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熱鬧
作者:小敘      更新:2021-11-07 09:00      字數:2004
  不過我依然感謝張君赫同我說這些話。

  起碼他讓我知道,袁窮從始至終,對我都極其不屑。

  當然,袁窮有那個資本。

  他能在我師父的眼皮子底下借屍還魂,就足以說明他的能耐。

  將我虐到臥病不起這地步,我服氣。

  等我站起來,我還是會衝上前,苟活我對不起任何人。

  與此同時,我越發的欽佩師父。

  在我最初想利用張君赫引出袁窮的時候,師父就說了不妥,他讓我交往下張君赫。

  雖然我也做不到推心置腹的去同張君赫交往,但的確令張君赫,在關鍵時刻,救了我的命。

  時間靜靜地流逝,我接收著各種各樣的聲音,雪喬哥也來陪了我一陣子。

  意外的是我居然聽到了孟叔的聲音,我們真的好些年沒有交流了。

  哪怕我回家參加大姐的婚宴,看到孟叔也隻是遠遠地點頭打個招呼。

  因為我要顧忌他身體,爸爸說孟叔年紀大了,唯恐我衝撞到。

  想不到,孟叔還會來鎮遠山看望我,我以為他是陪著雪喬哥過來的,便聽著他念叨雪喬哥的事兒。

  誰知他話鋒一轉,歎氣道,“栩栩啊,現在病房沒有旁人了,叔得跟你說個秘密,叔憋了太多年了。”

  我植物人一般的躺著,孟叔一聲接一聲的歎息,“十一年前,當你爸爸和我說你命格丟了的時候,我心裏就是一咯噔,我總覺得,這事兒和我有點關係……”

  什麽?

  怎麽會和孟叔有關係?

  “我和鍾嵐好過半個月……”

  孟叔音腔苦澀,“就在你十一歲的時候,我一開始,還想著我倆挺合適的,都各自帶著個孩子,重組個家庭很好,很認真地想要和鍾嵐交往,鍾嵐說,她女人家麵子薄,剛談戀愛不能讓旁人知道,我一想也是,就沒急著說出去,哪成想剛定下來的第一天,她就和我打聽你,聊著聊著,她就會聊到你身上,她問我你的詳細生日,我以為是你和她家的鍾思彤關係好,要給你們小孩子準備個生日禮物什麽的,就沒當回事,沒幾天呢,鍾嵐就讓我看到在外麵和陌生男人勾肩搭背,我一生氣就和她吹了。”

  默了陣,孟叔繼續,“想想鍾嵐那名聲,我覺得讓別人知道我和她好過也丟人,這事兒就一直放在心裏了,誰知你後來丟了命格,你媽媽天天哭啊,自責的覺得是她說出去的……”

  “我回過味兒吧,總覺得哪塊不對勁,你看那鍾思彤,小時候生病是全身浮腫,走幾步路都喘,十二歲換了個腎,那就跟脫胎換骨了似的,活蹦亂跳。”

  孟叔輕聲唏噓,“我一直盯著那孩子,一年一個樣,和小時候完全是倆人,我想去君赫樓上班,也是想摸摸他們家的底兒,你說那棟樓,誰開酒店都不成,還就張家去開就成了,還有你家最早的門市店鋪,最後全落到鍾嵐的手裏了,那個女人不一般呐,別看她死的很早,心眼可多,和誰都不交心,唯獨對她的女兒,是掏心挖肺,我琢磨著,你那命格,是不是就讓鍾思彤給用了?”

  我渾身繃著,睫毛顫著,奈何眼皮好像放了鉛塊,死活睜不開。

  “栩栩,我不斷的回想,鍾嵐閑的沒事兒為什麽非得問我你的具體生日呢,還確認了一次,你是早上的八點五十八出生,不是九點,這事兒真就沒幾個人知道,你媽還尋思,她沒跟誰說過你是八點五十八出生的,怎麽就能被人偷走……”

  孟叔像是沉浸在了回憶中,“可是我說過啊,我和鍾嵐講過,栩栩啊,叔這十多年,越琢磨心裏越難受,沒事兒我就分析啊,你的命格不可能是陌生人偷走的,就算不是鍾思彤用,可能也和鍾嵐沾點關係,她能不能把你的命格轉手賣誰了?”

  “要知道,你一出生是真旺啊,最後你家出事兒,鍾嵐可全得利了,她女兒也越來越好,最後鍾嵐病的很重,你說她病重能不能跟遭報應有關?唉,不管怎麽說,叔都對不起你,尤其是看你這孩子這些年遭的罪,你家裏人遭的罪,哎呦……”

  孟叔帶起哭音,“栩栩啊,你一定要好起來啊,你的命格要是不拿回來,叔這輩子都良心難安啊。”

  我跟著流起了眼淚,不是哭,純粹是急著要醒來,命格已經沒了,我不會去責怪任何一位親人。

  但有一點孟叔推測的很對,即便我的命格不是被鍾思彤所用,她也知曉我的命格下落。

  更何況我和鍾思彤還添了新仇。

  我不能再昏沉了!

  要醒過來!

  “爸,您和栩栩說什麽了?怎麽還哭了?”

  雪喬哥的聲音響起,“您怎麽也哭了?是心疼栩栩嗎?沒事兒的,她會好起來的……”

  病房漸漸地安靜下去,我持續的渾渾噩噩,直到某一日,我忽然聽到門口傳出熱鬧的聲音。

  好像有人在外麵打牌,我被吵得耳膜生疼。

  憋得滿頭大汗的一睜開眼,病房裏模模糊糊的隻有一片白光。

  我撐著胳膊坐起來,手在床頭櫃上摸了摸,找到眼鏡戴上,終於能看清楚點了,牆上的時鍾顯示後半夜一點,病房裏並沒有其他人。

  門外還吵嚷的厲害,我趿拉著拖鞋,虛著站起身,走到門口一推開門,卻見走廊發著幽森的暗光。

  有三個男人正蹲在地上鬥地主,有個男人是背對著我,其餘那兩個正低頭看牌。

  詭異的他倆完全沒有臉,不,確切的說是沒有五官,就跟一張麵皮糊在上麵似的,平滑得很。

  我摘下眼鏡,他們的身形越發清晰。

  背對我那男人手裏抓的撲克牌花字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對麵那倆男人的臉依舊是一馬平川的!

  詫異的是他們仨好像也沒發現我出來了,還在那打的挺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