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誌鴻隻得問劉嘉滿：

  “嘉滿，錢是你交給我的，你說說是怎麽回事兒？”

  劉嘉滿隻得說：

  “我給張萌交的！”

  秦慶榮很疑惑：

  “那你為什麽跟他們說三個月呢？”

  劉嘉滿說：

  “小孩子，我給她施加點兒壓力，免得她貪玩兒。”

  “媽呀！”許淑珍雙手合十，“劉教練，你真是活雷鋒啊，我們怎麽感謝你呢！”

  劉嘉滿說：

  “大姐，張萌能成為優秀運動員，就是感謝我了！”

  許淑珍說：

  “劉教練，你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們一定還！”

  劉嘉滿說：

  “大姐，我們別提錢的事了，你快去把票退了，把張萌送回來！”

  許淑珍滿麵笑容：

  “我就去！”

  原來，張萌被120送去市醫院，經過檢查，就是手腕子有劃傷，再沒其他的傷了。

  張萌在處置室包紮了傷口，也就沒事了，她想回閃電隊。

  張文江覺得不能回去了：

  “萌萌，你的合同已經到期了，名次也沒有，回去怎麽說。你們隊裏也沒錢，我們還能賴皮賴臉再訓練下去嗎。”

  許淑珍也說：

  “我們直接回家吧，回閃電隊，也讓人家為難啊！”

  張萌很懂事，心裏很不願意，但還是聽爹媽的。

  於是，他們從醫院出來，就去了火車站，買了夜裏的車票。

  這時，張文江想到女兒的冰鞋和滑冰服，看看時間還來得及，就讓妻子給送回閃電隊。

  ……

  對於劉嘉滿為張萌交學費的事，林誌鴻非常感動。

  許淑珍走後，他對劉嘉滿說：

  “兄弟呀，你怎麽不早說呢！你的情況我最清楚的。你這麽幫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張萌的錢怎麽能讓你出呢！”

  劉嘉滿說：

  “大哥，為了閃電隊，大家都盡力吧！”

  “那你也該告訴我一聲啊！”

  “隊裏招不上隊員，參加比賽也不多，租辦公室，租場地，租宿舍這些費用很大，我們現在是入不敷出，隊裏這麽難，說這個有什麽用呢。”

  秦慶榮半開玩笑說：

  “小劉，你是活雷鋒，還有錢做好事，我可是月月光。上個月，我爸住院又花了一筆錢。我也想幫助別人，可無能為力。”

  林隊長表態道：

  “嘉滿，不能讓你花這筆錢，咱們速滑隊也不差張萌一個人，我決定免去她的所有費用，你的錢就是隊裏欠你的，到時候一定還你！”

  劉嘉滿說：

  “大哥，這怎麽行呢！”

  林隊長說：

  “別說了，這件事聽我的，就這麽定了！你就是二組的主教練，任務就是帶好隊員，給咱們速滑隊出成績！”

  劉嘉滿很有信心：

  “大哥，你放心，明年省裏比賽，我一定給你一個省冠軍！”

  林隊長說：

  “兄弟，我期待著！”

  ……

  張萌坐在候車室裏，眼裏滿是失落。

  她就像一條小河，突然經曆了一次短暫的山洪暴發後，又回歸了原來平靜的生活。

  奧運金牌夢，就這樣破滅了，她很不甘心，很後悔當時沒有穩住，犯了衝動的毛病……

  張文江看著女兒發呆，心裏很不是滋味。

  作為一個父親，他很不夠格，別人家的孩子想買什麽就買什麽，想學什麽，就上什麽班，而他的女兒，隻能跟他受苦。

  孩子愛好短道速滑，他都交不起學費，一雙冰鞋都買不起。

  他低著頭發愁，心裏陣陣隱痛，想安慰女兒幾句，可沒有錢，說什麽都是蒼白無力的……

  “爸，我媽回來了！”

  張文江抬起頭，看到妻子像一陣風似的走過來：

  “淑珍，送去啦！”

  “不送去我能回來嗎。她爸，我們把票退了！”

  “咋的啦？”

  “劉教練和林隊長讓萌萌回去訓練。”

  “錢咋整？”

