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誌凱道：“村長，興辦夜校的時候，你還很年輕吧？”

  “是啊，和你們一樣年輕，有一年，從大城市裏來了一批朝氣蓬勃的年輕人，白天出工，晚上就在這裏學習。”

  方誌凱道：“聽說那是一個熱火朝天的年代。”

  劉大廣道：“是的，那時候生活條件很苦，但大家都熱情高漲。”

  天黑了。

  方誌凱等人又回到劉家。

  他們最近幾天，都要在劉家吃飯和住宿。

  一直到安定下來之後，才搬到那棟紅磚房去住。

  劉家的祖屋，還有三間空房，幾兄弟沒有分家的時候，就住在裏麵。

  隨便打掃一下，鋪上被子就可以住人了。

  晚上，小兩口躺在床上，吳波想和劉思雅親熱。

  劉思雅悄悄說道：“這邊牆一點都不隔音，我們動一下隔壁的就能聽見。”

  挨著這邊房間的，今晚住著劉雅雯和方倩三個女孩子。

  牆體就是用木板隔開，中間還有縫隙，上麵貼上舊報紙。

  隔壁房間的燈光，能從縫隙裏照進來。

  這樣的牆體，根本就不隔音。

  吳波在劉思雅的耳邊悄聲道：“我們慢慢來。”

  劉思雅捶了吳波一下：“你的癮真大，忍一忍，過幾天再說。”

  吳波隻好規規矩矩地躺著。

  隔壁房間。

  三個女孩睡在一個大木床上。

  床板是臨時鋪上去的，轉個身就嘎嘎叫。

  方倩輕聲道：“你輕點轉身，別吵到人家。”

  劉雅雯道：“我們睡在這裏，隔壁的兩口子都不好辦事了。”

  三個女孩捂著嘴，偷笑了一陣。

  劉雅雯又悄聲道：“聽說他們才新婚沒幾天呢，還是在蜜月期。”

  還有個女孩叫田瑩瑩，她悄悄道：“我們要在這裏住幾天呢，那他們不得餓死啊。”

  又是一陣偷笑。

  方倩道：“你操那份閑心幹嘛，別人自有解決的辦法。”

  田瑩瑩道：“有啥辦法，你看那牆都透光呢，有點動靜我們就聽到了。”

  劉雅雯道：“我明天到鎮上，買個放音機，晚上我們放幾首歌，他們就可以趁機會解決了。”

  “嘻嘻……”又是一陣偷笑。

  “村長，村長！”

  屋外，傳來吳會計的聲音。

  “什麽事啊吳會計？”

  村長還沒睡，聽見叫聲就開門出來詢問。

  “石大柱的老爹過世了，剛剛的事。”

  “老石死了？”

  “嗯，你過去看一下吧，我再去通知其他人過去守夜。”

  吳會計說完轉身走了，村長的老伴緊張兮兮地言道：

  “最近村裏公雞提前打鳴，果然當大事了，你是村長，快過去看看吧。”

  小兩口也聽到了。

  “我起來和你爹一起過去。”

  劉思雅道：“我也去。”

  鄉裏風俗，不管哪家有老人過世，都要主動過去幫忙守靈。

  不然，輪到你家出事的時候，是沒有人來幫忙的。

  寂靜的山村夜晚。

  突然被一陣劈劈啪啪的鞭炮聲打破，鞭炮聲一響，就代表著村裏又出大事了。

  對於鄉裏人來說，紅白喜事都屬於大事。

  半夜突然響起了鞭炮，一般都是死人了。

  於是，每家每戶至少有一個代表，趕往出事的人家。

  這是鄉裏人的規矩。

  吳波和劉思雅穿好衣服剛出房門，看見老丈人正要出門。

  “你們起來幹什麽？”

  吳波道：“爸，石大柱他爹不是死了嘛，和你一起去看看啊。”

  老丈人道：“今晚有個代表就行，明天奔喪的親戚都來了，上酒席了你們再來。”

  劉思雅嘀咕了一句：“不要去啊？那就不去唄，明天我也不想去，死人的酒席有什麽好吃的。”

  丈母娘聽到說話聲，也從房裏走了出來。

  “明天都去，酒席又不在靈堂辦，又什麽不好吃的，不去吃一頓，那我們家送禮就虧了。”

  吳波聽了，心裏有點好笑。

  村裏人到死人家裏，好像都是為了那8人一桌的酒席去的。

  都想把那點禮金吃回來。

  老丈人也不再和娘倆多言，一個人出門去了。

  方誌凱剛睡下，聽到外麵鞭炮響，又聽到劉家的人在堂屋說話，也起來詢問究竟。

  “吳波，出什麽事了？”

  吳波道：“我們村裏有人死了。”

  “哦！”

  方誌凱撓了撓頭，好像有話要說。

  吳波以為他想說，要不要去看一下。

  “沒事，你們不是本村人，不要去。”

  方誌凱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按照鄉裏風俗，我們今天來承包水庫，晚上就碰到有人死了，這兆頭是不是不好啊？”

  劉思雅搶答道：“這是好兆頭！”

  “嫂子請解釋一下。”

  劉思雅道：“這說明你們一來，死人把所有不好的東西，都帶走了，剩下的全是好運氣。”

  方誌凱連聲道：“對，對，對，以後我們都是好運氣。”

  “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各自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