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薇和司空霽一前一後出了院子，就看見不遠處有火把在晃動。

  “小心。”林淺薇道。

  “你也是。”

  司空霽牽好林淺薇的小爪子，朝著火把走近。

  火把晃了一陣後，不停向遠處移動。

  “給我們引路吧，那邊有什麽？”林淺薇一邊問司空霽，一邊在腦子裏翻地圖。

  司空霽對這一帶挺熟，道：“從火把的方向來看，那邊有一處山洞，附近農戶用來儲存過冬幹柴的地方。”

  “不遠吧。”

  “不遠。”

  司空霽加快腳步，讓林淺薇跟在他一身位後，將手心裏的小爪子越牽越緊。

  林淺薇也握緊了嶽山笛。

  她在地圖裏查到的跟司空霽說的一樣，而且山洞很深，連通地下河。

  咦？

  那火把果然進了洞裏，緊跟著，洞裏明亮起來。

  司空霽停在離洞口大約二十米遠的地方，看見從洞裏出來七八個彪形大漢，每人手裏都提著明晃晃的長刀，一下子就能把人腦袋砍下來的那種。

  他有些後悔了，“薇薇，本王不應該帶你來，西舞要見的隻是本王。”

  “你若不帶我，你覺得我會讓你來嗎？”

  “肯定不會。”

  “那不就行了，少廢話，走。”

  林淺薇朝著洞口就上。

  司空霽立馬拔劍，劈出一道劍氣，將洞口的彪形大漢全都掃翻在地上。

  他先進到洞裏，將林淺薇整個擋在身後。

  洞裏寬敞幹燥，站著十幾個一模一樣的傾顏，同時說話道：“攝政王殿下，你太放肆了，主上好意約你一見，你卻動手傷人！”

  “西舞呢？”

  “主上隻見你一個。”

  司空霽聽完，轉身就走，護著林淺薇出去。

  林淺薇沒走幾步就把司空霽一拉，“你去見西舞，我回李家院裏等你。”

  “你不能離開本王的視線。”

  “西舞想要見你，想要達成她的目的，就不會對我不利。”

  “如果西舞的目的就是趁本王不在，對你下殺手呢？你敢說沒有這種可能嗎？？”

  ……不敢。

  林淺薇動了動嘴皮沒吭聲。

  司空霽拽著林淺薇越走越快，態度越發堅決。

  “攝政王殿下請留步。”十幾個傾顏同時追了出來，將司空霽和林淺薇在中間，道：“主上有請，請攝政王殿下隨我來，還有攝政王妃。”

  “要見就讓你們主上到本王麵前來。”

  “攝政王何必咄咄逼人。”

  “是你們主上不夠誠意。”

  音落，一個異常清脆的女人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應該就是西舞本尊，道：“攝政王好大的脾氣，真是一個不好打交道的主兒，我算是見識到了。”

  然後就有另一個跟傾顏一樣的女人，拿著火把落在離司空霽和林淺薇隻有四五米遠的地方。

  林淺薇借著火光仔細看了看，肉眼可見又是一個傾顏。

  但這個傾顏就像會變臉，袖子一拂，竟然變成了林淺薇的模樣，道：“攝政王殿下喜歡我這個樣子嗎？”

  “這男人喜歡的是我，跟你長什麽樣子沒有任何關係。”林淺薇朝這幾個冒牌貨走近幾步，“你玩這些戲法隻會讓這男人厭惡你，想要把你碎屍萬斷，我也很想。”

  對方不以為然，轉眼變成了老夫人的模樣，道：“你很想為你的祖母報仇吧，我索性告訴你好了，給你祖母下毒的人是……”

  說到關鍵處，對方又變臉了。

  竟然變成了林嫣然！

  “你什麽意思？”林淺薇怒問，一時間真的吃不準對方在挑撥離間，還是暗示她真相。

  對方道：“我就是西舞，有假包換，至於給你祖母下毒的人，你若跪下來求我，我就爽快告訴你。”

  瞬間。

  龍齦劍逼近西舞的臉。

  西舞及時往後退開了好幾米，動作稍微慢一丟丟，絕逼身首異處，大怒道：“司空霽！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司空霽反手又一劍，毫不猶豫也就格外淩厲。

  西舞開始反擊，來來回回跟司空霽走了十幾招也不見落了下風，那些傾顏也沒有幫忙。

  林淺薇攔下司空霽，無聲向司空霽搖了搖頭。

  這樣絕對撬不西舞開嘴。

  她看向西舞，道：“你是不是經常戴著麵具示人，麵具下的皮膚早就已經爛了吧？”

  西舞重新將自己變成傾顏的模樣，道：“爛了就爛了，我又不稀罕，我有這麽多張好看的臉，還怕用不過來嗎？”

  “不管你能變出多少張臉，你最愛的一定是你原來的那一張。”林淺薇挺爽快地，道：“我給你一份藥方，並告訴你使用方法，保證能將你的臉治好，和原來分毫不差。”

  “你騙人！”

  “我騙你你也不吃虧，拿著這事兒往外一說就能砸了我名醫的招牌。”

  西舞的表情僵硬了一霎那，眼神在這一霎那間閃著光。

  短暫猶豫後，西舞道：“你不會平白醫治我的臉。”

  “當然不會，我這不是在等著你告訴我，誰給我祖母下的毒嗎？”

  “我要先拿到方子。”

  “可以。”林淺薇仔細把藥方說給西舞聽，說完後拿出一顆琉璃石道：“該你說了，你就差這個玩意兒有事沒事在臉上搓幾下。”

  西舞哈哈哈大笑了幾聲：“我有得是辦法買到琉璃石，不稀罕你這顆。”

  “你可以去買，但你買到的跟我手上這顆絕對不一樣，到時候毀了你的臉，我可不負責。”

  “你！！”

  “我的這塊琉璃石用很多種藥材滋養過。”

  “憑什麽相信你？”

  “那就不信唄，我現在就砸了，你別心疼。”

  林淺說完就一抬手。

  “不要！！”西舞大吼，幾分瘋狂幾分迫切，：“給你祖母下毒的人是安王妃，她派人去黑市買毒藥，那毒藥正好是我放在黑市裏麵賣的。我都說了，給我琉璃石，給我！！”

  “你還沒有跪下求我。”

  “林淺薇！你出爾反爾！！”

  “你剛才不就讓我跪下嗎？我都是跟你學的。”

  西舞怒不可揭，衝上來要殺人。

  林淺薇假裝又要砸琉璃石。

  “別！！”西舞動作一停，“不要砸，那是我的臉，我的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