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我徒弟？”蔣瑞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半信半疑，“小朋友，你沒有騙我吧。”

  “不敢。”胡靈搖頭，隨後，對著何青高聲歡呼，“這位大師，本來我還是很生氣了，但是，現在我氣消了，謝謝你的二十億。”

  蔣瑞隻好選擇了相信，走到何青麵前，焦急地詢問道：“畫呢？”

  何青雙腳一軟，癱坐在地。

  錢是蔣瑞出的，基於是擁有這幅畫的前提下。

  一旦沒有這幅畫，二十億巨款，隻能是自己承擔。

  還沒有出名，哪來那麽多錢。

  而且，這幅畫已經被撕，再出售，比一千塊要多，卻遠遠填補不了二十億的大洞。

  沒有錢，後半生的前程將盡毀。

  更可怕的是，被告了，要鋃鐺入獄。

  “不，師父，這畫是假的，你不要被他們騙了。”

  他不想承受這種後果，抱著一絲希望，極力佐證，“我們都知道，黃大千與龍一，從來沒有一同作過畫，不可能一幅畫裏麵，同時出現他們兩人的名字的。”

  蔣瑞察覺到了異樣，開始緊張，“你把畫怎樣了？”

  何青答非所問，繼續辯解，“師父，那幅畫的畫工那麽差，怎麽可能出自畫家大擎的手筆，對吧？”

  蔣瑞的不好預感正在快速擴張，聲音出現了憤怒，“你把畫怎樣了？”

  何青的雙眼已經出現了淚水，聲音婆娑地極力嘶叫，“師父，以你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來，這幅畫是假的，對嗎？”

  終於，蔣瑞歇斯底裏地咆哮道：“這幅畫是真的。黃大千與龍一確實沒有一同作過畫，一同出現兩人的名字，是龍一後期故意添上去的。還有，那幅畫的畫工之所以那麽差，是龍一剛剛拜師的時候畫的。這些都是野史，少有人知道，你去讀一下，你就知道了，何青。”

  話音一落，何青最後的希望，徹底覆滅。

  整個人六神無主，“完了，完了。”

  蔣瑞不理會何青的神態，再次焦急發聲，“我再一次問你，畫呢？”

  何青已經再沒有反應。

  胡靈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大聲補話，“蔣瑞大師，地上被撕掉的那幅，就是了，它已經被你的愛徒給撕毀了。”

  “什麽。”蔣瑞快速從地麵上撿起了兩段畫卷，拚湊一看，忍不住一腳踢在何青身上，“你這個混蛋。”

  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何自己名聲在外，還有人敢對何青不利。

  白白損失二十億，誰都會憤怒。

  包括蔣瑞。

  發泄完畢，蔣瑞快步回到王楚麵前，焦急發話，“這位先生，這幅畫，我不買了，你要找人賠，你就找何青，至於你用什麽途徑，我不管，麻煩你把錢還給我。”

  師徒情份，也要看是否超越金錢帶來的利益。

  二十億，太昂貴。

  遠遠超越師徒之間的情分。

  蔣瑞是不可能為了何青犯下的錯，自己蒙受這個巨大虧損。

  兩人是師徒關係，不是父子。

  還沒有達到血濃於水。

  被蔣瑞的聲音刺激，何青清醒過來，哭著發出求助聲，“師父，不要，你一定要幫我，要不然，我一定會坐牢的，我不想坐牢啊。”

  蔣瑞不理會，決斷道：“這位先生，我與何青再不是師徒關係，誰犯的錯，誰承擔，這二十億，我是有理由收回。”

  “師父，不要，師父.....”何青極力嘶叫。

  蔣瑞聽不入耳，催促道：“這位先生，麻煩你快點，這種小家族的大壽，現在，我一刻都不想待。”

  王楚還沒有回話，胡靈搶先回應，語氣鏗鏘有力，“蔣瑞大師，這是你教出來的徒弟，你必須要負責，錢已經收了，我們就不退，如果你不想留，你可以走，之後，就是你與你愛徒的金錢糾葛，不關我們的事。”

  王楚認同，“沒錯，錢，我們是不會退的。”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

  因為何青故意賣弄，將陳鳳枝的好意化為烏有。

  繼續往下深究過錯，蔣瑞脫不了關係。

  師父，傳業授道解惑。

  蔣瑞教出了一個仗勢欺人的徒弟，二十億的賠付，不過份。

  所以，這口氣，必須爭。

  從蔣瑞身上拿二十億，他是問心無愧。

  蔣瑞不由得臉色變得陰沉，發出警告，“你們可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古玩界的傳奇人物，要是你們不立刻歸還二十億的話，你們失去的，不止是二十億，還有，自由。相信我，我有這個能力。”

  王楚與胡靈各自不屑一笑。

  各有各的實力，不需要忌憚這種威脅。

  胡靈是繼續搶先搭話，胡亂編造，“既然蔣瑞大師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敢不還，錢已經打到我家的賬戶上，你去我家吧，我家的族人會把錢還給你。”

  蔣瑞冷聲問道：“算你們還識相，你家的地址在哪裏？”

  胡靈露出了狡詐的笑容，“京城東街一號，姓胡，我叫胡靈。”

  “可以，那麽......”正當蔣瑞慶幸失而複得，腦子旋即清醒，聲音顫抖，“你是胡靈，胡小姐！”

  胡靈點頭，“如假包換，如果不信，可以問問在場的所有古武世家家主。”

  蔣瑞全身顫抖，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急忙彎腰道歉，“對不起，胡小姐，我不知道是你，要是我知道，我絕對不會讓何青......”

  能夠身處高位，自然見多識廣。

  這個地址，正是古武胡家的地址。

  這個名字，正是古武胡家千金的名字。

  蔣瑞沒有見過胡靈。

  但是，他沒敢懷疑有人冒充。

  胡靈是古玩界是出了名的鑒寶天才。

  這幅畫出於胡靈以低價掏入。

  胡靈的身份，假不了。

  他已經沒有強行要回二十億的膽氣。

  自身的背景，遠遠還沒有底蘊與古武胡家作對。

  作對，是找死。

  二十億，隻能算是吃了個冤大頭，為教導何青不嚴而負責。

  甚至，現在隻剩下求饒的份上。

  胡靈隨即輕輕揮了揮手，打斷道：“你想說什麽，我都知道，要是你不計較的話，把你的徒弟給帶走，我不想再看到他。”

  “是，是。”蔣瑞如釋重負，快步離開。

  何青，也被幾人強行拖走。

  大廳，鴉雀無聲。

  除了知道胡靈身份的人，其他人，一臉震驚。

  尤其是陳寬，李尚龍，李複方，陳傅四人。

  胡靈的身份，再次超越了他們的認知。

  連蔣瑞都害怕，那麽.......

  四人產生了各自的後怕。

  胡靈不理會，對著王楚詢問道：“有沒有一千現金？”

  王楚點頭，疑惑，“有，不過，小靈，你要一千現金幹什麽？”

  胡靈回應，“這幅畫，我們一千買回來，既然陳老爺子不要畫，那就給他一千，人家擺大壽，我們總不能空手而來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