說情緒越強烈，“啊？”又再次爆發了，“說……”

  一腳把北荒豬犽開到牆壁上再掉下來。

  “咚”的一聲兒。

  疼得北荒豬犽猛烈地咳嗽幾聲，拿左手捂著胸口，縮成一團，整張臉都疼到一塊兒去了……

  “我和爺爺雖然日子過的清苦，但一直守本分，在村子裏從來沒有惹過誰，能避的也一直在避，”破山走過來翻舊賬道：“你們父子倒好，一直蛇一樣的纏著我們不放。誰給你們的權利欺負我們？”

  “我知道錯了！”

  北荒豬犽哭起來。

  “知道錯了？”破山哼了一聲兒，“有用嗎？你覺著一句知道錯了就能償還得了我們這些年所受的苦嗎？”搖了搖頭，“償還不了。打四歲開始，我就一直含恨到今天。整整十二年的時光啊！”有些感傷地看過來，“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嗎？嗯？”再次搖了搖頭，“你不知道。那些日子裏，我天天擔驚受怕。怕我爺爺因為我跟你們起衝突而受傷，怕見到你們父子，怕見到你們北荒家所有人，怕我爺爺哪天回來晚了甚至回不來，時時刻刻都在害怕。”

  蹲下看著北荒豬犽那張大胖小子臉，“沒錯兒，我承認你北荒豬犽現在很可憐，但又有什麽用呢？什麽用也沒有。隻有血債血償才能洗清你父子的罪惡，才能去我心中仇恨。認命吧。”說著強行把北荒豬犽左胳膊扯過來依法炮製，“這都是你該的！”

  “嗡……”

  隨著破山動手，北荒豬犽趴在地上嚎叫起來，確切說是在悶呼，而且比之前更淒慘。之前他還可以撲騰，這次卻沒這麽好的福利了。因為破山這次在擼他胳膊的同時，還以膝蓋壓死在他腰部，令得他無法翻身。再者下顎也被破山扳了起來，不但嘴張不開，脖子也是往後彎到了一個極限，氣根本上不來。

  強烈的痛苦，使得北荒豬犽在悶呼中把鼻血都繃出來了，而且是以噴濺的方式，看起來很嚇人。兩隻眼球也是凸到眼眶外，雙腿拚了命地摔打地麵……

  “嘭嘭嘭……”

  縮在牆角裏的幾個小子，有幾個承受能力差的見此慘不忍睹的一幕都嚇得跪下了，哀求道：“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了……”雙手不停擺動。

  破山不理，等北荒豬犽的左胳膊徹底廢了後，他才鬆手，跟著是兩條腿……

  北荒豬犽再次慘叫起來，“啊……”

  滿臉的血，都快沒個人樣了。

  當對方四肢全廢之後，破山的報仇之舉才算告一個段落，看往縮在牆角裏的幾個家夥，“你們是自己動手呢，還是要我來？”眾人趕忙磕頭告饒：“不要啊破山，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破山哼了一聲兒暫時沒管他們，邊把北荒豬犽的雙腿打個鞋帶結出來，邊道：“你們自己動手吧，懶得管你們。”雙手一使勁把第二個死結打出來，“每人自己掌嘴三百下，要聽見響聲，一下也不許少。”

  在他看來，這些人雖然當初也都參與了行凶，但更多的還是因人成事，沒有猞猁子和北荒豬犽那麽可恨。有些人甚至還是被強迫的，就比如大狼。

  這小子人老實昏聵，當初非但不願跟破山為難，還曾真心勸過北荒豬犽父子別這樣。奈何對方人多，他又膽小，被逼無奈下，隻好跟他們站到一起。

  否則的話，一路上又會多一個破山出來。

  以至越陷越深出不來了。

  “怎麽？”見他們都沒有動靜，破山看過來，目光一狠，“難道還非要我動手？”說著就要過去。

  “別……”

  眾人怕了，趕忙搖手，“我們自己來，我們自己來。”暗道：“你手那麽重，誰招架得住？”趕緊死了命地自己掌起嘴來，每一下都很響亮，

  “啪……啪……啪……”

  於安靜的屋子裏聽上去格外的清脆。

  有人見大狼還在昏著，好心地踢了他一下，要他也起來掌嘴，暗道：“我們都在掌嘴，哪能便宜你這個傻子。”破山卻製止了那人，“他就算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結果，怎麽踢都不醒的大狼卻被這句話給叫醒了，傻笑著跑過來，“謝謝破山，謝謝破山。我當初根本就不想打你的，都是他們逼我的。”

  這敢情是裝昏的，氣得幾個家夥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又都低下頭去，接著左右開弓。

  破山沒理他，就是逼得你，那是打了，往上看了一眼，吩咐大狼道：“你去把櫃子給我移到梁下。”

  “哦，好。”

  就像沒幹過活一樣，聽見吩咐，大狼表現得特別殷勤，叫幹啥幹啥，興致勃勃地把死沉的雜物櫃移到破山要他放的地方。力氣可以說很大了。

  等在大狼的幫助下，以雙臂打鞋帶結的方式把北荒豬犽吊到梁上後，再把嘴堵死封上，破山這場複仇之舉才算結束，拍了拍手，上床補覺去了。

  門外的風雪聲，依然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