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鐵蛋拿到了汙陷證據
作者:俯望蒼穹      更新:2021-11-04 08:01      字數:3296
  滃雲山山坡上。

  這是李子寒常來的地方。

  禿子站在山坡上一動不動的望著前麵,淚水順眼角慢慢淌下來,輕聲向大山訴說:

  “子寒,是哥害了你,都怪哥沒聽你的話啊……”

  禿子慢慢跪坐在地上:

  “天鶴寺,你不是很靈嗎?怎麽不顯靈啊!我那子寒兄弟,他真的好冤啊!好冤啊……”

  突然,遠處傳來喊聲。

  “禿子,禿子!”

  鐵蛋氣喘籲籲興高采烈的跑上山,自從知道李子寒和禿子在城裏找了老婆,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著地,從心裏往外來了個大轉彎,一邊氣喘籲籲地說:

  “我一猜你準在這。哎,禿子哥就是有本事,找的老婆真漂亮!還是城裏的花妞,把全村人都給鎮住了。鳥鳥的。”

  鐵蛋走到跟前感到氣氛不對,“嘿嘿”傻笑兩聲。

  禿子“啊”的一聲猛地站起身,撲向鐵蛋,不由分說“啊啊”大叫著亂打一氣。

  鐵蛋莫明其妙地被捺在地上挨了一頓揍:

  “禿哥,你打我幹什麽。鳥鳥的。”

  禿子“撲通”坐在地上,失聲地痛哭起來。

  鐵蛋從地上爬起身,揉著頭剛要發泄又愣住了:

  “哎……禿哥,你,你,挨打的可是我啊!你哭什麽?你,你不會是撞邪了吧?我可沒招你沒惹你啊!鳥鳥的。”

  鐵蛋說著又親近的坐在禿子身邊,揉搓著頭又說:

  “禿哥,有啥事你就說出來,我鐵蛋給你擺平了。啥叫哥們呀?有事才用著哥們呢!鳥鳥的。”

  禿子哭得更悲傷了。

  鐵蛋也是急性子,“嗷”的一聲大叫起來:

  “別哭了!啊!鳥鳥的,就衝你……你……”

  鐵蛋想說沒敢說,呆了半天,扭過臉衝禿子又笑了:

  “天鶴寺,人都快擠不動了,追著看你和李子寒老婆呢!鳥鳥的。”

  鐵蛋又看眼禿子問:

  “禿哥,哪個是李子寒的老婆啊?鳥鳥的。”

  禿子伸出一腳,把鐵蛋踹個跟頭:

  “你就知道找老婆,滾一邊去。整天就知道鳥鳥的,別來煩我。”

  鐵蛋坐起身反倒笑了:

  “禿哥,我鐵蛋可不光知道鳥鳥的找老婆。”

  鐵蛋笑嘻嘻地從兜裏掏出一張紙,在禿子眼前晃動:

  “今個我把漏勺給揍了一頓。這是漏勺給我寫的交待材料,你看看有用沒有?鳥鳥的。”

  禿子愛理不理的看眼鐵蛋。

  鐵蛋拎著那張紙在禿子眼前晃著:

  “看看,看看有用沒用?鳥鳥的。”

  禿子睜眼一看,上前抓住那張紙,貪癡的看了起來,看後問:

  “漏勺在哪?”

  “我讓他去找那幾個證人去了。鳥鳥的。”

  “原來是他害我跟子寒,是他害我……跟子寒!”

  禿子咬牙切齒地說:

  “漏勺,你害得子寒好苦啊!讓我抓住你,撕巴著吃了你。”

  鐵蛋笑了:

  “禿哥,平時看你挺聰明的咋遇事總犯傻呢!就這事還用得著哭。腦子一轉悠就知道是誰幹的。還有啊,你先別急著吃漏勺,咱還得讓他整材料,好洗清你跟子寒老弟。鳥鳥的。”

  “對,對,哎!不對,你把漏勺放走了,他還能回來嗎?”

  “咋,他敢不回來。鳥鳥的。哎,你別說,漏勺今天還真叫我給蠍虎住了。都尿在我家柴棚了,真他媽過癮。鳥鳥的。”

  鐵蛋自已先笑了起來,收住笑容又說:

  “漏勺還跟我說,子寒在鄉政府跑了。還有啊!咱們村就要選村長了,就漏勺那熊樣也有野心。起誓跟我排哥們,要我幫他當村長。鳥鳥的。”

  “你說什麽?子寒跑了。”

  “對呀,漏勺說的,這還有假。鳥鳥的。”

  “咱們村還要選村長?”

  “對呀,也是漏勺說的,這還有錯。鳥鳥的。”

  “漏勺不會騙你吧?”

