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衛家大廳，衛磊坐上正中央的家主之位，身後，站有徐武。

  衛海坐到左邊頭排，身後站有衛英豪。

  王楚坐到右邊頭排，旁邊坐有程雨諾與衛英雄。

  足見，衛英雄還沒有平反，地位已遠超衛英豪。

  沒有衛家族人敢有異議。

  片刻，數十個上了年紀的衛家族人排成一排，立在王楚身前。

  衛磊道：“王先生，三十年前，有接觸過那件事的衛家人，已經到了，你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他們不敢說慌。”

  那排衛家族人連連附和。

  “是，王先生，你盡管問，我們都會一五一十地說出來的。”

  “我們絕對不會隱瞞。”

  “要不，我先說。”

  .......

  牆倒，眾人推。

  並且，推牆的人，是龐然大物。

  他們是迫不及待地討好。

  衛英豪看在眼裏，有氣憤，更多的是擔憂。

  手與腳，正在不停哆嗦。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萬一........

  衛海卻是截然不同的淡然，“王先生，有什麽問題，你盡管問就是了。”

  語氣透露出絕對的胸有成竹。

  衛英豪瞬間被感染，手腳鎮定了許多。

  王楚點頭，詢問第一個，“把你當年看到的情況，還有當年那天你看到的所有事，都給我詳盡地說出來。”

  “是。”

  第一名古武衛家族人努力回憶，所說的出話，與平反衛英雄父親的冤案，沒有半點關係，反而，更加坐實了當年事件的真實性。

  接下來，是第二名古武衛家族人，第三名，第四名.......

  一直到達還剩下最後一名，都是同一樣的結果。

  沒有任何可以值得懷疑的地方。

  衛海洋洋自得，甚到大膽地挑撥離間，“王先生，或許，你被衛英雄給騙了，這麽多人已經做了證，我想，答案很明了。”

  衛英豪還有少許顫抖的手腳，已經恢複平靜，也有了底氣，出言汙蔑，“王先生，有其父必有其子，衛英雄從小就是一個愛說謊的人，這點，我最清楚了。”

  衛英雄怒不可止，“你們胡說些什麽，你們........”

  王楚及時喝斷道：“還有一人，吵什麽。”

  衛英雄果斷道歉，“對不起，王先生。”

  王楚點頭，隨即安撫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你放心，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最後一人，一定能幫你找到證據的，相信我。”

  衛英雄不敢懷疑，“我知道了。”

  衛海與衛英豪嗤之以鼻。

  隻有衛磊歎息，“真相快出來了。”

  最後一名衛家族人，閃閃縮縮。

  本來，輪到了他出來闡述，卻隱晦地與後麵一人對調。

  直到輪為最後一名。

  明顯，他有問題。

  知道了一些不知道的內幕。

  衛磊細心，捕捉到那名衛家族人的端倪。

  衛磊也肯定，王楚也能捕捉到了那名衛家族人的端倪。

  從王楚的信誓旦旦，已經說明了一切。

  果然，王楚厲聲發問道：“把你知道的，通通告訴我，要是隱瞞，你知道得罪我的後果的。”

  那名衛家族人點頭，膽怯地重複著之前數十名衛家族人的話語。

  王楚不滿，“這些我都知道，把我不知道的，給我說出來。”

  那名衛家族人搖頭，“我知道的，就是這麽多了。”

  王楚聲音旋即冰冷，“好，既然你不說，那我隻好把你帶回戰區，慢慢審問了。”

  終於，那名衛家族人嚇破了膽，“不，不，王先生，我說，我說。”

  衛海與衛英豪麵麵相覷，從各自的眼神裏，都看出了一道驚慌。

  衛海卻強行裝出了鎮定，使了個眼色。

  衛英豪緊握著拳頭，內心正在自我安慰，“對，世間上，隻有三人知道，他不是其中三人之一，絕對不會知道的。”

  緊接著，那名衛家族人一五一十地告知道：“三十年前，事發之後，我聽過何小桃說過，她在廚房裏，看到大夫人和家主把一些藥粉倒進了一個燉盅了，而那個燉盅就是........”

  意料之外。

  衛英雄忍不住興奮揮動拳頭，似是預祝勝利。

  衛海卻震驚，慌張。

  仿佛當前的畫麵，曆曆在目。

  事實，確實如此。

  衛英豪好不容易平複的顫抖，也變得全身顫抖，“爸......”

  衛海旋即反應過來，怒聲喝止，發出威脅，“你胡說，你信不信我把你給廢了。”

  王楚冷聲說道：“誰要在我麵前說廢這個字，我立刻把他給廢了。”

  衛海驚恐失措，連連解釋，“王先生，請不要聽他胡說，他.......”

  王楚冷笑，“是不是胡說，等一下自會有結論。”

  衛海隻有強行壓製著恐懼，繼續聽下去。

  王楚再問道：“那麽，你為什麽當年不把這件事說出來，還有，為什麽還要隱瞞？”

  那名衛家族人聲音顫抖地回應，“我不敢，我怕被殺人滅口，現在，我也害怕被殺人滅口，王先生，你要保我安全啊。”

  “原來如此。”

  無論三十年前，衛海如日中天。

  或是當前，衛海落寞。

  都不是一個衛家小人物能夠抗衡。

  出於顧慮，情有可原。

  王楚釋然，保證道：“你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做出這種事。”

  那名衛家族人連忙感激，“謝謝王先生，謝謝王先生。”

  王楚繼續追問道：“那麽，那人何小桃到底是什麽人？現在人在哪裏？”

  那名衛家族人回答，“她是大夫人的其中一個丫鬟，據她說，那天晚上，大夫人讓所有丫鬟都回到寢室，不需要侍候，何小桃因為肚子餓，潛入廚房偷東西吃，無意中看到大夫人與家主的詭異舉動，沒有當作一回事，等到出了事，何小桃明白了一切，我與她要好，她告知了我，我就奉勸她趕快逃，至於她現在在哪裏，我就不知道了。”

  王楚滿意，隨即向著衛海厲聲發話，“衛家主，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衛海隻有硬起了頭皮，狡辯道：“王先生，這不能算是證據吧，我和我的妻子，當時也是肚子餓，去廚房找點吃的，那些藥粉，隻是一些調味料，根本就做不了證據。”

  王楚淡然笑了笑，不否認，“你說得也有理，不過，我相信，那個何小桃作為你妻子的丫鬟，應該還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我現在立刻去把她給找來，與你對質，你敢嗎？”

  衛海裝出了自信，“沒問題。”

  “好，衛家主，那麽，我們就告辭了。”不再浪費時間，王楚站起身，帶著程雨諾與衛英雄離開。

  “唉，都散了吧。”衛磊仿佛老了幾歲，歎了一口氣，隨後宣布道。

  片刻，整個大廳，隻剩下衛海與衛英豪兩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