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小的時候，家裏很窮，後來這幾國打起仗來，家裏就更窮了，爹娘把吃的省給阿四，沒多久，就雙雙病死了，想是餓的。那個時候，不少人家裏死了人，於是大家湊錢一同殮葬了，見阿四可憐，就順手把阿四的爹娘給埋了。鄉鄰們也沒錢，不能一直接濟阿四，那時候阿四還很小，約莫七八歲，一路跟個要飯的婆婆到了米國，就在這外麵這五穀街上，遇到了我家少爺，少爺見阿四可憐，就給了婆婆幾個錢，要了阿四。回府上，幫阿四洗幹淨，換了衣裳。看阿四個子小，怎麽都不相信阿四八歲了，於是給阿四取了名字，叫阿四。再後來，有個常來府上的大小姐非要教阿四武功，但阿四太笨，隻學會些許皮毛，少爺也並不怪阿四。要說我們少爺命也不好，少爺自小在府裏受氣，長大了還娶了兩隻母老虎。唉……”

  聽到這兒，啞女才被阿四哄笑了。

  阿四看著啞女說：“啞女姐姐笑的時候不是有聲音麽？怎麽就不能說話呢？”

  啞女想了想，然後斷斷續續地在桌上蘸著水寫下了自己的事兒：“啞女小時候不啞，爹是康國的一個小官，雖不算大富大貴，也可算衣食無憂。那時府上也養了這麽一隻西域獅，要不是它，啞女也活不到現在。有一天，我睡到半夜，聽見院子裏很吵，再後來就是一陣火光，我就暈了，再醒來時，見獅子馱著我，它身上都是傷，隻剩了一口氣，出門口不遠就死了。我一個人在街上哭，前麵不遠就是已燒盡了的家，後來審案的王爺收留了我，但這案子至今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偏我又什麽都想不起，什麽都不記得。自那時起，我就不會說話了。王爺王妃見我可憐，一直待我很好，前年老王妃過世了，近來王爺又娶了新王妃，新王妃看啞女不順眼，於是哄了王爺，將啞女連同幼獅送給了公主。”

  啞女此時在桌上寫著，哭得已成個淚人了。阿四也在旁邊抹淚。幼獅此時通人性的過來，分別舔了舔二人垂下來的手。

  阿四：“阿四聽說這公主刁蠻任性，十分不好伺候。”

  啞女：“那是傳言，我見到的公主倒不是那樣。”

  阿四：“那是怎樣的？”

  啞女：“等你見了就知道了。”

  阿四：“那我去見見。”

  啞女：“公主出門了。我剛才去送糕點的時候，就已經出去了。”

  齊陽被昨夜末野門的突然造訪一嚇，早上醒了之後，就趕緊穿衣服出門，連飯都沒吃，就進宮了。

  車輦來到宮門外，齊陽換了小轎，被人抬著到了美妃的小院。

  一進門，這美妃正在吃早點。

  美妃：“王兒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齊陽：“娘，孩兒有要緊事問您。”

  見齊陽神色慌張，美妃抬手叫人，吩咐先撤了早點。

  齊陽趕緊攔住：“娘，這我能吃點麽？”

  美妃：“王兒沒吃早飯？”

  齊陽：“是啊。”

  美妃：“那先別撤了，再讓廚房端幾碟小點過來。”

  於是齊陽狼吞虎咽地在美妃這兒吃起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