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一句話，林朗雄感受到的壓力，好比一座大山壓下，沒有兩樣。

  頭皮正在發麻。

  “王先生，小女.......”

  但是，他必須要保全林清雅。

  王楚隨即冷聲打斷，道：“林副校，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自有分寸，我希望你不要多嘴，我現在已經很克製自己的憤怒了。”

  說情可以。

  前提是首次犯錯。

  林清雅不同。

  一而再，再而三誣陷王萌萌。

  佛都有火。

  隻是，不發火，單純因為王萌萌事先要求。

  臨近高考，大事化小。

  不得已，王楚發出提醒，“林副校，我也是父親，我能理解你的焦急與擔憂，你也應該理解我吧。要是你想為你女兒辯解，我就直接帶回戰區審訊。”

  語氣，帶出明顯的威脅。

  “我...我知道了。”

  林朗雄不敢再多說話。

  在學校，是查問。

  還有機會可以不留下案底。

  帶來戰區，就是審問。

  性質不同。

  除了留下案底，還有可能入獄。

  他不想林清雅的一生，蒙上汙點。

  這是林朗雄不能承受的結果。

  “好。”王楚滿意，正式進入正題。

  雙眼望向林清雅，王楚全身散發出一種巨大威壓，語氣十分冰冷，“林清雅同學，你給我說說，你是怎樣發現小萌偷取其他同學錢的？”

  林清雅已經全身哆嗦，硬著頭皮，支支吾吾地述說道：“因....因為....近來有同學丟錢，我就....就出個主意，讓....同學在錢裏做了標記，然...然後....我無意中.....看.....看到小萌校服的衣袋裏，有那張標記的錢，所以.......”

  王楚點頭，隨即詢問其他丟錢的同學，“她說的，都是這樣嗎？”

  幾名丟錢的同學點頭。

  王楚冷笑，繼續盤問林清雅，“好，你再把經過說一遍給我聽。”

  林清雅連連點頭，開始重複剛才的話語。

  話畢，王楚又一次重複剛才的話語，“再說一次。”

  林清雅又是說出一模一樣的話。

  到了第四次，王楚還是同一樣的話語，林朗雄壯起膽，詢問道：“王先生，你為何一直要清雅重複？”

  王楚坦然，沒有轉彎抹角，“很簡單，這種栽贓的小伎倆，我要查，幾分鍾就可以還我女兒一個清白，但是，我女兒說了，給她一個機會。我讓她一直重複，一直重複到她肯說出真相為止，我算她自首。”

  純粹是看在王萌萌求情的份上，王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且，機會已經給了，珍惜與否，就看林清雅是否把握。

  畢竟，王楚的耐心有限。

  所以，王楚補充道：“還有，問多了，我就不會再問，到時候，別怪我無情了。”

  林朗雄眼前一亮，焦急地對著林清雅喊話，“清雅，你快點說出實情啊。”

  頂著壓力，林清雅的眼眶開始濕潤，還是緊咬著牙關，“我說的，都是實情。”

  林朗雄震驚，怒不可止，“你是不是想氣死我才肯罷休？你根本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你有可能會鋃鐺入獄的。”

  林清雅全身一個激靈，最後，拳頭緊握，低下了頭。

  “你這個混賬，你.......”林朗雄氣急敗壞，快速從角落裏，拿出一把打掃的掃把，“我打死這個混賬。”

  “不要。”彭意及時環抱林朗雄，極力阻止。

  王楚無視林朗雄的舉動，再次問話，“林清雅同學，你把經過再說一遍。”

  這次，林清雅不再言語。

  林朗雄怒聲咆哮，“你說啊。”

  彭意也出麵勸說，循循善誘，“清雅同學，說吧，這不是兒戲，要是你一意孤行的話，隻能是你自己害了自己，你根本不知道監獄裏有多恐怖。”

  林清雅的眼眶有淚水滑落。

  王楚依舊無視，語氣越發冰冷，“林清雅同學，你把經過再說一遍。”

  林清雅緊閉著眼睛，依舊不回話。

  “你...你......”

  林朗雄氣急攻心，出現喘不過氣的征象。

  彭意焦急大喊，“老林的哮喘病複發了，快叫救護車。”

  林清雅立即睜開眼，快步走到林朗雄身前，驚慌喊話，“爸，你怎樣了，別嚇我啊。”

  王楚隨即下達命令，“叫救護車來不及了，乘坐戰區直升機吧，來人，立刻把林副校送到醫院。”

  “是。”五名戰兵得令，快速行動，合力架著林朗雄離開。

  林清雅緊跟其後。

  王楚卻冷漠地喝止道：“林清雅同學，你不能去。”

  林清雅著急，“為什麽？”

  王楚解釋，“你一天不說出真相，你就不能走出這個房間，林副校，會有老師陪同，一有最新消息，自然通知你。”

  林清雅堅決，“不，我一定要去。”

  王楚果斷發出警告，“我說你不能去，你就不能去，要是你不聽我的話，你一輩子都見不到林副校，別懷疑我，我有這個能力。”

  林清雅一陣後怕，真的不敢懷疑。

  無奈，她隻有立在原地，含淚目送林朗雄離開。

  片刻，戰區直升機起飛。

  王楚再一次詢問道：“林清雅同學，你把經過再說一遍。”

  林清雅如出一撤，緊閉著嘴巴。

  但抽泣聲，越來越大，頻臨崩潰。

  忽然，王楚的聲音擴大了好個幾強度，“林清雅同學，你把經過再說一遍。”

  林清雅放聲大哭。

  彭意已經回到會議室，曉之以理，“清雅同學，你就說吧，你看，你已經把林副校氣到這個地步，要是你真的入獄，林副校的病情，可能會出現重大危機，到時候，白發人送黑發人，那就遲了。”

  雙管齊下，林清雅的防線終於崩潰，“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王楚滿意，道：“那你給我說說，為什麽要陷害小萌？”

  林清雅帶著婆娑聲音，一五一十地告知道：“其實，我不是主謀，我也是逼迫的，真正的主謀，是金陳洲。”

  “什麽。”一直不說話的王萌萌，發出了驚叫。

  王楚疑惑，“小萌，你認識那個金陳洲？”

  王萌萌點頭，“認識。”

  隨後，王萌萌沒有再多解釋，焦急地詢問道：“清雅，你不是跟我說，欠金陳洲的錢，都還清了嗎，你為什麽還要幫他做事？”

  林清雅回應，“我已經花費了很多，根本就沒還清，結果，金陳洲就以還錢為理由，讓我加害於你，我不肯，他說，對我和我爸不利，所以，我才不敢說出來。”

  話音一落，林清雅向王楚急忙保證，“王先生，你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事實，因為上一次，金陳洲對小萌圖謀不軌，剛好周一鳴少爺阻止了，他才會卷土重來的。王先生，請你相信我，相信我。”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