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言說話時候，一直關注著吳珊珊的神色變化。

  吳珊珊的秀眉微蹙，像是在思索慕清言說話的真實性。

  “蘇婉柔能花錢雇傭那兩個人，我也能花錢找他們說實話。這個社會上，誰會跟錢過不去？縱使他們之間有多密切的關係，隻要給的錢到位，總是會倒戈的。”

  慕清言一邊說話，一邊從包裏掏出來了五大錢。

  她將錢往吳珊珊的麵前推了推，“除卻身體健康，其他的事，給錢就能達到目的。如果沒能達到目的，隻能表明，錢沒給到位。你說對吧，珊珊？”

  吳珊珊吞咽了口口水，她雖說也見過五萬塊，但是，隨隨便便掏出來五萬塊錢，她還是做不到的。

  之前巴結上的那些有錢人，給她十萬八萬的好處費用，她轉頭就能揮霍一空。要說存款，現在她一萬塊都拿不出來。

  而且，圈子裏不少人都認識她。她的名聲臭了，也沒有幾個有錢人樂意保養她。

  手裏拮據了一段日子，這會兒看見錢，吳珊珊也動搖了。

  隻不過，她不了解慕清言，總覺得現在的慕清言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樣。

  “清言，你、你這是什麽意思？”吳珊珊假裝不解地詢問。

  慕清言挑眉，“沒別的意思，隻是讓你去說實話。你放心，我們慕家雖說在國內不算是什麽大家族，但是，保一個人，還是沒問題的。至於蘇家，根本就沒辦法也沒能力跟我們慕家硬碰硬。”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吳珊珊右拳緊攥，心中掙紮著要不要背叛吳珊珊。

  “是嗎？那我就再說清楚點兒。”慕清言邊說邊從包裏又掏出來幾遝票子。

  “十萬塊，買你幾句實話，指正蘇婉柔指使他人殺害許含月未遂。”

  轟！

  此話一出，吳珊珊的臉色立即嚇得慘白。

  “清言，蘇婉柔隻是象征性地出氣，找人狠狠地教訓了一下許含月，並不是想要許含月的命啊！”吳珊珊脫口而出了真相。

  慕清言淡笑地看著吳珊珊，同時將手機取出來在吳珊珊的麵前晃了晃。

  “哎呀，我不小心開啟了錄音模式，剛才你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

  “你……”

  “放心，你按照我說的做，你會很安全。”

  ……

  醫院。

  陸星澤從昏迷之中醒了過來，瞧見床邊的女人，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蘇婉柔此時正趴在床邊，看上去好像很疲累的樣子。

  似乎是察覺到了陸星澤的手指動了，蘇婉柔猛然抬頭，展現出來了她那張憔悴的臉。“澤哥哥，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好擔心你，你感覺怎麽樣？我給你煮了粥，你要不要喝點兒？”

  蘇婉柔接連發問，看上去似乎真的很關心他。

  陸星澤抿了抿幹燥的嘴，“給我倒杯水，我手機呢？”

  蘇婉柔立即倒水，遞過來之後，又幫忙找了手機。

  “澤哥哥，你怎麽會出了車禍啊？聽慕辰哥說，你撞到了路沿石上了。”

  陸星澤沒有解釋，隻道：“江慕辰呢？他送我來醫院的？”

  “是啊，慕辰哥忙了許久，加上你，接連做了三台手術。這會兒在辦公室那邊休息，說你醒了讓我去找他說下。”

  “先不用，讓他休息吧。”陸星澤道，心中有些煩悶。他瞧了蘇婉柔一眼，“我沒事，你也回去休息吧。”

  蘇婉柔臉上的笑容僵住，之前時候，陸星澤從沒有對她這般冷漠過。

  “澤哥哥，是不是婉柔做錯了什麽事，惹得你不喜歡婉柔了？”蘇婉柔委屈地小聲詢問，看上去比之前還要可憐。

  陸星澤的神色微變，“沒有，隻是看你憔悴了些。你回去休息，下午再過來就是。”

  “原來澤哥哥是在心疼婉柔。”蘇婉柔再次露出微笑，“澤哥哥對我真是太好了，那我聽話，現在就叫林一過來幫我照顧你。下午我給你帶些拿手的料理，好不好？”

  陸星澤敷衍似的應聲，“好。你不要太辛苦。”

  蘇婉柔更是興奮地點頭，“嗯，為了澤哥哥做什麽，我都願意，不覺得辛苦。”

  隨後，蘇婉柔離開。

  她走出病房的瞬間，臉上的天真笑容直接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怨恨的神色。

  陸星澤拿出來手機這才發現沒有電了。

  充電器不在，隻能等著林一過來再說。

  半小時後，蘇安民跟李晴蘭匆匆趕到民安所。

  “同誌，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我家閨女不可能買凶殺人啊。”李晴蘭一臉緊張地解釋，她剛剛接到了民安所的電話，說是蘇婉柔涉嫌一樁案子，買凶殺人未遂。

  蘇安民也連連幫忙解釋，“我家婉柔是個很膽小的孩子，絕對不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的。同誌，是不是有同名的，或者誤會了？”

  民安所的所長高強臉色嚴肅，道：“不會誤會，是有人指正。而且證據確鑿，蘇婉柔不坦白的話，我們隻能秉公處理。叫你們過來，是希望你們勸勸，畢竟蘇家的名聲在外，一旦傳揚出去，對誰都不好。”

  蘇安民的心咯噔一下，如此說來，這事兒十之八九是真的了。

  “同誌，我能不能見見我女兒？麻煩問下，對方是什麽人啊？普通人還是……”

  “蘇總這是什麽意思？普通人就能隨隨便便處置了？還是說，蘇總想要靠些手段來掩蓋一下事實？”慕清言過來時候，剛好聽見蘇安民的話。

  她早就猜想到，這對夫婦為了自己的女兒什麽事都做的出來。就好比當初，他們為了蘇婉柔，而不顧及她的感受，直接將她丟進河裏一樣。

  瞧見來人，蘇安民跟李晴蘭全都震驚了。

  半天，李晴蘭才後知後覺地指著慕清言，“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蘇太太覺得，我應該是人還是鬼？”慕清言笑著問對方，明明看上去沒有惡意的笑，在蘇家夫婦眼中卻是顯得十分令人恐慌。

  蘇安民跟李晴蘭沒有刷微博上網的習慣，對於蘇婉柔跟慕清言的事也是一無所知。

  此時看見曾經的養女站在麵前，蘇安民顫顫巍巍地聲音也響了起來，“清言，真的是你嗎？你沒死？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