  鐵蛋臉一繃:

  “禿哥,信不過我。鳥鳥的。我可以對天發誓……哎,對了,漏勺家好象藏著啥?怕人看見似的。秫桔杖子整得那嚴實,大門整天鎖著……”

  禿子忙製止著問:

  “哎,你剛才說,咱村馬上要選村長?這可是大事,村長咱們一定要搶到手,必須搶到手。”

  鐵蛋愣了:

  “搶村長幹啥?沒事吃飽撐的。愛誰當誰當,與咱何幹。鳥鳥的。”

  禿子一聽急了,破口大罵:

  “鐵蛋,你是真混蛋還是裝混蛋。別囉嗦,趕快去找李子寒回來當村長。”

  古原市公安局長辦公室。

  公安局長呂天路正在接電話:

  “老同學,你先別激動,李子寒這個人不象你說的那樣,在監獄這五年的時間裏,我還是比較了解他的!好學上進,自尊心強,不但獲得大學文憑,還在攻讀研究生,是個難得的好青年……嗯……嗯……你說的什麽砍樹啊,打警察逃跑啊,我還沒調查,不敢輕下斷言。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事出總會有因。李子寒絕不會幹出……嗯……哎,咱就說李子寒五年前犯罪的事,是依據不足漏洞百出,疑點頗多嗎!哎,你不找我,我還想找你說這事呢。經我們局黨委研究,已經報法院重新審理……哎,哎,老同學鄉長,咱可是法製國家,以法律為準繩,事實為依據嗎!有錯必究,這也是我們黨的一貫工作作風嗎……嗯……老同學,我不是給你上政治課,你也別誤會,假如李子寒真的亂砍樹木又打民警,我們公安局是該負這個責任……喂,喂!”

  電話斷線了。

  呂天路時進中年,一臉連片胡子,平素很少見他有笑容。自已也常說:我最對不起別人的就是這張臉,咋高興也看不到。這樣也好,和公安形象保持一致嗎!呂天路拿著話筒不滿地罵了句:

  “郝梁,你又頭腦發熱了,你可是鄉長,哪能耍性子心血來潮呢!這樣,會誤事的……”

  “當,當,當”有人敲門,沒等回話門被擁開了。

  高所長滿頭大汗的走進來,垂頭站在地中間囁嚅說:

  “呂局,李子寒跑了。噢,對了,他還留了一張字條。”

  高所長從兜裏掏出來,放在呂天路辦公桌上。

  呂天路拿過字條看後說:

  “嗯,是李子寒的字。”

  呂天路便輕聲念起來:

  “呂局長,你說過,不許我再回來!這是他們在逼我,逼我回來。待古原市天平架正了,我自然回去。李子寒。”

  呂天路心情沉重地站起身在地中間來回走著,在牆上高掛著的國微前停下來,望著國微半天沒言語。

  高所長在一旁小聲說:

  “呂局長,李子寒也太狂妄了。自從他回村後鬧得滃雲山村雞犬不寧,老戳事。還有,就是他那雙眼睛太嚇人了,恨不得吃了你。我認為他這是懷恨。你看他寫的這字條。不但蔑視您呂局長,還敢蔑視咱古原市!就那口氣也太囂張了。不好好鎮鎮他,這還怎麽樹立咱公安局的威嚴……”

  呂天路皺了皺眉頭,擺擺手說:

  “高所長,你回去,認真檢查一下,天平架是不是放正了?咱是共和國的衛士,舉止言行都代表著尊嚴,責任大如天。千萬別因為我們的差池讓天平架失衡,玷汙了國微。”

  高所長不解地看著呂天路,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來回頭問:

  “呂局,不對呀。我們警察沒有天平架呀……”

  高所長說到這,才感到局長地話裏的弦外之音,苦笑一下說:

  “局長,我隻不過是個小小所長。天平架正不正,我沒那本事。”

  呂天路犀利的目光盯著高所長,非常嚴肅地說:

  “你就是個普通的幹警,也不該歪了心中的天平架。你知道嗎?國微就是靠天平架和盾牌來捍衛她地尊嚴的。”

  古原市勞動力市場。

  臨街而設。

  閑著沒事幹的人都到這兒來等活,男勞力帶著鐵銑,有點技術的帶著自己拿手工具,日子長了,自然而然的成了勞動力市場。平時等活人很多,人們三五成群,閑暇無事戲鬧玩耍,打撲克下象棋好不熱鬧。

  一邊靠牆角處,李子寒蓬鬆著頭發,緊閉著兩眼曬太陽,手裏拿著兩塊石頭來回擺弄著。

  路邊。

  一輛蒙著苫布的貨車在路邊慢慢停下來,車還沒停穩,一群幹活人圍了上去,爭搶找活幹。

  車內一中年男子探出頭衝人們喊:

  “哎,卸車後再裝車,卸一車二百,裝一車三百,誰幹就上車。”

  有人在問:

  “卸啥貨?裝啥貨?”

  中年男子答:

  “全是草藥。”

  “啥草藥?”

  “柴胡草和野雞豆等中草藥。”

  爭搶幹活的人群中有人插話說:

  “不幹,我上回卸過,光嗆就夠受的還紮人,整到身上刺癢地要命。錢多少不說,那不是人幹的活。不幹。”

  一聽這話想幹的人都退了。

  中年男子打開車門下車喊:

  “誰幹?一裝一卸給六百元咋樣?”

  還是沒人搭攏。

  中年男子又喊:

  “給六百元啦,給六百元啦,我急等趕路。不然,我是不會出這個價的……”

  中年男子在人群中大聲叫喊,尋找幹活的人,人們又個個搖頭走開了。中年男子來到李子寒身邊喊:

  “裝卸貨給六百元幹不幹?”

  李子寒坐起身:

  “哎!再加五十元洗澡費咋樣?”

  中年男子思量下說:

  “行,要幹立馬上車。”

  一邊人們見李子寒要幹,便哄起來:

  “你傻呀,那是人幹的活嗎!”

  “這小子是新來的,不懂規矩。”

  “讓這小子幹吧!回來偏他。”

  李子寒聽著人們的議論和嘲笑,倔強地拿起破衣服,裝沒聽見般走出人群上了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