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是九翎，如果錦凰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麽，她能活著，卻是以他的一身精血為代價。

  生生被抽幹了全身的精血，那是怎樣的煎熬和痛苦？光是想一想，她都覺得喘不過氣來。

  鳳羿將她摟在了懷中，語氣溫柔而堅定。

  “歌兒，如果是你，那麽，一切都不重要了。”

  萬年前的神魔大戰，魔神雖然死在了他的手上，卻自爆了元神，讓他身受重傷。便是戮魂槍，也在那場大戰中被毀壞，被扔進了魔神原本弄來逃脫的空間裂縫之中。

  沒有了戮魂槍，他本身又實力大減，才會這般輕易的被聖尊等人出手擒住。而玄天神石，也被聖尊奪走了。

  當時他雖然被控製著，卻並沒有失去意識，因此，那種血液一點點流失的痛苦，便是到了現在，他也無法忘記。

  原來，這便是鳳帝當年所作所為的一切真相嗎？

  如果，歌兒是因他而死，那麽，也是因他而生。這樣的話，他便不用再深陷於痛苦的內疚自責之中了。

  “可是，是我害了你——”

  話沒說完，她的唇便被堵住了，鳳羿俯下身來，直接以吻封緘，不讓她再繼續說出分毫的自責之言。

  好半響，他才緩緩地鬆開，啄了啄她的眉心，聲音磁性而動人。

  “傻話，你明明就是救了我！聖尊想對我動手，難道是因為你嗎？不是的，哪怕沒有你，那一劫我本就難逃。若不是那一身的精血，你又怎麽會出現，來到琉璃大陸，將玄天神石送回了我的身邊？

  甚至，為了我，你更是自焚於紅蓮業火之下。如果沒有你，便是複仇成功，我恐怕也隻會徹底入魔，迷失在無盡的殺戮之中。所以，歌兒，你是我的救贖！”

  這一瞬間，黎玖歌隻覺得心中積累的愁雲頓時煙消雨散，滿滿的都是溫暖的悸動。

  阿羿，你為什麽要這麽好？好的讓我每一天，都會多愛你一點。或許，這真的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吧，能夠遇見你，何其幸運。

  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撫慰著彼此心中的傷痛。

  鳳羿心中所有的疑惑，已經解開了大半，歸根到底，這一場陰謀，無論是歌兒還是鳳帝，都隻是聖尊手上的一顆棋子罷了。

  緩過神來，黎玖歌也繼續開始從錦凰口中問話，這最關鍵的，是九翎究竟是為何會誤入戰場之中，到底是誰的算計？

  還有，她的身體不是被安排在鳳凰穀中的暗室蘊養嗎？又為何會被人割斷了凰羽金冠，甚至流落到了仙界那被刻意設下了絕靈陣的地方？

  那守在尋歡城的城主，分明是欒鳥和人族的混血，而能把她的身體從鳳凰穀中帶走，也隻有鳳族之中，有能力進入暗室之中的人可以做到。

  而如此仇恨九翎的錦凰，便是最值得懷疑的對象。

  “我不知道當初為何九翎會在戰場上，不過，將她的身體驅逐到仙界，卻是母後做的。母後最愛我，知道我不願意讓她留在鳳凰穀中礙眼，便設計換走了她，留下了一具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