  “錢是劉教練給交的，交了一年的。他說三個月的合同，就是要給萌萌有壓力。”

  “太好了！劉教練真是好人！”張長江起身，“我去退票！”

  許淑珍說：

  “你行動不方便，把票給我，我去！”

  張文江拿出車票，遞給許淑珍。

  許淑珍接過車票，就去了退票窗口。

  ……

  雖然閃電隊這次排名墊底，但還是有所收獲，起碼拿到了4塊獎牌，也是創了曆史紀錄。

  林誌鴻也看到了，這次比賽是戰術上出了問題。

  他有責任，但他也對秦慶榮的執教理念產生疑問。

  因此，比賽結束的第二天，他召開了一個會，總結經驗教訓，對王蕾、吳義鋒、李詩慧、孔玲玲四名獲得獎牌的運動員進行了表揚。

  ……

  這天，結束訓練。

  劉嘉滿回到家裏，一開門，就我聞到一股魚的香味。

  平時，他們家是很少吃的。

  他看到母親正廚房忙著，案板上還有豬肉和小雞，就知道來且了：

  “媽，整這麽多好菜，誰來了？”

  “進屋吧，你老姨來了！”

  老姨家也在省城，兩家相距七八站地，但平時很少走動。

  前兩天，母親曾念道，說老姨要給他介紹女朋友，他也沒往心裏去。

  看今天這個樣子，母親又買了好菜招待，老姨一定給他介紹女朋友來了。

  果然，他進屋後，看到父親陪著老姨和一個阿姨嘮嗑，表妹小傘和一個漂亮女孩坐在一邊聊天。

  老姨先說：

  “大外甥回來了！來，大外甥，這個是你鞏姨，這個是小傘同學鞏秀珊。”

  “鞏姨好！”劉嘉滿又對鞏秀珊點下頭，“你好！”

  “你好！”

  鞏秀珊要站起來。

  小傘拉住她：

  “不要起來，沒那麽多禮節，又不是外人！我表哥很理解人的！”

  然後，小傘調皮地說：

  “滿哥，咋不問我好呢！”

  老姨笑道：

  “你這孩子，應該問你表哥好才對！”

  之後，老姨就介紹了劉嘉滿的情況，又介紹了鞏秀珊的情況。

  反正就是挑好的說，把雙方一頓誇。

  鞏姨也問了劉嘉滿一些工作上的問題，當聽說劉嘉滿隻有一百塊錢工資時，鞏姨感到不可思議：

  “一個教練，才一百塊錢工資，咋這麽少？”

  就是沒說撿垃圾也不止一百塊錢了。

  父親解釋說：

  “他鞏姨，我兒子和林隊長是國家隊隊友，他們兩個關係就像親兄弟，現在他們效益不好，等效益好了，林隊長會把那些工資給補上！”

  老姨說：

  “我大外甥為人實在，滑冰技術過硬，培養出一個奧運冠軍，就什麽錢都有了，不差這幾個小錢兒！”

  鞏姨本來很有疑問，被劉嘉滿父親和老姨一說，就把疑問打消了：

  “這樣也行，年輕人，不能計較蠅頭小利，要把眼光放長遠。那可不是咋的，別說培養出一個奧運冠軍，就是培養出一個世界冠軍，也要啥有啥了！”

  劉嘉滿聽老姨說的太玄了：

  “鞏姨，我們做基層教練的，都是打基礎的工作，隊員成熟了，就要被選到國家隊訓練，拿奧運冠軍，與我們的關係就不大了！”

  鞏姨說：

  “那可不合適了，這就叫為他人作嫁衣裳吧！”

  鞏秀珊說：

  “媽，這些在基層為國家做貢獻的人，更值得尊敬！”

  聽女兒說這種話，鞏姨覺得女兒沒意見了，就不再說什麽。

  這時，飯好了，劉嘉滿幫著放桌子。

  鞏秀珊想幫忙，小傘沒讓。

  ……

  相親進行得很順利，劉嘉滿和鞏秀珊都同意處處。

  但吃過飯，小傘拿出兩張電影票：

  “滿哥，你和珊姐去看場電影！”

  劉嘉滿沒想到還有這個節目，頓時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