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如意算盤

  “我沒有四皇子那麽不堪。”溫玉損起來四皇子，可以說是毫不留情。

  白芷驚訝，才察覺到他與慕容修是都看對方不順眼是亦敵亦友的存在了。不過理智告訴她，必須要離這兩個人遠一些。

  “那你為何深夜來這裏？”白芷又問。既然不是為了索要謝禮，又為什麽來這裏偷聽牆角？

  “方才說了，本世子喝醉了，走錯了路。”溫玉說著，一手扶額，當真是有些醉了的樣子。

  白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信你才怪。

  “那世子現在清醒了，可知道怎麽回王府？”

  溫玉笑著點頭：“自然知道。”

  “請吧。”白芷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子，讓他怎麽來的怎麽回去。

  “四皇子紅顏眾多，不是良人。”

  “你！”白芷伸手指著他，這人著實可惡。她話還未說完，隻見白衣飄過，院子裏麵哪裏還有他的人影。

  看到如此高絕的輕功，白芷也不禁震驚。再轉念一想，溫玉世子不是病入膏肓了嗎，怎麽會？

  她一想起慕容修走的時候提醒她，溫玉是個黑心狐狸，如今再看，果真如此。

  後半夜，再無人打擾。

  許是還帶著容嵐的記憶，導致她這副身子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天邊剛露出魚露白，便醒來了。

  “小姐，您醒了？如今才五更天，您要不要再睡會？”碧兒聽到房間的動靜，便推開門走了進來。

  白芷搖頭：“不睡了。”今日林姨娘估計要派人去整修西廂院了。

  碧兒點頭，去端了盆水進來：“方才聽到林姨娘已經派人去修整西廂院了，小姐不出幾日就可以搬回去了。”

  “老夫人在哪個院子？”白芷忽然問道。

  碧兒看了她一眼答道：“在別院，當年相爺把府中精致最好的院子給老夫人居住，隻是老夫人在那裏住的時日不多，大多時候都是空著的。”

  白芷想了想，她這副身子的主人並沒有關於老夫人的記憶，恐怕她活著的時候，老夫人也不怎麽關心過她。

  “我昨日見老夫人身邊還有一位小姐，看著和我的年紀相仿，你可知是誰？”白芷又問。

  碧兒想了想，把沾濕的帕子遞給白芷：“夫人說的是林小姐吧，她有些日子沒有過來了。小姐您小時候，林小姐在相府住了好一陣子呢。不過後來不知為何便走了。沒想到如今又跟著老夫人回來了。”

  “應該是了。昨日我聽到她叫老夫人姑祖母。”白芷拿著帕子擦了擦臉，便看到李嬤嬤一臉喜色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碧兒見李嬤嬤進來，朝她微微福身，便端著盆子走了出去。

  “三小姐，這是姨娘特地命老奴去風雅閣買的當今最時興的衣裳，小姐快試試。”

  白芷見李嬤嬤手裏拿著幾件衣裳，月白錦紗垂落，如蟬翼一般的飄帶緩緩垂落。

  笑道：“姨娘有心了。”白芷接過衣裳，看了一眼，這衣裳穿起來如此的繁瑣，倒不如她身上的這身穿著舒服，便隨手放在了身側。

  李嬤嬤見她對此並未有太大的興趣，又說道：“姨娘今日看月銀的冊子，才知道小姐每月的月銀隻有大小姐的一半。”

  白芷聽到後，點了點頭。這件事，林姨娘以前確實是不知道的。

  李嬤嬤又說道：“姨娘已經按照小姐的份例，把以前缺小姐的都補齊了。”

  “替我謝謝林姨娘了。”白芷麵上帶著淡淡的笑。兩人正說著，外麵傳來一個丫鬟的聲音。

  “三小姐可是在這裏？”

  “老奴出去看看。”李嬤嬤說著，走出了屋子，她瞧著那個丫鬟有些眼生。

  不禁皺眉：“三小姐在歇息，你是哪個院子的？找小姐有何事？”

  “嬤嬤，我是老夫人院子的。老夫人派我來請三小姐去敘話。”

  “敘話？”李嬤嬤回頭看了眼屋子裏坐著的白芷，又對這個丫鬟說道：“我去叫三小姐，你先等著。”

  看李嬤嬤去而複返，臉上不似剛才輕鬆，白芷隱隱覺得事有什麽事：“嬤嬤，怎麽了？”

  “老夫人請小姐去敘話。”李嬤嬤如實回答。

  “敘話？”白芷仔細想著，老夫人都要把她這個孫女忘記了，怎麽這個時候請她過去。

  李嬤嬤又看了眼外麵等著的丫鬟，走進白芷，壓低了聲音：“相爺待老夫人極好，小姐若是過去切記小心行事，萬萬不能惹惱了她。”

  “芷兒記著了。”

  李嬤嬤走了後，碧兒便從外麵走了進來，自然也是知道老夫人派人請小姐過去。

  “小姐，我伺候你穿衣吧。”碧兒話落就去拿李嬤嬤方才送來的衣裳。

  “碧兒，去拿件我平日穿的，把這幾件衣裳先收起來吧。”白芷出聲製止了她，昨日她剛出了風頭，今日就穿的花枝招展的，難免惹人口舌。

  “是。”碧兒不多問，又拿了件平日穿著的襦裙給白芷穿上。

  “小姐，早膳拿過來了，您要吃一些嗎？”碧兒見白芷已穿戴妥當了，而老夫人院子裏的丫鬟還在外麵等著。

  “不了，莫要讓祖母等著急了。”一行人去了別院，白芷才發現相爺對老夫人是真的盡心。相府景致最好的院子也就是在此處了。

  丫鬟領著白芷走過一片竹林，又繞過一個小花園，才把白芷領到一個院子裏。

  “老夫人在等著小姐了。”

  白芷看過去，緩緩點了點頭。掀開門簾走了進去，便聞到一股焚香的味道。

  老夫人坐在高堂，手裏拿著一串佛珠，閉著眼睛似乎不知道她進來了一樣。

  “白芷見過祖母。”白芷跪在地上對著老夫人磕了一個頭。規矩她還是懂的，以前除了白妙芙和白湘靈時不時去找她的麻煩，旁人她是見不到的，更別提去給人跪下行禮了。

  膝蓋傳來生疼的感覺，她微微皺眉，這幾日見的人多，跪了不知多少次了。

  “起來吧。”老夫人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白芷低眉順眼，規規矩矩的行禮，比那兩個孫女強多了。

  白芷緩緩起身，站著一動也不動。老夫人也不提讓她坐下，隻說道：“昨日的事，你做的太魯莽了些，你可知火燒聽雪堂的後果？”

  “孫女不知，但孫女知道，若非昨日以身犯險，那嫁給管家之子的便是我了。”白芷雖低著頭，卻說的極其堅定，不見半分慌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