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陽搭慫著腦袋趴在課桌上，靜靜的想著自己的事，在來了這裏以後從來都沒有像這次這麽認真的浪費著僅有的腦細胞。

  那個夢，真的讓他挺爽的呢，如果他有了神通，坐在劍上在空中飛來飛去，不是比開著飛機架著火箭還更爽？看到誰不爽，一個巴掌拍過去，打得他媽都不認識，額，自己是文明人，喜歡用腦子，這條就不要了。不過下次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帶著二傻子去偷窺張寡婦洗澡了，嘖嘖，那身段，那皮膚！李朝陽記得去年半晚時分有一次坑騙張寡婦，讓她很是幸福的勞累著，渾身髒兮兮的出汗，他和二傻子躲在她院子裏的牆角邊貓著，就為等著她洗澡，誰知看到一半二傻子太過於激動發出了聲響，差點就被逮住了。要不是再三保證，下次再帶他來看一次，這二傻子會英勇就義不？

  李朝陽要去修真，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還二傻子一、二、三……個承諾，絕對不能讓他像上次那樣看得意猶未盡。嗯，就這樣辦。

  對了，二傻子去了這麽久怎麽還沒回來！

  其實李朝陽一點兒也不怕這結果會怎麽樣，他隻是不喜歡輸的感覺！

  就算是撂蹄子不念了，他也無所謂，因為他正想著這樣幹，等他將這裏讓他極度不爽的人都收拾了一頓，就拍拍屁股走人。

  李朝陽感覺他的桌子在晃動，微抬起了腦袋，原來是前桌提醒他老禿子正再喊他了，剛竟一時入神沒有發現。

  “李朝陽，聽到沒有，給我出來。”老禿子臉色鐵青的站在門邊喊道，聲音有點低沉。

  不對啊，怎麽就他一個人？二傻子呢？這是什麽意思？他臉色鐵青是剛自己沒理會他，還是在二傻子那吃了憋？如果二傻子老實招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此刻應該憤怒中帶點愉悅的矛盾心態才對，與我的交鋒不是一兩次了，每次都是氣得跳腳又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現在終於勝我一次不應該是這個表情啊！李朝陽很是莫名其妙。

  想不通，不想了，跟著去看看。

  李朝陽微笑的環顧四周，在眾人歡送的眼神下跟著老禿子走出了課堂。

  看著身前老禿子背負著雙手，微有點躬的身軀，一步一步緩慢的走著，像是有沉重的心事一樣，李朝陽竟有點心生不忍。

  哎，看來自己真是一個心腸太軟的好人。

  及至他的辦公間。

  “仙女姐姐好，趙犢子好。”李朝陽很有禮貌的笑著對也在辦公間的二人打招呼。

  馬夫子的臉有點急切，眼神怪怪的，在那努啊努，李朝陽順著她提示的眼神看去，隻是一張潔白的紙張而已，什麽意思？

  “呦，這不是朝陽麽，下午太陽好，來上學啦？”趙夫子看向李朝陽的眼神很是輕蔑，臉上還有著淡淡的怪笑，說話陰陽怪氣。

  李朝陽看了看他桌上的水壺，不著痕跡的摸了摸口袋，仰起過頭來燦爛的笑對著他，“趙犢子哪兒的話，這不是想你了麽，剛好老禿子喊了我過來，您先稍等哈，等會過來和你親近親近。”

  說罷，看著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的老禿子。

  他的位置，鳥籠已經不見了，書桌也被收拾得很整潔，真是一塵不染的，和大伯有得一比。

  “李炮已經招了，你還有什麽話說？”老禿子的聲音透露著調侃意思，臉上很是平靜。

  這什麽情況？套我話？

  “夫子，我不懂您什麽意思，李炮招什麽了？”

  “你還裝，鳥的事，好吃吧？”

  “好吃？”

  “你承認了？”

  “什麽承認了？”

  “男子漢說話要向來一言九鼎。”

  “我說好吃？哦，我是問您什麽好吃呢？”

  “你！無恥之徒。”老禿子被李朝陽裝瘋賣傻氣得五官一起抽搐，唾沫橫飛。

  “夫子先別生氣，氣大容易傷身，您起碼得把事情先說清楚嘛，我幫您分析分析。若是您對我有意見您可以直接說出來，學生自當改正，但您這莫名其妙的！恕學生無法為您解憂啊！”

  “好得很啊。你殺我鳥兒，以肉充食，如今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真是好的很哪！”

  “夫子，您這話嚴重了，我沒事幹殺你鳥兒做什麽，填肚子？我哪有那種怪癖，我有錢啊，不至於吃鳥的。你看。”李朝陽微笑的將口袋的幾兩碎銀拿出來在他眼前晃蕩。接連收起笑容，委屈道：“老夫子，看來您對我是有意見了，可話說抓賊拿贓，捉奸捉雙，您就算不喜歡我，也得講究個真憑實據呀。”

  小樣，嘿嘿，你哪知道即使被當場抓奸，也要打死不認的典故，你更不知道老油條為什麽是老油條。

  李朝陽抬起頭來等著老夫子的下麵言語，卻發現仙女姐姐怔怔的看著他，又是一陣對她擠眉弄眼的挑逗，沒想到她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那真是爽心悅目啊。

