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樣本也存下來不少，基本上可以代表格雷特河穀的整體狀況。孫虎牙有些焦急，找了個時間號稱關門休息，到後麵的窯洞配置藥劑，可以稱之為二型強身藥劑。花了兩天時間，藥劑成型，仔細檢查後覺得很不理想，失敗了。還是有點不甘心，找來土豆，把藥劑遞過去：

  “喝下去！”

  土豆二話沒說就一口喝下去，然後看著孫虎牙。孫虎牙指了指牆角，土豆乖乖地盤腿坐在牆角打坐冥想。天快黑了，土豆起身後很是不解，問道：

  “怎麽沒反應？”

  孫虎牙沒好氣地說道：

  “別廢話，出去！”

  樣本不足藥劑才會失敗，這要到哪裏才能找到足夠的樣本？沒辦法，隻能等機會了。因為人類的存在與遷徙，各地域之間的信息交流並不少，格雷特河穀的人來自四麵八方，不是絕對孤立的種族，可以說是整個大陸上最具代表性的群體。這隻能說明一點，這個大陸太孤獨，本身的生物信息不足。還有一種可能，這個大陸太年輕，人類演化的時間太短，生物並沒有從自然界提取出足夠的信息。這是一種模糊的感覺，在能量星空中，那些代表能量的星球都可以排列出二腦那種高智商的計算機，為什麽信息不會隱藏在非生物物質內？

  陳虎頭做了一段時間初診後，感覺水平已經跟孫虎牙差不多了，回到家仿照孫虎牙的模式，也開了個巫醫檔，很多小祭司慕名而來，甘願幫忙打下手。醫檔旁也建了個很有氣勢的廟宇，大殿供奉的是以前經常請的神，偏殿才照搬孫虎牙的廟。

  陳虎頭有自己的優勢，作為薩滿祭司，有一套專用的神秘療法，信則不一定靈不信則肯定不靈。有一些病人絕望地離開孫家巫醫檔，到陳家檔口碰運氣，陳虎頭帶著諸位小祭司做法，請神降臨醫治病人，再輔佐以孫虎牙的醫藥療法，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有病情緩解的，有痊愈的，當然還是有失望的。於是，陳虎頭大祭司名聲大振，到底是與神最近的人。當然陳家醫檔醫治不好的被孫家治好的更多，起碼現在陳家的針灸還不怎麽靈。

  四個北糜子最具權勢的人遠離世俗官場，過起自娛自樂的生活，推動了北糜子醫術的發展，尤其是個人的日常養護、保養的常識逐漸傳開，什麽關節疼痛、什麽牙痛、什麽寄生蟲的起因等等，與個人衛生有關的疾病得到抑製。

  北糜子人與村裏人都喜歡幹淨，但每個人對幹淨的認知有很大的不同，經過孫虎牙與陳虎頭的係統性宣傳，大家都明白了應該怎麽講究個人的衛生與環境衛生，明白了什麽叫幹淨。因為觀念的改變，北糜子的生活用水與灌溉水分成了兩個係統。

  四位權勢人物經常去查看莊稼的長勢，今年比去年好很多，但距離糜子地的水平還有距離。這是一個種子適應環境的過程，每個部落、每個人種莊稼的習慣總是有特殊的地方；大山上下，環境萬千，總有那麽一些種子能夠對環境的變化做出自我調整。北糜子這種選種的方法可以算做大批量試種，出現適應性變化的機會高。為了選種，北糜子付出了高昂的代價，但一切都值得。

  北糜子的主體高地即將完工，明年一定有可觀的土地來種莊稼；這麽龐大的高地平原，肯定能夠喂飽整個聯盟的族人。一些地下建築在堆積高地的時候已經建好，比挖地洞要輕鬆的多。北糜子廣場的建築、布局與糜子地接近，隻不過金字塔堆成了土堆，廟宇、殿堂、庭院也是留出空位，就近建有臨時的木質簡易建築。高地覆蓋的小山丘全部被削平，邊緣部位的小山丘保留下來用於修建梯田，這使得整個高地並不是規則的形狀。有架空的石頭水道為整個東穀的小山供水，能夠供水的小山全部會開墾成梯田。

  大金字塔底部已經有了幾層石頭台階。無論哪個部落、家族修建梯田、家宅、水道的時候，有了多餘的石頭都會自覺地運到大金字塔，在專業祭司的指引下加工成合適的石塊，堆砌在土質金字塔外。廣場將會按照這種模式，耗費無數歲月建起來。

  北糜子有專業觀測天象、負責曆法的祭司，這一年多時間積累了足夠的數據，與原來糜子地的數據比較、修整，已經調整了曆法、節氣。據說北糜子廣場與天象、曆法有關，相關的建築也隨之稍加變化。

  有事做的時候時間過得總是很快，整天忙碌的孫虎牙突然發現又到了收獲季。鑒於去年成功的狩獵行動，今年還是要派出狩獵隊到大平原，大概隻有三萬多人；北糜子的少年全部參加，算是另外一種成年禮。孫虎牙不會去了，黑刀八鷹成了主將，狗頭與白楊成了先頭部隊的將領與商隊的管事。

  外穀已經禁獵一年，草原上的動物依舊稀少，還沒有填滿多出來的草原。今年的西穀、北穀又會多出大片草地，看來格雷特河穀的動物還需要數年的繁衍才能飽和，這意味著未來幾年都必須禁獵。

  北糜子經曆了去年的歉收與饑荒，人們已經可以心平氣和地對待收成，每個人都很滿意今年的收獲，選取種子以後，明年還能有一些玉米吃，讓人欣慰的是土豆燉肉可以吃很長時間。

  環境已經安定，後續的山峰開發也沒有那麽急迫，以後都不會有太多的工程。這種情況下，重新開辦學校成了北糜子最重大的項目。為此，很久沒有露麵的四大權勢人物破天荒來到北糜子木頭會議廳，參加有關學校的討論。四個人離開政壇後，後來者都不敢坐主位，會議廳因此改成了圓型，主要官員坐內圈，其它人員坐外圈。很多家庭都開始使用桌子、凳子，會議廳依舊傳統。四個人坐在北麵的四個草墊上，陳虎頭、孫虎牙居中，殷虎爪坐在陳虎頭身旁，鱷魚尾坐在孫虎牙身旁。