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示弱，表明為難之處，可惜還是沒有從景仁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看來對方是真的沒有那個實力，黎玖歌隻能放棄。

  不管怎麽樣，這老人家也算是個忠仆了。可惜，他的壽元已經到了極限，藥石無靈，便是想要救他也都沒有機會。

  雖是如此，黎玖歌還是取了點仙晶和療傷的高級丹藥，送給了他。至少，剩下來的日子，能夠過得舒服一些。

  如果天底下真的隻有兩隻朱雀血脈的鳳凰，那麽她就很有可能是九翎，

  “老人家，拿著吧，我們或許不會一直留在鳳凰城，你這身體，以後還是少喝點酒為好。”

  雖說都是些靈酒，可到底品階太低，雜質也多，對於老人家這樣衰敗的身體，有害無益。

  景仁沒想到，臨死之際，還能遇到這樣的善意。他能感覺到，這女子關切的眼神毫不作偽，一時間，心中湧上熱意。

  他雖然神智不清醒，卻不代表對外界都一無所知。多少年了，他早就成了別人眼中的老糊塗，老瘋子，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輕視和嘲諷。

  這種尊重而又平等的目光，已經都是難得的奢望。罷了，無論這兩人到底是什麽身份，他們本就是同族，便是進了鳳凰穀，又能掀起什麽風浪呢？

  “你們若是願意發下心魔誓，必定要讓九翎殿下隕落的真相水落石出，並且絕不會做出有損鳳族之事。我便告訴你們，進入鳳凰穀的方法！”

  老人家忽然開口，黎玖歌自然是驚喜不已，她毫不猶豫地點頭。本來就沒想過和鳳族作對，發下天道誓言，實在是沒什麽好忌諱的。

  見兩人幹脆利落的發了天道誓言，老人家這才露出了一個放鬆的笑來。

  “鳳凰穀的結界禁製之中，有一處破綻疏漏，乃是萬年前，九翎少主意外發現的。我有幸跟在殿下身邊，也得知了這個秘密。”

  想起萬年前，他跟在小殿下身邊，因為身份尊貴，鳳帝擔心小殿下安危，不準她踏出鳳凰穀一步。可小殿下正是好奇心重的時候，哪裏願意被日複一日的困在穀中？

  小殿下本就天資聰穎，竟是通過自己的觀察，發現了禁製的弱點，尋了機會便偷偷地跑了出去，見識外麵的世界。

  可惜，他原本要守護一生的人，已經不在了。腳步踉蹌地起身，離開了屋子。

  “老人家，你放心，或許，有生之年，你會如願以償的。”

  黎玖歌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地開口，眸光不忍。她忽然有些難過，就好像心中壓著一塊巨石，竟是不願意看著他，就這般帶著遺憾隕落了。

  送走了老人家，黎玖歌這才看向了鳳羿。自從得知了真相，他一直都十分沉默，好半響，才微微歎了口氣。

  萬年前的神魔大戰，他不知道殺了多少魔族，卻始終想不起來，曾經有一個小鳳凰，也死在了戮魂槍下。

  “歌兒，對不起。”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麽，他已經殺死了她兩次。沒有什麽，比親手殺死自己最愛的人，還要讓人痛苦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