  算了，小蘿莉們不好玩，隻看帥的不看有內涵有銀子的，小月瓊又是二傻子心心念念的菜，李朝陽決定，現在的前胎後胎都不要了。要找得找像那個一口一個叫勞工的小仙女，還有眼前這個仙女姐姐，起碼有眼光。

  “我還在考慮如何處置李炮，既然是他一人所為和你沒關係，那你走吧。”老禿子這不美好的話像鉛一樣重的砸進李朝陽耳朵裏。

  他的臉瞬間難看了起來，他當然知道二傻子雖然傻，但就算打死他也不會出賣自己，而他也知道這場博弈，自己輸了。

  “你想怎麽樣？”李朝陽沉聲問道，再不能保持冷靜下來。

  老禿子臉上竟浮現了更深的褶皺，李朝陽看的卻是非常的惡心。

  “他不尊師長、偷竊、撒謊等行為，院內足以開除他學籍，你想好，這對他以後，哪怕是在你們村裏都是終生的汙名。”他笑得意味深長的看著李朝陽，悠悠的說道。

  “你不必提醒我他會怎樣，我問的是你想怎麽樣？”李朝陽不認為和自己鬥智鬥勇了這麽多次的老禿子會針對於一個智商低下的孩子，他知道他在等著給自己下套。

  “那你是承認了？”老禿子目光灼灼的看著李朝陽。

  李朝陽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問道：“他在哪？”

  “他不是喜歡拉屎嗎？我就讓他在茅房拉到晚上，明日接著拉。”

  李朝陽的臉皮跳動，嘴角抽搐，他想今晚睡覺前，他的五官絕對會生疼而變得僵硬。

  “對於你的處罰，我還沒想好，你先回去。”老禿子這人真賤，當自己是小屁孩，會在等待中折磨著自己，李朝陽不在乎的朝趙夫子位置走去。

  “好夫子，剛說了那麽多話，你也知道我接下來會有多慘，能討口水喝嗎？”李朝陽苦澀的笑道，一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的樣子。

  許是人心都是肉長的，他不屑的丟下一句話：“自己倒。”

  李朝陽看著他那賤賤的表情，微笑道：“謝謝夫子。”

  把茶壺拿起，直接仰頭就喝了一口，然後兩根手指微微的搓了一搓，粉塵順著指縫，紛紛掉入壺內！

  事後，李朝陽微笑的朝他鞠了一躬，道：“夫子，你的水，記得下次不要騷得太慢，沒有味道。”

  旋即環看了一眼眾人。

  在仙女姐姐的微笑中，李朝陽走出了辦公間。剛那老禿子為啥臉上有點紅呢？他看那水壺的眼神好像有點疑惑的樣子，不會看出什麽了吧！算了，找二傻子要緊，他沒按自己說的六字真言嗎？怎麽會這樣！

  李朝陽走到茅廁外麵，這裏都還真他娘的臭。平時要不是特別急，他都不會在這裏解決，裏麵是一個七八人都可以一起蹲的大坑，堆在一起的那東西要多惡心有多惡心。平日裏都是拉著二傻子上後山一起解決，對比之下，那兒空氣清新，風景秀美，有風有水的。

  李朝陽心裏有點後悔給二傻子買肉買得多了，他應該也不會吐出來吧。

  “炮子，滾出來。”李朝陽大叫道。

  “來啦。”二傻子的聲音從茅廁內傳出，隻見他兩個鼻孔塞著兩小團紙張，一顛一顛的出來，手還在係著腰繩，顯然剛穿的褲子。

  還不傻嘛，知道用嘴巴呼吸。

  “你就站那裏說話，別離我太近。”李朝陽指著遠處一個地方說道，他怕二傻子嘴巴裏吸入太多氨氣，吐出來會把自己噴飛。

  “你到老夫子那的過程給我說一下。”李朝陽直接開口說道。

  李朝陽從他話中分析了很久，他想下麵應該就是他們的故事。

  二傻子：我跟著老夫子一直走。

  老夫子：餓不餓

  二傻子：不知道

  老夫子：你上午怎麽沒來學堂

  二傻子：在拉屎

  兩人回到老夫子辦公間，老夫子笑吟吟的請二傻子入座，倒茶喝水又請吃東西的。二傻子莫名其妙，放鬆了警惕！

  老夫子：你平時都沒東西吃嗎？

  二傻子：不知道

  嘴裏塞著老夫子為他準備的吃食。

  老夫子臉色鐵青，發怒，你在裝傻我就以學院不收傻子的名義送你回家，什麽時候好了什麽時候再回來。

  二傻子愣了，就想著知道的就回答，不知道的就用六字真言。

  老夫子又是溫和無比，看著他像滿意的後生一樣，一個勁的誇讚，讓二傻子的心都飄了。

  老夫子：這茶好喝嗎？

  二傻子：好喝。

  老夫子：這花漂亮不？

  二傻子：漂亮。

  老夫子：我的鳥肉好吃嗎？

  二傻子：好吃。

  ………………

  李朝陽聽懂了他的意思，心中隻有一句話，神對手我不怕，就怕有豬一樣的隊友。

  李朝陽也不想說什麽了，轉身就走，微風將一句二傻子懇求的話語送入他耳朵：“下午別忘記幫我送晚飯過來吃，老夫子讓我待到晚上才能回去。”

  我李朝陽瞬間撲倒在地，久久不能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